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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妤不解,急切道,“哥哥的画技在卞京是数一数二的,上次那本子都卖到脱销了,我托了采兰花了好多钱才买回来的。”
陆彦疏自嘲地笑笑,“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陆容妤蹙眉,走近了一步,“哥哥是怎么了?是不是今日谁和你说什么了?”
陆彦疏垂着头,脑海里来回放映着在文墨园中的对话。
你不过是仰仗着家中有钱有势的庇护、不过是仗着有个有钱的爹,你就是个废物。
你妹妹会被送去江南,也是因为你不争气。
如今你妹妹一个女子都能在诗会夺魁,你呢?你什么都不会。
“哥哥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
阴翳中的人影退开一步,背过身,声音淡淡,“一如私塾先生所说,哥哥是个榆木脑袋啊……”陆彦疏自嘲地笑了下,“我是陆家此代单传,父亲对我期望重大,我便也想让父亲骄傲,可无论我如何努力,也不敌这颗榆木脑袋……”
“如今妹妹回来了,父亲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陆彦疏舒了一口气,淡淡开口,“我还是做回一滩烂泥吧。”
陆容妤脱口而出,“哥哥不是烂泥。”
陆彦疏背着身,宽大的后背在阴翳中颓然失落,“幼时,母亲曾说,若我不乖就把妹妹送去江南,我不想妹妹离开,可我如何就是背不住课文,识不清字……后来,你就被送去江南了。”
夜风吹来厚厚的乌云,将夜空微光挡了干净,陆彦疏的背在雾气和灰暗之中更加讳莫。
“后来你回来了,我仍旧保护不了你。钻狗洞,掉池子……就连有人想伤害你时都保护不了你。”
陆容妤喃喃,“哥哥……”
月亮从乌云里探出头来,浅浅光辉透着树梢缝隙落下,陆容妤抬起指尖。
指尖葱白干净,没有一点血迹。
湿漉、干净……
陆容妤的嘴角微抿着,浓密的眼睫掩下了一片阴翳,那乌黑的眼瞳中晃然闪过回忆种种。
她的生命早年也出现过“哥哥”这个称谓。
这也是陆容妤初初来到这世界时,并不怎么愿意唤陆彦疏“哥哥”的原因。
“哥哥”这个词于她,夹杂着并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夹杂着被抛弃、被选择的苦涩,夹杂着眼前氤氲的晕影,倒映在斑驳白皙的指节上。
不远树梢,一道身影抱着胳膊立在树影间,虚虚挑着眉,饶有兴致地偷听着两兄妹谈话。原只是想趁着陆付喝醉,来寻那卞京商户集册,谁知陆府弯绕,书房没寻着,倒是寻着了一对空心瓜兄妹。
夜风猎猎,时而低压过枇杷林的枝桠。
一如那日腊月末,陆彦疏接过她盛雪水的小桶独自步入白雪皑皑的枇杷林。
陆彦疏盛了满身的雪,他的眼底似有光,他的手冰冰凉凉,距离她的额头咫尺停下。
陆容妤的眼睫颤了颤,她抬起头,轻唤了声,“哥哥……”
陆容妤轻轻执起陆彦疏的袖,指尖一点一点抽起袖袍,最后将那只冰冷冻僵的手小心翼翼地包进了自己的掌心。
“可是……”陆容妤双手捧着陆彦疏攥紧的手指,缓缓抬起,将额头抵了上去。
陆容妤低垂着头,感受额头上的冰凉,心中却充盈了一片温暖,
“可是我喜欢和哥哥一起钻狗洞。”
刷——
枝桠颤了颤,轻巧的脚步碾过落叶。
陆容妤猛然回头,恰对上一张低俯下来的脸。两人的脸只隔了咫尺,近到陆容妤的眼睫颤动时都能轻扫过他的鼻尖。
那高峻的身形弯了腰,幽邃视线凝视着陆容妤惊愕放大的瞳孔。
公孙砚勾唇哑笑,“那我呢?”
“你——”
陆容妤眨了眨眼,思索了下:
“你……你想吃的嫩草,是我?”
……
旖旎的氛围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公孙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没有应话,反而更往下贴近了几分,冷艳面容愈靠愈近,最后几乎要贴上——
“你给我起开!”
一记拳头重重打来,公孙砚侧身躲闪了下,恰好从陆彦疏的拳风边擦过。
“说话就说话,贴那么近干嘛?耳背?!”陆彦疏语气激动,撩着袖子就要上去,却被陆容妤拦下。
公孙砚退后了两步,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衣袖,“这不是挺能保护妹妹的?”
