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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人这方白衣飘飘,妖人那处黑风烈烈,气势上谁也不肯输谁,司华弦站在人群中,紧紧盯着队伍最前首的谢存,目光执拗,不曾动摇分毫。

一群黑衣如鬼煞的妖人中间,有个极显眼的红色身影,那女子肤色极白,过长的黑发垂在脸颊两旁,显得尤为诡异悚人。

斜玉好整以暇地拍了拍那女子的肩,从那女子发顶探出头来,微微向齐映笑道:“故人相见,有何感想?”

红衣女子被拍得晃了一下,却依旧低着头,双眼紧紧盯着脚下的某个地方,目光呆滞顽固又认真。

齐映一眼都没有施舍给红衣女子,他直直瞧着斜玉,面无表情道:“叛徒一个,有何资本同我论故人?”

司华弦抱着剑摆了个极拽的姿势,稍稍抬眼去看妖人阵营。

哎呦,真是冤家路窄,当初在洞窟百般折磨她的女人,竟又叫她瞧见了?

斜玉一只手揽着红衣女子的眼,低头凑到她面前,笑得怜悯:“真可悲,瞧瞧,这就是你舍弃一切要救的男人,我帮你救了他,他却这般对你,枉你这么多年来仍一片痴心啊!”

闻言,司华弦心思转了几转,恍然醒悟,若非她手中还抱着剑,此时定要重重拍下大腿以抒满心满腹的震惊讶异,她将门主与红衣女子来回望了一遭,心底翻涌出一股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盛晔,那个门主咬牙切齿恨了大半生的叛徒,那个将谢存教导得温柔和善的美人师尊,那个……

念及此,司华弦缓缓吸了口凉气,发出极细微的“嘶”的一声。

斜玉凑得那样近,盛晔却毫无反应,仍直直地盯着那片嶙峋山石。

斜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遭,轻啧一声,如同摆弄玩物一般理着她的头发:“你听,那个男人叫你什么?叛徒……”

此话既出,谢存的背影明显一晃,密切关注着他的司华弦猛地睁大了双眼,握着佩剑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出鞘半寸的剑被人抵住剑柄缓缓收回。

司华弦稍一偏头就对上了湘扬的眼,那眼神依然轻蔑不屑,可她手中按着司华弦剑柄的力道却也丝毫不减,司华弦看着湘扬的那个嘲讽的笑,慢慢冷静下来。

司华弦理解谢存的心情,她知道在陡然面对盛晔时,一向端方的倚棠君出现了很大的情绪波动,她也知道,这是斜玉故意为之。

先前茂林一战,妖人死伤无数,斜玉定也伤得不轻,不然他不会想出“单挑”这种蠢办法——谢存的出现是个意外,最终导致斜玉无法如计划中一般,坦坦荡荡地与整个修仙界作战,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也算挽回一点颜面。

此后,斜玉派妖人来请,便是摆了昆吾门一道,他明明知道,一旦他这般宣战,应战的肯定是天下第一的昆吾门,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面用一个表面诡异实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破客栈消耗昆吾门的精力心力,一面默默编排着专为昆吾门量身打造的倾覆方案——他携盛晔而来,便在不知不觉间搞垮了昆吾门的两大支柱:齐映,谢存。

斜玉向来如此,他从不亲手沾染鲜血,他只做些善事小事,侧面通过一些致命的细节来一步步诱导对方心生罪孽,最终,杀人诛心。

抬手抱剑在怀,司华弦勾了勾嘴角,不断勒令自己淡定从容淡定从容,她相信谢存的定力,其实谢存可能压根就没事,他只是站的久了,脚麻,脚麻还不许动一下吗?

然而,很快就不是谢存脚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司华弦方才望了湘扬一眼,错过了前方的情况,虚假而又漫长的和平瞬间分崩离析,数把仙剑同时出鞘的光明晃晃的,灿若晴朗夜空中的繁星。

司华弦握剑在手,却听湘扬一句语调极熟悉的嘲讽:“不该拔剑的时候拔得比谁都快,要动真格的时候倒走神了?”

