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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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c、叫上狗皇帝,一起去明瑟宫问审】。
你与狗皇帝踏入明瑟宫院子,便见李昭仪脸色惨白,发髻凌乱、满额冷汗地趴在板凳上。
左右宫人拿着碗口粗的大棍子向你与狗皇帝跪拜,显然是正在执仗刑。
李昭仪身侧还伏跪着一个妃嫔。她抓着李昭仪的手,蜷缩在地,泪如雨下。
她是李昭仪的庶妹,与李昭仪一同入宫,因为是庶出、被你封为了九等选侍。
狗皇帝见院子里的情况,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与你挨得更近些。
你冷脸斜睨狗皇帝,见他眉头紧蹙,满脸抗拒,内心不悦毫不掩饰地表露着。
狗皇帝哪怕是对下人,也是极宽厚的。
他连别人对他磕头,都十分不自在。
这样的刑罚,在狗皇帝眼中,大抵如洪水猛兽般、令他难以接受。
你抬步走入明瑟宫正殿,狗皇帝紧随你其后,跟你一同进去。
此刻太后坐在主位,底下左右分别有排椅子。
下头俯跪着狗皇帝八品上的妃嫔。贵妃、魏昭容二人距离太后位子最近。
狗皇帝来了,自然而然占了另一个主位。
你在拾音的搀扶下,泰然自若地落坐在贵妃原来的位置。
狗皇帝命她们起身。
贵妃原本还算和悦的脸色,因为你的占位、表情微微一僵。
她走向魏昭容处,却见魏昭容挡在自己椅子周围、不坐亦不肯让步。
贵妃不想得罪太后,又要维护自己贤德的名声。
她尴尬地绕过魏昭容,走到下一个顺位、挤走另一位迟迟不敢落座的妃子。
是以,明瑟宫内的位子,不动声色地轮换了一遍。
贵妃落座后,魏昭容也顺理成章的坐回位子。
魏昭容越过贵妃,与你面对面坐着。
你端起宫人捧上的新茶,睥睨打量的视线、正好对上魏昭容的眸子。
魏昭容瞬间有些慌乱,眼神飘忽地避开你的目光。
她两手交叠放在腿上,显得格外乖巧拘谨。
拾音说魏昭容近日在宫内、愈发自傲嚣张。原是个面是背非、欺软怕硬的主。
太后故意无视你,笑容可亲、关切地与狗皇帝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这才刚下朝吧?这点小事,又是谁惊动了皇上。’
最近两次交锋,你太不给太后面子。
以至于太后现在,连以往最基本的表面伪善、都懒得装。
狗皇帝笑得和煦,他贯来嘴甜,最会讨长辈欢心。
狗皇帝摇头说道,‘朕怕母后累着,无妨、就过来看看。’
你嘴角露出抹微不可查地讥笑。
你抿了口茶,缓缓向太后说道,‘母后,是臣妾把皇上唤来的。贵妃、昭仪、昭容……此事与后宫高品阶的几位妃子都有牵扯,皇上自当了解一番,不能让人稀里糊涂地把事给处置了。’
你先讽刺太后一段,复又赶在太后动怒前,虚伪恭维道,‘再说了,母后亲自过问,哪还算什么小事呢?’
太后被你的话气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怒极低声道,‘哀家怜惜皇后身体,特意没让人拿这些事打扰皇后。没成想,皇后在这后宫,千里眼顺风耳、无所不知。哀家看皇后精神大好,能说会道的,想来这病、已经恢复无妨了吧?’
你悠然笑道,‘谢母后挂念,臣妾这身体、总归是不能令有心人如愿、死不了罢。’
你与太后话里话外针锋相对,在场凡是懂稍作思考的人都听出来了。
大殿内气氛有些僵硬,众人多是不自在。
太后冷脸道,‘原来如此。皇后拖着病身也要来,想必对李昭仪甚是上心。’
太后张口就来、说你对有下毒嫌疑的李昭仪上心。
你也不傻,当然不能认。
你装着无邪的模样,连忙否认道,‘母后误会臣妾,臣妾是听闻有人下毒害贵妃与魏昭容,关心两位妹妹,这才急忙赶来的。’
太后冷笑道,‘那皇后是来晚了,此事人证物证俱在。李昭仪谋害后宫妃嫔,哀家命人仗责她二十大板,正欲夺其妃位,将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打入冷宫。’
太后说到这,扭头看向狗皇帝,‘皇上既然来了,正好下道旨吧。’
狗皇帝面露犹豫地看向你,顾虑你脸色,说道,‘呃……’
你打断狗皇帝的话,硬声道,‘母后说笑了。臣妾来晚,皇上总归不会来晚。此事是非曲直,总该说与皇上,让皇上弄个清楚明白,才好做决断不是?’
