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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今天要唱个新唱本,你不去?”道士虽然每天都起得很早,但平时不是少穿外衣就是忘系带子,要不就是不戴头冠,很难得一大早就像今天这样完全穿戴整齐,看来是一早就盘算着要去了。
犯花正对着灶台冥思苦想着早上吃什么才好,没爱搭理他,漫不经心道:“唱也不会一大早的跑出去给你唱,你急什么。嗯,早上吃什么好呢?”
道士拿过锅盖盖回锅子上:“走,为师今天带你出去吃。”
她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道士说要出去吃,大为惊讶:“你不是最喜欢一大早吃你独家配方的硬的咬不动的馒头吗?”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麻烦了,快走,成败在此一天,咱们得早作准备不是,别拖拖拉拉的。”道士等不及了,伸手拉她的袖子,“快走了。”
犯花一甩手:“谁说我要去了。”
“新唱本,以前从来没唱过,你不是喜欢听戏吗,没道理不去?”道士不解道。
“有没有道理我都不去,我就是不去。”见道士还是很莫名其妙,犯花掐腰呵斥,“我不愿意跟你一起去。”
道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命犯桃花,你,是不是在吃飞醋?”
犯花一愣,突然尴尬起来,不自觉的伸手摆弄手边的大勺敲来敲去以壮声势:“你才吃飞醋……哪儿来的什么飞醋。”手一抖,大勺掉在地上,摔得这叫一个清脆响亮。
犯花尴尬得满面绯红。
道士趁此直接去拉她的手:“那就快跟我走。”
犯花又是用力的甩开,有些气愤:“我都说我不去了。”
道士突然间显得很是暴躁,连带着目光都显得有几分凶恶,却到底忍了下去,无可奈何的泄气道:“好吧……你不去就算了。”
说罢,灰溜溜的走开。
道士冲着一棵树郁闷的狠踹了几脚:要命了,那家伙教的招数他都用尽了也不见效,还情场高手!怎么女人就这么难搞定?
树真是好欺负,一人粗的树干,愣是被道士这几脚踹的“嘎吱”一声,断了。
不远处的院子里,县太爷正坐在石凳上翻看着黑葫芦拿来的案宗,闻声一看,脸色黑了几分:“赔钱。”
道士没好气的一面往外冲一面道:“等我把银子换成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砸死你!”
犯花心里跟装了个拨浪鼓似的敲来打去:道士怎么好像越来越奇怪似的?而且还有要更奇怪的趋势。
她心里一不安分就想找点事做,一想找事做就想起来道士非要去看戏。要知道道士自从这个戏班来了以后,除了抱怨他们占了道观之外,就再没兴趣多提一个字,别说是去看戏,就是戏班专门上门给他唱,他都不见得有兴趣听。突然这么说要去看戏……可疑,太可疑了。
尤其是最近,出奇的不正常,就活像是……吃错药?
犯花犹豫再犹豫,终于决定偷偷跟去看看道士到底在搞什么。打定主意以后就开始满院子找桃子想抱着它一起去。奇怪的是她都找遍了,却怎么都找不到平时就在她脚边打转的桃子。
犯花累的满头大汗毫无收获,掐腰郁闷:好啊,要出问题一起出问题,约好的吗?
找不到桃子,那边戏又快开场了,犯花没办法只好把桃子的事扔脑后,先去把道士给办了。
因为今天唱的是新本子,人来的特别的多,估计全镇只要是能走路的,就都来了。露天的戏台前,前面的坐着,后面的站着,很小的一片人山人海。
犯花在外面瞅着——道士那身青色道袍在人群里很扎眼,更何况头上还带着道冠。犯花在人群外面踩了快石头登高望了一会儿便看见了道士,不过不光是道士,她还眼尖的把她家里的那几口人全看见了。
花爹、花娘、老三和老五小弟显然是来的挺早,还占到了座位坐。老大和大姐夫站在右侧较前面的位置,老二和抱着女儿的二姐夫则站在略往后一些中间偏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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