然而司华弦也只听到这句,二人很快就被愤怒又疯狂的人流冲散。

司华弦颇认命地笑了一下,湘扬这张破嘴倒是什么时候都能开炮啊。

既已开战,司华弦便将全部精力都放在眼前,佩剑冷光轻闪。

那方谢存冲在最前面,敌阵中的那个红色身影总令他分神,他手中剑刃锋芒不减,眼中却流露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情绪来。

该死,谢存紧紧握着剑柄,左手抬起放在心口,手指缓缓蜷起死死揪住衣襟,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谢存与司华弦有足够的默契,他们相信彼此的能力,在混战之时,谁也不会做谁的救星,谁也不会去拖谁的后腿,他们只专注于眼前,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会分神去找对方,更不会愚蠢地想去并肩作战。

齐映与斜玉正面交锋,斜玉一手揽着盛晔,另一手持刀形容懒散地拨着齐映攻来的剑刃。

二十年前齐映就在斜玉手上输了一条命,从此以后元气大伤,闭门安心授徒再不理恩仇纷扰。

他功法上本就逊斜玉一筹,如今又有伤在身,若不是斜玉让他三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同他纠缠如此之久。

四处打得热火朝天,唯有这本该最热闹的地方最不热闹,两人动作舒缓礼让,唯恐伤着对方一般,断不像宿敌决战,倒像是挚友之间的寻常切磋。

时间拖得一长,斜玉便有些腻烦,手中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些,齐映虎口一麻,胸口猛抽一下,他却抿紧了嘴唇面不改色,手中攻势极勉强地猛烈了些许。

斜玉见之,一面翻手优雅化开齐映的招式,一面斯文一笑:“二十年未见,我本以为,齐门主总该有些长进,如今看来是在下痴心妄想了。”

“妖人……你惯会痴心妄想……”齐映青筋暴起,全身用力到嘴唇都在颤抖。

斜玉揽着红衣女子向前迈了一步,笑得十足玩味:“齐门主说得对,我在遇见你之前,也曾以为自己是天下痴心妄想第一人。可是后来,我改变了这个想法。你连心爱的女子都护不住,竟还敢妄图护好天下?”

齐映几乎要跪倒在地,可是他仍在咬牙坚持着,眼神愈加决绝,嘴角猩红一片,手中有光华流转,似在暗中蓄力。

这一步,他在茂林中负伤之时,就已打定了主意。

斜玉瞥了一眼他掌心的白光,眼神很快错开,眸中的懒散之色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他知道齐映此番是背水而战,可他没有想过齐映竟连命都不要了……实在麻烦。

齐映忽而怒吼一声,手中千缕光华登时炸开,他随手抛了佩剑,携毕生修为直直向斜玉攻去。

斜玉轻轻皱了皱眉头,揽着盛晔的肩,让她挡在自己面前。

已然奔至斜玉身前的齐映脚步一顿,在斥尽全身修为所点亮的银光里,突兀地出现了她的脸,那张承载了他所有欣喜所有痛苦的脸,纵然呆滞,却也是他日日所思、夜夜所梦的美好的样子……

在这最后时分,齐映兀自想着,兴许,传言中所说皆真,盛晔不是叛徒,只是爱他爱到发了疯……

事到如今,他多么想亲口问她一句,你当年究竟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抛下我?那时候我明明那么需要你……

可真相,他到底无从得知了。

只这么恍了一瞬,齐映手中的银光在离斜玉很近很近的地方兀自炸裂开来——他纵然恨了盛晔一生,可到头来,终是不忍心亲手打碎她。

爱不足以热烈一生,恨也不足以寤寐思服,唯有爱恨交织,才最磨人。

我爱你,可是我不会主动去寻你,因为你做出了让我伤心之事;我恨你,可是我舍不得放下你,因为我的本心告诉我,我还爱着你。

一声巨响惊起漫天轻尘,一代昆吾门主,爆体而亡。

斜玉被这献祭得来的通天之力震得踉跄一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抬手遮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尘沙,就势低头看着怀里的红衣女子,拈起袖角仔细而温柔地擦去她口鼻中涌出的鲜血,随后轻声道:“你还有用,我暂且不会让你死。”

谢存闻声赶来,向着斜玉毫无防备的后心猛刺一剑。

斜玉先前伤得不轻,一时之间并未躲开,就这么站在原地,让谢存捅了个透心凉。

他低头看着横贯自己胸腔的剑尖,眸中痛色转瞬即逝,好看的睫毛抖了几下,又换上了那副斯斯文文的笑意:“倚棠君吧?我们又见面了。到底相识一场,不才要奉劝倚棠君一句,你如今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快些抽剑走人,若是晚了,可莫要说鄙人的不是。”

谢存稳稳持剑,只当他是死到临头,在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没有分毫要退的意思。

斜玉摇着头无奈笑道:“真是冥顽不灵。”

正说着,斜玉反手抵住剑尖稍一用力,剑身被他从自己体内逼出,红中透黑的血花溅到了谢存的脸上。

谢存尚未及抬手去抹,就觉持剑的手上有些不对劲,他匆匆低头一看,只见剑上血迹纷纷逆流而上,竟如枯藤一般缠上了他的手。

谢存猛地抬头:“你!”

