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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疏说要去文墨市集寻老板商讨画册之事,早便离开了。
陆容妤生得乖巧,嘴巴又甜,深知说什么话讨人开心,一个下午过去,将小姐们哄得心花怒放。
而三楼的笛声也一刻不停地吹了整个下午,大有一副想要一口气把半年份的乐声都吹完的意思。
夕阳落山,余晖洒下时,茶楼中的最后一名客人终于离开,陆容妤筋疲力尽地瘫到了椅子上。
她算是明白了服务行业的痛。一个下午下来,脸都快笑僵了。
二楼楼梯口。
男人在此处站定了有一段时间了。
公孙砚凝望着一楼疲惫的身影,心底生了阵莫名的火。
这小空心瓜究竟经历过什么。
才能做到,一个下午都能陪着人笑。
才能一眼就知道,说什么话能讨客人欢心。
公孙砚缓步下楼,无声走近了陆容妤身后。
茶楼之中收拾桌椅的小厮步履匆匆,柜台后的老掌柜正在清算今日账本,手中算盘打得飞响。
夕阳的暖纱拢在窗口小憩的面容上。
她睡着时的模样是恬静的,卷翘的长睫轻颤着点点金光,稚气未脱的双颊被枕在脸下的手臂撑起肉来,粉扑扑的。
公孙砚眼底无色。
他未见过夕阳的颜色,未见过脸红的颜色。
未见过心动的颜色。
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中的色彩,在这静谧的傍晚接踵而至。
公孙砚屏气凝息,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
眼底色彩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耳畔心跳的声音也愈发剧烈,公孙砚捏紧了手心。
老掌柜埋头在柜台后算好了帐,抬头。
“陆小姐,这是今日的——”
公孙砚侧目而来,眉心微拢,他微微摇头。老掌柜很快噤声,低下了头。
再转回头时,窗下的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乌黑杏眼睁得圆大,怔怔地望着他。
“你……”
公孙砚瞬时直起了身子,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方才见你脸上有树叶,便凑近了些,失礼。”
陆容妤摸了摸脸颊,眼底掀起的光彩黯了些。
“哦……”
陆容妤暗自喃喃,“可惜了。”
“小姐,公子。”谢之宣从楼上下来了,手中破旧的乐器包与一袭白袍格格不入。
陆容妤原想给他换个好些的,谢之宣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接受,道这乐器包虽破,但是他师傅相授的。陆容妤便没有强求。
谢之宣走到两人跟前,一如刚见面时恭敬低头,“小姐公子,我先回去了。”
“今日回去得这么早?”
谢之宣低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再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
陆容妤凝望谢之宣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孙大哥呢?还不走?”
公孙砚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手心。
不经意提起。
“我要去西市……路过陆府,可要同行?”
陆容妤笑嘻嘻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孙大哥自便吧,我磨蹭些。”
宽大袍下攥紧的手心松开,公孙砚点了点头,走出茶楼。
见人走远了,陆容妤回过头,对柜台后阿虎低声招呼:
“阿虎,阿虎。”
“……”
-
夕阳落了半个身子,阴翳与红霞相搏纠缠,在后街小巷的青石板子路上落下半灰半红的光彩。
白袍素衣的瘦削少年抱着怀中黑布包,脚步匆匆穿过巷角。
另一道碧衣身影蹑手蹑脚跟上。
两人之间隔了十多米距离,碧衣小公子又脚步轻盈,并未被前头少年发现。
叫她别管?做梦。
陆容妤轻哼。
谢之宣向来谨慎恭敬的,会如此预支工钱,又是一副不敢说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
念书时学校外头小巷子里堵人要钱的小混混,最喜欢的就是谢之宣这种老实胆小的小孩。
呵,可惜他们今日惹错人了。
陆容妤脚步飞快。
也不看看她是谁。
络至十三中扛把子的朋友也敢惹?小命不够长了。
说时,前头的瘦削少年已经停下脚步。
陆容妤侧身躲入巷口。
这儿是卞京后街侧的小居民区,住的便是寻常的卞京百姓,不说富贵,但也算不上穷。陆容妤原的以为谢之宣家中境遇该是较穷苦的,如今看来倒是不赖。
谢之宣站在门外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抬起手,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
很快有人来开门。
“来了。”
一道浑厚的男人声音。
陆容妤从墙后探出一只眼睛,门扉后是个年纪稍大些的男人,瞧着身形不高,但较谢之宣圆润一些,眉眼细看之下与他竟有几分相似。
是谢之宣的兄长?
