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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仓央嘉措
正文
从南回归线而来的直射阳光慢吞吞地爬过赤道亲吻在北半球冻结的港口上,海冰渐渐消融,逐渐暴露出涌动的生意盎然的洋流,春意便随着一阵微风从港口吹遍整座王国。
从春意跃上教堂门头的那株不知学名的针叶植物开始,安迷修的期待也随之破冰,大有愈长愈凶之势。
春天到了,远征的三皇子也应该如期归来了。
安迷修每天早晚都会从教堂的顶楼望向海平面,希望那水天交接处能升起小小的帝国旗帜来。可他每次都是失望而归,那或波澜不惊或波涛汹涌的海面直到那针叶植物茂盛得同他的思念一般不像话时还是没有他想见到的人。
他一度怀疑那个桀骜不驯的三皇子是不是怂恿他的船队跟着他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抑或是大捷凯旋的消息传回国后途中难道遭遇了什么不测?后一个猜测让安迷修寝食难安,他期待着有人来向他报告王室的最新消息可又害怕听到关于三皇子的事。
可那个人叫雷狮,一个想当海盗的皇子!如果你连大海都征服不了,你还是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当皇子吧!
安迷修自顾自地发呆,手里的圣经惨遭摧残,发生哀嚎,他越想越气,心里骂着那个混蛋皇子,啪得一声把圣经合上。
“主、主教大人?”助祭被主教大人明显不淡定的行为吓到,磕磕绊绊地开口。
安迷修这才注意到有人,深呼吸一口气,恢复平常庄重严肃的样子:“有什么事?”
“雷王室传来消息说,三皇子已经在返航的路上了,因为今年的春天来得比较晚,三皇子就去了其他国家的港口修整,大概这几天就会回来。”
手指轻柔抚平被他不小心折页的圣经,睫毛垂下颤巍巍地抖动着,一副气定神闲,置身事外的样子。
助祭退下了,安迷修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头不自觉地转向窗外,明知窗口早被那株植物挡得严严实实,可他却觉得自己看到了旌旗在海平面升起的画面。
他没有事,他要回来了!
又多等了一段时间,安迷修终于从渡口方向传来鸣礼炮的声音。
安迷修再一次起憎恶自己繁重的华服,这让他的行动相当不便。
“噔噔噔”地跑到顶楼,这儿刚好能看见渡口,船队停靠在渡口,渡口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教堂底下还有人不断呼朋唤友往渡口赶,他还能隐约听到了从他们口中蹦出的三皇子的称呼:“布伦达殿下。”
从很早以前,布伦达殿下便喜欢躲到他的教堂里,因为安迷修无论脸上表露怎样无奈的表情他都会用他的披风遮住年幼的三皇子,打发走前来找三皇子的侍女们。
待女们面面相觑地交换了眼神离开后,三皇子便会从他的披风下钻出来:“你又撒谎了,主教大人,上帝会怪罪你吗?”
安迷修向来对这个鬼灵精怪的三皇子毫无办法,他只能用手指戳戳他的脑门:“不想我被上帝怪罪,布伦达殿下就乖乖听侍女们的话。”
三皇子脸一扭,满脸不乐意:“不要!她们又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屋子里!”
“那是她们为殿下的安危担心。”
“她们也不陪我玩!”
“身份有别,随意接触殿下是要被责罚的。”
“所以啊”三皇子叉着腰,“她们身份低不能陪我玩,所以你来陪我!”
“我平时很忙的。”安迷修失笑,理了理三皇子的衣冠。
“你平时不就整天研究圣经吗?听侍女说,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被关起来研究这些无聊的东西,你一天不研究又没有什么关系!”
安迷修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处切入反驳三皇子的话,他哪里整天研究圣经了?又哪里传出被关起来这一说?
三皇子用小孩特有的肉乎乎的小手指着他:“我命令你陪我玩!”
