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番外2：恶性通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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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想个办法吃牢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岑梓还是想尽量解决掉债务。

了解情况后，岑梓也知道了自己的工作，一家饭店的服务员，似今天的工作时间其实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妮妮是担心她今天来了可能吃瓜落，才好心劝她请假一天。好在经过“解释”，那些来闹事的人都已经走了，对饭店的影响并不大。

可却不代表岑梓就没事了。

恶性通缩，看似对饭店这样的地方影响较小，依旧生意兴隆，但实际上饭店的状态和顾璆鸣那没过手反而留下一屁股债的公司一样，利润极小，最近员工的工资也大幅度缩水，管理在裁员的边缘来回走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挥下了一刀。

现在距离上班还有一定时间，岑梓想着，干脆就直接找上那个亲戚，把话说清楚明白。

先前她借钱是为了那未曾蒙面的母亲，母亲病重，医药费不够，她这才向亲戚借钱，这位亲戚给钱时倒也爽快，说来是她的小舅舅，虽然母亲还是不幸不治身亡，却也没有催促她还钱，对她颇为不错。

倒是小舅妈，有些精明小气。

整理手机里的各种信息费了点时间，关键的信息更是都在犄角旮旯里，岑梓确定再无疏漏后，从通讯录里翻出记录里最近从未拨打过的小舅舅的电话，单刀直入：“小舅舅，我现在还欠您两万七千块，但您也知道，最近钱很难赚，我暂时没办法保证每个月还您两千块，不知道能否通融一下。”

小舅舅不在意道：“没事，我还怕你贪我的钱不成。你平日里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吝啬花钱，还钱的事情慢慢来，大不了以后小舅舅就当是你的嫁妆，送给你算了。”

岑梓这下确定了，小舅舅是真的对她不错，那应该就是对催债的事情毫不知情了，她苦恼道：“不，还是要还的。不过舅舅你别再找催债公司的人上门来了好吗？都闹到我领导这里来了，说是要开除我。我租的房子门口，也被人泼了红漆丢了死老鼠。”

“什么？”小舅舅乍起，突然想到什么，郑重道，“你放心，这事小舅舅会留意，你好好工作。”

岑梓感动地道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这事情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如果她不弄清楚前因后果，不会知道这位小舅舅对自己的关心爱护。或者事情还没弄清楚就隐晦婉转地提醒甚至责怪对方，反而会拉低小舅舅的好感，加上被小舅妈忽悠几句泼泼脏水，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这位小舅妈后续不再作妖，只要岑梓努力不被开除，基本就稳了。等到国家逐步控制并化解危机，一切自然会慢慢变好，回到原本的轨迹。

相较而言，顾璆鸣那边就麻烦的多。

但岑梓没想到她去外面处理的一会儿功夫，顾璆鸣也搞定了，得意洋洋地占着她唯一的床在那玩手机。

岑梓默了默，没忍住，问道：“你做什么了？”

顾璆鸣咧齿一笑：“哦，没什么，把自己卖了。”

岑梓：“？？？”

“‘我’毕竟也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倒闭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而是环境因素。我给我那债权人说，我可以无条件给他做工，薪资按照正常主管的来算，但每个月只要给我普通实习生的工资，其余全部抵债。等到债务完全抵消，回复正常薪资，我是去是留也可以选择。”

岑梓：“……”

顾璆鸣：“他知道他现在根本没办法从我这里要到钱，花最少的工资聘请一位专业的人才，甚至在还清债务后，对方还可能对公司产生了感情而留下来继续帮忙，这么好的买卖，不做才是傻子。”

岑梓继续：“……”

的确，人才廉价送上门，此时对于双方来说，就是双赢的事情。拒之门外才是脑子拎不清。可关键是一般人就算先搞了这个主意，也根本就没办法实施。

因为能力不到家。

反正岑梓可以很诚恳地说，她不行。

像这样看着特别困难，但第一天就能解决的情况，岑梓还从来没见到过，不禁怀疑是否后续还有周折。

不过在此之前……

“你心里早就有数了吧？既然你也找到工作了，根本就没必要来在我这小破车库里挤，你还是赶紧走吧。”

顾璆鸣扁嘴：“我也是才了解情况想到的，而且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我的内裤都在行李箱里被那些人当利息收走了。”

岑梓脸颊抽搐，提议道：“你可以请你那位老板给你预支工资，贴补一下生活用品，或者干脆让他叫人把你的东西还回来。”