“你……又喝酒了?”
“嗯。”门里的男人囫囵应了声,似有些不耐烦,“与那些公子哥打交道,难免要喝些酒的。”
谢之宣低低应了声,迟疑须臾,从袖中掏出了陆容妤早时给他的钱袋子,
“娘说……你缺钱,让我预支些工钱给你。”
男人眼底闪过些许意外,他很快抓过了钱袋子,嘴皮微动,吐出“嗯”字,便要关门。
“等一下……”谢之宣抬手抵住了门扉
“那这钱……你什么时候还,还有上次的……”
“哎呀知道了……”男人不耐烦地推开谢之宣的手,“等我发达了,少不了你好处,叫娘也别成天盯我了,自个儿好好待着吧。”
“可……”
话还没说完,门已经啪地一下重重合上。
陆容妤本以为谢之宣怕是被什么小混混威胁了,才跟上来想替他出头,谁知道无意撞见了人的家事,一时倒也不好贸然插手了。
谢之宣和那男人说完话,便悻悻离去。
陆容妤思忖片刻,再抬步跟上。
谢之宣从这巷子里左拐右拐,最后从一个偏僻巷口拐出,陆容妤赶忙跟上,始踏出巷口,陆容妤便被眼前画面震撼。
入目。
茅屋断梁、贫瘠黄地、寸草不生。
衣不覆体的孩童流着鼻涕追逐打闹,破布麻衣的妇人蹲在茅屋门口择菜。
贫瘠之中突然闯入这么一个碧衣锦袍的华贵小公子,男女意外之余,眼底也生了些许敌意。
陆容妤惊愕良久,挪了挪脚步,弯腰礼貌问道:
“请问……”
话音未落,那妇人便抱了小孩匆匆离开,“不知道不知道。”
陆容妤碰了壁,困惑不解,又拦下了旁边背着柴走来的大哥。
“请问您知道谢……”
男人粗暴推搡了她的肩,“滚开,别在这儿碍事。”
男人素来砍柴的手力气极大,顿时便将她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却意外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中。
公孙砚垂目,面上留着些赶来的急促,眼底幽深。
“就知道你在这儿。”
“孙砚?”陆容妤惊愕,“你怎么在这儿?”
公孙砚退开一步,掌心覆上了陆容妤的手腕。
“过来。”
陆容妤由他拽着绕过旁的小巷,
公孙砚握着她的手臂往前走,语气清冷。
“这儿是卞京的贫民窟,住的都是些不愿劳作的顽固恶民,他们渴求朝廷直接拨款,不愿劳作,故而性刁恶劣。你一个锦衣玉袍的小公子来,定是会惹人不快的。”
“哦,难怪……”
陆容妤由他牵着,一愣一愣地往前跟,“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说完,公孙砚猛地停下了脚步,陆容妤一个不注意又迎头撞了上去。
“陆容妤。”
公孙砚背着身,他的声音染着薄怒。
“我说过,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陆容妤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你这空心瓜……”
公孙砚回过身,匆匆赶来的怒意在见着陆容妤圆睁的呆目时——
陡然消散。
公孙砚别开眼,语气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
“……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陷入爱情的狠戾一品国师公孙大人,变成了卑微小砚hhhh
(激动地挖了个新坑《伪甜少女与狗》,欢迎点击专栏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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