96、《七零锦鲤病美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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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八月十五中秋节,在李秀英看来，过节就应该舒舒服服吃好喝好。

以前没有分家时，每到过节,她就卧炕不起睡懒觉，孙蓝娣总会对钱淑兰说她好不容易歇一天让她睡个够。

今天不同了,孙蓝娣昨晚挨了打,这会儿正卧炕不起睡懒觉呢，她不得不表现积极一些。

她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用了两个老东西的柴禾,那她就不用大过节的去捡柴禾。

还有钱淑兰老喜欢当个好儿媳，说不定老二两口子有意卖弄孝顺,听到她这样一说会大方地拿出来几筐柴禾。

再说，老二家有那么大个肉份儿呢，她只有四个羊蹄子，说不定钱淑兰可怜她,送给她一大碗炖好的羊杂碎呢！

说到底，白日梦也是梦,在秋后阳光的暴晒下,在疾劲秋风的涤荡下,白日梦会醒得更快,无处遁形。

屋里,钱淑兰和桃夭然低笑着说着什么,母女俩连半眼都没有看李秀英。

瞧着李秀英和自己说完话后，一直眼巴巴地盯着桃忠那厢，桃福脑海间浮出一幅画面。

他养了多年的哈巴狗就在今天，八月十五中秋节，明明想用他的柴禾,却向他的仇人摇尾巴摇得那个欢畅。

这是在打他的老脸！

他的仇人连半眼也不看这只哈巴狗，也等于打他的老脸呢，他的老脸疼上加疼！

既然选了这样一个好日子背叛了他，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秀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们自留地的玉米和土豆都收回来了，我们不缺你那几根玉米棒子，强强正长身体，你给他多吃饭。

再说儿大不由娘，分家就该分锅，从今天起，我们的锅碗瓢盆，你和小倩都不准用，柴禾也是一样，现在轮到你们夫妻给我们养老，只要你们顿顿给我们端两碗就行。”

桃福缓缓说着，瞧着李秀英谄媚的脸色在阳光下一点点破碎，他心里格外舒爽。

这样一来，李秀英一定会向桃贵诉苦，那样桃贵就得考虑一下，每个月给他几块钱花花。

李秀英只当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两个老东西一向偏爱他们一家，怎么会说出这种无情话？

她揉揉眼睛再睁开，桃福的老脸依旧黑沉如锅底，她方才惊觉自己没听错，这才回想着，艰难地消化着。

老东西说不缺玉米棒子！

老东西很想吃她家自留地的花生和葵花饼子吧，吃个屁！

老东西还知道有个大孙子强强，可他不知道有人替她养儿子！

过节分家不分锅，老东西这话还热乎着就翻脸不算数了，又说什么分家就该分锅，这就是怕她用点儿烂柴禾。

还想着她顿顿端两碗？

他有初一，她有十五！

初一十五太慢了，老东西有十五早上，她有十五中午，等着瞧！

“爸，你说啥就是啥，我和小倩这就去捡柴禾，今天是个好日子，小倩一准能捡到野兔斑鸠什么的，正好孝敬你和妈。”

李秀英嘴甜如蜜糖，心里早已琢磨好如何“孝敬”桃福。

不知道已经被安排上了的桃福莲言莲语，“去吧，你是桃家长媳，就该做出赡养我们的好榜样。”

就此，桃福回屋，李秀英母女出去捡柴禾。

“妈，刚才真好笑……”桃夭然洞若观火，她实在是忍不住，又怕触怒了有点愚孝的老爸，就和钱淑兰咬耳朵。

“妈，大伯母是爷爷一手培养长大的小白莲，爷爷呀是老白莲，刚才啊那可是莲香飘十里，飘上云彩头儿！”

钱淑兰认真脸纠正，“叶子，白莲花……那么好看的花儿招谁惹谁了？他们啊不配，比不上白莲花又香又好看。”

桃夭然：“……”

“哈哈……”她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叶子，你们说啥花呢笑得这么欢？”

桃忠深受感染坐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歇歇，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说到底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桃夭然望向了她妈，后者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埋下头去继续和面，就是为无辜白莲花抱屈的既视感。

她只好信口胡诌，“爸，我们说白莲花好啊，又香又好看又能结莲藕，要是种上一缸能闻香味儿，又能看能吃多好呀！”

“白莲花……我听一个小知青说过，他家乡的水塘里多得是，那花儿是好，也娇气得很，咱们北方怕是很难养得活！”

桃忠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头，心道买缸买莲藕得花好多钱，养不活就等于把钱扔进了水里，连个响儿也听不见。

自家老爸这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桃夭然忍不了，再次笑得前仰后合。

末了，她笑嘻嘻的，“那就不种了，我怕我看见白莲花会笑死了。”

桃忠怔怔不解的模样，桃夭然立马脑补出来一棵挂满榆荚问号的老榆树，在风中摇曳着。

收集了家里的脏衣服和枕头皮子褥单被套窗帘等等，桃夭然催促桃忠去挑水，她要洗衣服。

桃忠只好去桃福那厢拿水桶扁担，后者没吭声，因为桃忠每次用扁担水桶都会先给这厢的水缸挑满水。

桃夭然见她爸先给两个老的挑水，她等不及就先洗了自己的贴身衣服，晾在隔断里。

然后把里屋外屋的玻璃擦得干净明亮，足以闪断苍蝇腿。

钱淑兰和完面后放在炕头饧面，她将炕席窗台擦了一遍，扫了地，总之，母女两人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等到桃忠给这厢挑回来一担水，桃夭然就要开始洗衣服，反正村人送了好几块肥皂呢，足够用。

“哎哟喂，小发财，你咋敢冷水洗衣服？凉得不来例假那可就出大事了，到时候，你爸不得把我骂死了。”

钱淑兰从桃夭然手里夺过来搓衣板，把她推到一旁，担心女儿受凉是真的，担心女儿会浪费肥皂也是真的。

因为她看见女儿把两块肥皂都放到了盆子边儿，要知道，她平时都是用碱面洗衣服。

碱面一斤才二毛钱，肥皂这么一小块就要二毛多，如果不是村人送了几块，她有钱也不舍得买来用。

桃夭然从善如流，看着她妈泡上了衣服，往里面撒了些碱面，泡一会儿更容易洗干净。

桃忠挑满了水缸，又挑了一担水，他喝了碗凉白开，让钱淑兰歇会儿。

“你和叶子来例假怕凉水，我不用怕这个，不是说了家里的大件衣服都交给我来洗？”

钱淑兰擦擦手，从善如流。

“妈，我去卫生所看看就回来，昨天忘记浇花了，浇完花儿就回来。”

桃夭然撒谎不打草稿不说，还毫无心理负担。

“去吧，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