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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桑溯所料,清溪根本就扛不住江家的私刑,不出一日便将沈宁交代她的所有事情,都抖露了出来。
江穆先是震怒,竟有外人想凭一己之力在江家搅起风浪,后又狠狠地责罚了顾管家,命他不许再信他人闲言。
至于沈宁,自是被打了一顿赶了出去,就连云中镇都无几人敢再与她接触。
桑溯再见到江溶之时,依旧是夜,江溶也依旧身着着那身白裳。
“虽然此话冒昧,但我的心中还是有一疑惑想请江姑娘解答。”
今日的桑溯换上了初来江家时的那件衣裳,屋内的东西也已收拾干净。
“桑姑娘若有疑问便问吧,过了今日,我们怕是此生也再无法相见了。”
江溶单薄的身姿站在雪夜之中,依旧如初见时那般遗世独立,但纷纷扬扬的细雪却为她渲染上了一层悲戚的意味。
“江家的中邪之人,白日与常人无异,只是夜晚会长出脓包,疼痛难耐,日子久了还会逐渐失去五感。敢问江姑娘,此举是为了让那些杀害何子曜之人,体会到你日复一日的苦痛吗?”
听闻桑溯的话,江溶着实是怔了一怔。
她原以为桑溯会问,她是从何处寻得的邪术,可没想,她竟舍去了看似最重要的问题,想得如此细致入微。
“不错。”江溶淡笑了一声,目色如同深夜中的湖泊一般,安静而死寂,“想为子曜报仇,杀了他们又如何能解我心中恨意,只有让他们感同身受……若不是那高人暗中指引,赐药给我,我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高人?
赐药?
莫不是那江家人中的所谓邪术,只是一种奇药?
桑溯的身躯突然紧绷,脑海中闪现出谢虞那张矜贵清冷的面庞,与那双看着她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
莫不是他……
不知为何,本是平静的心中突然泛起了涟漪,一股烦闷之意袭上心头,桑溯下意识地开口:“敢问江姑娘所说的高人是?”
江溶抬眼看她,却见桑溯那双向来平静的杏眼中,竟隐隐杂糅进些了炽热的光。
“桑姑娘,高人赐药,助我达成所愿,那我也必须替他隐瞒这个秘密。”
“如此。”桑溯咬着下唇,一阵凉风吹来,她也好似被冷水浇醒。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江溶如何,谢虞如何,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于是她恢复了以往平淡的模样,自嘲一笑道:“是我唐突了……江姑娘此举,不会后悔吗?”
听闻这话,江溶出了神,久久地没有回话,思绪一时纷杂凌乱。
后悔?
她又何谈后悔,只不过事已至今,她再没有回头的理由与余地罢了。
江溶的指尖缓缓收紧,抱着手中的琴,看向桑溯:“桑姑娘,给你留的包裹中的银钱,是我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终归我也是用不到了。今夜,你便顺着这课梨树爬出去,想去哪就去哪吧……”
这回,桑溯终是没有回她。
她背着包袱,轻巧地爬上了梨树,却在要翻下高墙的时候,停留了一会。
江溶依旧抱着琴站在树边,就如她初见她时一般。
桑溯望着天际遥远的弯月,突地觉得身上极冷,就算江溶点燃了那一簇火光,也没有让她觉得一分一毫的温暖。
在翻下高墙的那一刻,桑溯不敢回头,甚至于在风雪中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沉寂漆黑的夜中,整个江家燃起的火光猝然点亮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直直逼在桑溯的身后。
不至一刻钟的时间,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响起。
有火星迸射的噼啪声,人们绝望的哭泣声,还有邻里的惊呼声。
可是只有桑溯,注意到了这混乱不堪的声音中,唯一的那一缕不成调的琴音。
或许这一切,早该结束。
-
这一晚,桑溯睡得并不好,因着风雪夜赶路困难的缘故,在下半夜,她寻了一个开在云中镇边陲小小的客栈住下。
梦里是血色、伤痕,还有荡开一片的星空。
与江家这场大火相互交错重叠,渲染开了一幅悲怆的画面。
桑溯醒时,躺在床上怔怔地发呆了许久。
包袱里有江溶给她的约莫十金,凭着这些钱,她大抵能一年衣食无忧,结束她为了生计奔波四方的生活。
桑溯有些木然地起了身,换下寝衣后还是决定去外头走走,散散心。
云中镇本就不大,而江家在整个云中镇,也算是富甲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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