安迷修认输了,他握住三皇子的小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浅吻:“是,布伦达殿下。”
他搂着小小的皇子:“布伦达殿下你想玩什么?”
三皇子把头歪倒在安迷修的手臂上,思考了一阵:“不知道……”
安迷修揉了揉三皇子的脑袋,又捧起自己的圣经:“那我给你讲圣经的故事吧。”
三皇子作头疼状捂住自己的脑袋,在安迷修怀里扑腾:“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要听!我都会背了!”
“好好好”安迷修安抚着三皇子,“那我给你讲其他故事。”
“不要,你还不如讲圣经。”三皇子明显不领情。
“那我给你讲圣经。”
“不要。”
“那布伦达殿下想玩什么?”
“不知道。”
“……”安迷修克制住自己的怒气,“那殿下想干什么,别说不知道,不然我叫侍女把你领回去。”
“给我讲讲你的事呗。”
安迷修应允,但是谈到安迷修自己的事就不可避免地谈起圣经。结局当然是,三皇子在安迷修怀里听得昏昏欲睡,最终完全进入梦乡。
安迷修抱起三皇子,将他递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侍女。
这种游戏,三皇子想玩所有人都会陪他一直玩下去,只是没人察觉包括安迷修本人,他每天都在期待着三皇子能跑来打破他一成不变的生活。
三皇子压安迷修的手:“这次你不用给我讲圣经了,我从图书馆偷偷拿了本书,你读给我听。”
不凑巧的是,三皇子刚好拿了一本骑士小说,这玩意比圣经更催眠,主人公满口的骑士道让三皇子脑袋发涨,果然还是睡一觉来得实在。
看三皇子睡着了,安迷修本想放下骑士小说继续读他的圣经。
“你一天不研究又没有什么关系!”
安迷修晃了晃头,自己怎么能听了这小鬼的话?!
从手里的骑士小说又移到背得滚瓜烂熟的圣经反反复复地斟酌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看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就一天!
三皇子揉着眼睛醒过来时有些发懵,他并没有在自己偌大的寝宫里,而是安迷修的大腿上。他打了个哈欠,安迷修沉浸于小说之中,完全没注意到三皇子醒了过来。三皇子被无视,有些不满,他爬起来钻进安迷修与书之间。突然被拉出书中世界的安迷修带着不真实的虚无感,仿佛过了千百年时光,又仿佛转瞬即逝,心灵充实但脑袋却觉得空空的。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三皇子头顶黑色的发旋上,灵魂瞬间被拉回现实,心下一惊。
傍晚的特有的带着水光波动的斜阳在室内氤氲开来,为物什打上淡淡地阴影,笼上日薄西山的苍茫。
“布伦达殿下是想回去吗?”安迷修自责竟然看小说看得如此入迷把殿下都忘了。
三皇子把头磕在厚厚的骑士小说上:“主教大人喜欢这个?”
“什么?”安迷修用手掌拖住书脊,免得三皇子连人带书栽下去。
“就是这个满口骑士道的蠢骑士。”三皇子戳了戳书页。
“布伦达殿下,那不叫蠢,那叫坚守自己心中的道义。”
三皇子沉默了一会:“就跟你一样蠢,整天满嘴大道理。”
安迷修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自己跟不讲道理的皇子讲道理,真是没事找事。
“殿下还小,以后会理解的。”
安迷修不想继续话题时就会用“殿下还小”这个万能借口轻松结束话题。
“没劲!我要回去。”
安迷修牵着三皇子到门口时,三皇子拉了拉他:“那本小说本皇子送你了,但你以后不准未经我的允许把我送回去!”