“哦，我问过了。”顾璆鸣虎着脸，“他说，讨债公司讨的利息又不归他，他之前也说了能讨到利息是他们的本事，不可能给我去要，在我没有正式为公司做出贡献的时候，不可能给我预支工资，让我自己解决。”

岑梓忍了又忍，怒道：“你怎么不直接说你要我养你？”

顾璆鸣狂点头：“好啊好啊，你既然开口了，就一定要做到啊！”

岑梓：“！！！”

下午三点半，岑梓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

一到饭店，就被领班逮住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说她把私事带到了工作上，还影响到了饭店营业，并且毫不留情地扣掉了一百块钱工资。

岑梓差点没脱口而出一句她旷班一天都不会扣一百。险险忍住。

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饭店里的行程安排是一日十点到下午三点，一日四点到晚十点。除开工作的时间，‘岑梓’也有其他的兼职安排，但因为通缩的原因，对方直接把她这位兼职人员给炒了。

如今领班对自己不满，提前预支钱想都别想，还指不定之后又要怎么降低工资呢，要想立刻取得钱财还是得找点其他的工作。

货币价值上升，很多人会无意识地觉得自己富裕起来，岑梓第二天去找了个中介，花了心痛的二十块让他帮忙给自己介绍一些钟点工工作。并很快和一户普通人家接触。

当天下班，岑梓就紧赶慢赶地赶去主家家里打扫卫生。到了地点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对方显然只是普通家庭，家里杂乱的东西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会舍得下请钟点工帮忙，就给了一百块钱，要把一百三十多平方的屋子打扫地干干净净。

岑梓差点没拂袖而去，最后还是咬咬牙，认命地打扫起来。

主家一位中年妇女就在边上看着她干活，跟她说哪里不干净需要重新打扫，挑三拣四，显然以前基本没请过钟点工，就怕自己亏了。甚至还不允许岑梓过多地用水用电甚至用上清洗用品。

从下午四点开始，岑梓一直打扫到晚上十点，才勉强让对满意，彼时，妇女丈夫都已经归家，读书的孩子也都回来了，妇女倒是还想挑挑拣拣，奈何家人要休息，岑梓也还算麻利勤快，就结了钱。

岑梓捏着手里新鲜的一百块钱，简直老泪纵横。还好她机智地在下班前顺手吃了撤盘下来吃剩的菜，也算是吃了点心，否则这会儿都快饿死了。

顾璆鸣也不好过，他的债权人对他这个免费劳动力可谓是极尽压榨，美其名曰看看他的能力。顾怼怼工作是接下来了，但是毫不客气地冲着对方喷洒毒液，光明正大在工作上各种挑刺，把对方训得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这才稍稍解气。

顾璆鸣甚至比岑梓回来地还晚。

他幽幽道：“我后悔了，我就应该做点偷偷摸摸的事情然后进局子里蹲着的。”

“然后帮人捡肥皂吗？”

顾璆鸣：“……”

岑梓的小舅舅直接把小舅妈给训了一顿，打电话向岑梓道歉，说辞还是很好听的：“你小舅妈娘家那里有点事情，她不想让我们担心，就想先看看能不能从你那里要点钱过来救救急，可拉不下面子，就找了催债公司，还特意叮嘱了让他们客气点，没想到对方这么粗/暴。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跟她好好谈过了。你手里的钱该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委屈自己，要是手头紧，小舅舅再借点你。”

岑梓自然说不用，客套了一番。

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雇催债公司的钱可不是十块二十块的，而且“岑梓”也的确把一直以来攒下来的钱都交出去了。按照“她”的规划，省吃俭用，每月固定归还债务，已经存了小一万，结果之前为了给催债公司交代，都给了出去。

她也试探着和小舅舅说过她还欠近三万，对方毫无反应，只能说小舅妈根本就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她白瞎了一万块钱。

虽然很吃亏，但岑梓也只能按捺不表，否则小舅舅现在的态度就不会那么好，小舅妈定要从中诸多阻挡。到时候一边是外甥女，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他是公平公正地帮她，还是帮小舅妈？或者被烦地头大，干脆诸事不管？

如今也算是买个她安静。

既然小舅舅能在危急时刻出手帮忙，岑梓也不介意吃个闷亏。况且等她离开后，这亏也不算落到她自己身上。

两个人忙于工作，硬是把好好一场游戏玩成了工作狂模式。不过比起其他或被逼迫自杀，或剑走偏锋的人来说，要好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小天使咿咿呀呀的提议

写的不好，

不知道这种的要咋写，我尽力了……t^t

我觉得高利贷的话，基本凉凉，熟人债务的话，可以商量，我又不想写纠缠不清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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