二十大板,今日你若不来,太后就要将李昭仪打死了。
见你发话,狗皇帝端起茶假意喝了两口。
他借着茶盖挡脸、露出盈亮的眸子暗望着你。
狗皇帝的视线被你逮个正着,他连忙侧过头,假装无事地避开。
你眉心微微拢起,总觉得狗皇帝哪里不对劲。
以往依他的性子,知道有人下毒要害贵妃,哪还有闲情逸致、把目光落在你身上。
你注意到贵妃苍白幽怨的表情,觉得狗皇帝刻意过分忽略贵妃,反倒使他对贵妃的在乎昭然若揭。
狗皇帝和贵妃,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月、在玩你看不懂的感情游戏。
你嗤笑出声、别过头不再看他。
你神情寡淡、眉宇冰冷,周遭寒意更甚。
太后无法反驳你的话,见你神色越发阴郁,只得照你的意思,命人再将李昭仪带入殿。
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
贵妃与魏昭容先上前陈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原是李昭仪被禁足,她二人便以探望的名义、来明瑟宫见她。
李昭仪命宫人准备糕点与茶水,魏昭容对糕点不喜,随手将其赏赐给身边宫人。
那宫人食用后便昏迷倒地不起,这才有了这一遭。
你抓着疑点反问,‘在自己宫内动手?毒性如此之快,岂不谁都知道、李昭仪下毒行谋害之事?她竟这般愚蠢?’
面对你的质疑,太后扬手便将一个太医请上来。
太医证实,糕点里确实有毒不错,但若与无毒的凉性茶水一同食用,毒性就会被暂时压制,只待日后才会发作。
你微蹙眉,缓声道,‘母后如何确定、此毒是李昭仪所下?明瑟宫人多手杂,若有人趁机陷害,亦有可能。’
太后冷笑着,命人将李昭仪的贴身宫女、和一个外宫的管事太监押上来。
原来今日落案如此顺利,是有个禁军侍卫主动前来作证。
他证实两日前夜间巡逻时,曾在御花园看到李昭仪的贴身宫女,和这个外宫管事太监,鬼鬼祟祟、偷摸在交易什么。
太后命人问话这个管事太监,证实他是宫里卖私药的惯犯。
太后差人在李昭仪贴身宫女处搜查,找到的瓷瓶被禁军侍卫认出,正是当日所见之物。
太医查验,瓷瓶中的毒,与糕点剧毒一致。
至此,此案才认定是李昭仪所为。
你见太后等人满脸怨怒、不似作假,意识到此案不简单。
被押上前的贴身宫女与管事太监,已让人行刑问话许久。
他二人模样狼狈,身上都带着伤,见你愿意重审,连忙磕头喊冤。
‘皇后娘娘,奴婢确实与张公公私下买卖了些药物,但绝无毒药啊!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做不出谋害贵妃娘娘、昭容娘娘的事啊!’
‘皇后娘娘,小人只是转手买卖些药粉,来处皆可去查,绝对没什么毒药……’
这二人想为自己求生,可他们所言,恰好证实他们之间有买卖交易。
也侧面证实、禁军侍卫有见到他们的可能。
你命人将搜到的毒药呈上。
宫人拿来一个布袋,打开后、可见里头有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瓷瓶。
你伸手正欲去拿,被宫人开口制止。
宫人开口道,‘皇后娘娘,里头有不少腌臜物,您想看什么,奴婢给您拿。’
原来,这里头说是药物,从驱除虫蚁、到使人腹泻、溃痒皮肤,甚至连房事之物……总之,皆是些不入流的偏药。
底下宫人暗耍手段,就喜欢买这些东西折磨人。
你让宫人拿出有毒的那个瓷瓶,与其余瓷瓶一一对比,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向作证的侍卫问话,‘你说巡逻御花园发现他二人,为何当下不做制止?’
禁军侍卫俯首告罪道,‘小人只是察觉有异,未曾上报便擅自脱队。观望一阵,来不及确定他二人所为,便着急归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双眸冷冽,既不想多管,又何必脱队观望。
你凝神厉声问道,‘这里这么多瓷瓶,你是如何确定,他二人交易的、是有毒的这一瓶?’
侍卫答话滴水不漏,‘小人不敢确定,只是隐约看到那瓷瓶红艳……’
你看向宫人手中有毒的瓷瓶。
那瓶子样式与其它相同,但瓶身有朵红花,晚上虽看不清图案,确能见红艳。
你对侍卫步步紧逼道,‘你在御花园巡逻,如何知晓明瑟宫的宫人?凭什么在黑夜中一眼认出他二人?’
你执着问话,不见太后脸色越发阴沉。
太后倏然拍桌,引去众人目光。
太后对你冷言怒目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此二人买卖药物为真,搜出毒药亦为真。眼下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皇后却百般追问,可是要为李昭仪开脱?皇后再这般问下去,怕不是要坐实,是明瑟宫宫人擅为之,与李昭仪无关吧!’
太后指着贵妃与魏昭容说道,‘皇后安的什么心?贵妃与魏昭容性命受险,难道正如了皇后的意,才让皇后对李昭仪如此相护?’
太后愤慨至此,你略微打消此前怀疑,觉得此事不像是太后所为。
你脸上笼罩着一股阴郁之色,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敲着,陷入了沉思。
挨了板子趴伏在地的李昭仪、虚弱地向你哭求着,‘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对贵妃和魏昭容下毒,皇后娘娘明察啊。’
李昭仪的庶妹李选侍、亦被一同带了上来。
她抱着自己姐姐,见你犹豫,忽然哭跪着爬向你。
李选侍比李昭仪小了一岁,模样看起来稚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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