这个小鬼,安迷修失笑:“那谢谢布伦达殿下了。”
已长成翩翩少年的三皇子早已不再坐在安迷修的腿上,而是慵懒地倚在宽阔的窗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打出节拍。
安迷修捧着三皇子殿下新带来的骑士小说读得津津有味。
“安迷修……”
三皇子殿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称呼他为主教大人,而是直呼安迷修名讳。不过,安迷修不是什么拘泥之人,并且十分了解三皇子的个性,丢了几个责备的眼神后也没太苛求。
“如果我不是个皇子,我想我会是个海盗。”
“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雷狮将眼神从窗外那株茂盛的植物移开,转向沉醉于骑士小说的人,补上几个词,“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安迷修满意地发出喟叹,毫不避讳地与三皇子对视:“我觉得你单纯是因为后面八个字。”
三皇子不置可否:“你呢?如果你不是生来就是主教,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人?”
“骑士吧。”不假思索地。
“果然。”三皇子笑他。
安迷修也跟着笑,如果能够自己选择,他会是个坚守骑士道的骑士,云游四方,打抱不平,所触及的皆是他不曾体会过的自由。
自由,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舍弃束缚,飘荡于天地之间,长于万物之间,又归于尘土之中。生于火1却是风的孩子。
“这树叫什么?”三皇子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不清楚,大抵是某种针叶植物吧。”
“是啊。其他的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名字?”
安迷修不解地望向那个气质与众不同的少年。
“它明明和其他树不一样,可是名字确是一模一样的。”
“这……”安迷修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也是没办法的事。”
宿命如此。
安迷修被自己所找的“命”的解释弄得没来由地陷入了无措中,因为命该如此,这株针叶植物不会有自己的名字,因为命该如此,三皇子只能被称作“布伦达殿下”,因为命该如此,他不得不顶着主教的头衔守着这教堂。
三皇子突然的开口叫醒了沉默许久的安迷修,他听见那个生来不凡的人说:“安迷修,你以后只准叫我雷狮。”
可能是那时雷狮的笑容太过耀眼,将安迷修的思维一下燃烧殆尽。
他想,他应该是脸红了,只觉得从头到脚的血液似乎在沸腾翻涌,心脏鼓噪着,猛烈得快要冲破胸腔,就像看到骑士小说里的骑士冲破阻碍,战胜邪恶时让他的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引发了让灵魂颤抖的共鸣。
他不想说煞风景的话,雷狮比他从前任何时候看到的更像一个人,生机勃勃的,具有独立意识的,人。
抛却令人心羡的头衔,舍弃国王赐予的名字,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雷狮。
安迷修攥紧身上的华服:“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
轻笑一声,雷狮跳下窗沿,上前抓住安迷修指节苍白的手:“安迷修,你也抛却你的身份然后我带你走!”
手迅速失温可却冒出了汗,喉咙干哑说不出一句话。
雷狮在看他,用万分期待的眼神。
安迷修想躲开他的眼神,蕴藏着自由与骄傲的眼睛让他畏惧,他不能回应他,他应该拒绝,可……
他应该快十七岁了吧,一转眼他都那么大了,小时候就那么任性妄为如今终于要冲破牢笼了吗?他早该想明白的,即便他在世上染了一身泥,可又怎会改变他的本质。他终究注定是独一无二的。
安迷修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他,抽回自己的手。
他不像雷狮,他舍弃不了自己的身份,他有太多羁绊,为国为民。他违背不了自己的命。
“我明白了。”
叹气般的语气狠狠揪住了安迷修的心脏。
雷狮走了,屋子里黑了。
他猛然想到,这是三皇子第一次如此爽快地离开他的地方,却是以雷狮的名义。
安迷修不久后就收到了王室传来的三皇子远征的消息,是三皇子主动请缨。
“布伦达殿下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小就有这种胆量出征。”助祭感叹道,“听说他在学校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课程都是名列前茅。”
安迷修打断助祭的赞美:“抛开这些,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助祭猜不透主教大人的话,嘿嘿一笑打算掩饰过去。
“没事,说实话就好。”
“真要说的话,”助祭斟酌着自己的话,“才华和性格都是十分暴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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