陆彦疏愣了下,面上的愤怒恍然消散,他垂下眼,视线落在陆容妤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晦暗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明。
良久,陆彦疏低笑着拍了拍陆容妤的脑袋,“知道了。”
陆彦疏的手朝公孙砚的肩伸去,还未碰到,公孙砚就扫了两人一眼,脚尖点地掠上了树梢。
“诶,不再聊会啊?”陆彦疏收回指尖,摸了摸后脑勺,“对了,你刚刚说的什么嫩草和老牛?”
陆容妤笑,“字面意思。”
夜风吹来了几片乌云,陆彦疏和陆容妤从枇杷林里走出来时外头已经嘀嗒落了几点雨,陆府的下人正寻不着两兄妹,急得团团转,便见着两兄妹亲昵地挽着胳膊走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陆彦疏送陆容妤回院,他前脚刚走,一道幽幽声音便从陆容妤身后传来:
“你哥下午可是见了什么人?”
陆容妤回过身。
公孙砚跨腿坐在院子的矮墙之上,不羁地往后微仰着头,双眸的凛冽褪下了些,更多了几分冷艳。
哥哥?
陆容妤摇了摇头,又笑吟吟走近,“砚哥哥这么晚了还来,难不成,那嫩草真是我?”
墙上男人黑黝的瞳孔细微难察地缩了缩,很快掩下。
“呵。”他讥讽地勾了勾嘴角,回身掠离了屋檐。
“呵个锤锤!”陆容妤大为恼火,扭头回了屋子。
那道暗影从屋檐上轻盈跃过,最终寻了个僻静墙角落下。
啪唧——什么声音?
公孙砚僵硬地垂下头……
那只大黄狗甩了甩屁股,哒哒哒地钻进墙角狗洞,躲进陆府了……
空心瓜窝……空心瓜窝!
……
雨丝点点,尹九牵着马车在巷子口等候了许久,终于听见身后有了动静,尹九回过身,一道身影在雨幕中,跛着脚,一跳一跳地艰难靠近。
尹九大惊,“大人,您鞋呢?”
公孙砚的脸色极其难看:“不要问。”
马车悠悠驶离,公孙砚坐在马车中沉思片刻,忽然掀起帘子,“你先放下手头的事情。”
尹九点头,“嗯,公子有何要事?”
公孙砚面色凝重,“你还记着上次从空心瓜那儿截获的倒霉信么?”
尹九愣了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记得,就在书房暗匣里。”
“公子是想?”
公孙砚冷笑,“送去宫中。”
……
“啧啧啧……”
“还是三个人的,阿砚果然被憋久了,憋变态了……”
“啧,此体|位朕倒是试过……”
僻静书房里一道身影负手而立,虽穿着平凡,可那长眉高挑和锐利的双眸犹如天生带着王者之意。
嘭——
书房门忽然自外破开,公孙砚早在外头就察觉到了屋中人的存在,当下面色沉黑如铁,丝毫没有打算恭敬的样子。
屋中男人见公孙砚回来,也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倒扬了扬手中书册,悠悠弯唇,“阿砚上了岁数,喜欢的东西朕可是愈来愈欣赏不来了啊。”
“陛下怎么来了。”公孙砚没好气地合上门,夺过那青袍男人手中的书册放回了桌上,那是前些日从陆容妤手中收来的不入流的本子。
“哎,你不在,祁钺也不在,留朕一个人在宫中独守空房,朕也想出宫看看呐。”
公孙砚扫他一眼,“陛下不会用成语可以不要用。”
“啧,会回嘴了。”青袍男人咋舌,背着手绕着公孙砚踱步。
“不过三两月未见,你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若是放在往日,你是理都不会理我一下的。”
公孙砚背着身站在书桌,语气不耐烦,“陛下有事?”
“朕此行呢有两件要事。”青袍男人停下脚步,锐利凤眸微挑,“柳氏一族,朕不想忍耐了。”
公孙砚抿唇,思忖片刻,自书桌后隐蔽的暗匣之中取出一道兵符。公孙砚目光落在地面,“这兵符本就是祁将军早年留给陛下的,自拿去便是,不必知会我。”
青袍男人接过兵符,似未听见他的声音似的径自道,“谢了,用完就还你。”
公孙砚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另一件事……”
“朕给你的书看了没?”
公孙砚的神思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恍然抬眼,“书?”
他很快反应过来,瞬间沉了脸,幽幽开口:
“那陛下的遗诏立好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家伙。
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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