斜玉抿了抿嘴角的血迹,颇抱歉地一笑,而后轻巧转身,原地消失。

谢存持剑要追,忽觉胸腔内传来一阵钝痛,这痛来势汹汹,谢存被折磨得眼前发黑,一手拄着剑柄缓缓单膝跪倒在地。

噬骨之痛沿着他的经脉,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谢存紧紧闭着眼,低着头,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斜玉既走,大半妖人都同他一道离去,战意正酣的司华弦一剑刺空,略怔了一下,忽而释然一笑,翻手收剑入鞘。

她抱着剑站在原地,状似不经意地四下望了望,一眼就锁定了团在地上的谢存。

双目如被强光刺痛了一般,猛地一合一睁,继而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方。

糟了!

司华弦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这两个字在她脑中挑衅一般地扭动着身躯,所有的残存意识都在鼓动她快去向谢存狂奔。

那方,已有不少同门团团围住了谢存,见司华弦跌跌撞撞地冲来,众修自觉为她让出了一条路。

司华弦顺着那条阳关大道,径直扑到谢存身边,她皱着眉头看着他,咬紧下唇,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此时此刻,大呼小叫并不能帮到谢存什么,反而会给他带去更多的痛苦。

司华弦想去碰碰谢存的肩,手伸至一半又堪堪顿在空中,她咬着下唇,完全傻掉了。

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替谢存分担一点痛苦,哪怕一点也好……

谢存整个人都处于一片混沌之中,钻心的疼痛附着在他的经脉之上,他已经无法思考了,甚至感觉不到自身躯体的存在,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黑得叫人透不过气。

眼瞧着一直抖个不停的谢存突然一骨碌倒在地上,司华弦一惊,这才脱口而出:“谢存!”

闻声,身处黑暗中的谢存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他先前始终紧紧扣住地面的手试探着向声音的来源缓缓摸去,他分辨不清那是什么声音,他只是觉得那个声音真好听,听着它身上好像就不那么痛了。

司华弦凑得更近了一点,一把抓住了谢存伸来的手,揽着他的肩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已然这般模样的谢存依旧死死握着剑柄。

司华弦见状,轻轻地将剑从他手里抽出来,顺势将那只染了血的手拉到自己脸侧,她用此生最温柔的声音轻轻道:“存哥哥,我来了。”

听到这句话,谢存终于卸了全部力气,安安静静地晕倒在司华弦的怀里。

.

“师尊,谢存他……”

司华弦愣愣地看着庄昭,庄昭抬起搭在谢存手腕上的手,面色愈加凝重。

大部队这么浩浩荡荡地去了,最后落个门主爆体成尘,门主最得意的大弟子仙脉被封的结果,也未免太过凄凉。

司华弦张着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想她一向胆气凌云,如今却连一句“他如何了”都没有勇气问出口。

庄昭思忖良久,才拉着司华弦的手,轻轻放到了谢存的手腕之上。

司华弦一路任自家师尊拉着,一头雾水地被迫探着谢存的脉搏,庄昭看着司华弦,司华弦一脸茫然地回看自家师尊:“怎……怎么了?”

师尊这是怎么了,她哪里会把脉啊,除了能摸出来谢存还活着,她什么都弄不明白。

庄昭叹了口气,沉沉提示道:“你用一点修为试试。”

司华弦指尖一弹召出一点光亮,她擒着这点光沿着谢存的的经脉走了一遭,心里咯噔一声。

她面前的这具身体普通极了,完全无法和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共鸣——这个人明明一点修为也无。

司华弦被火舌烫到一般快速缩回手,一脸慌张地向庄昭道:“糟了师尊,咱们救错人了,这个不是谢存。”

庄昭叹了口气,颇为怜爱地看着司华弦,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对,”司华弦似有些神智不清了,“这就是谢存,我不会认错的,那,他这是……”

司华弦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庄昭,像是在等待师尊的最后判决。

庄昭看着谢存,目光悲悯,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师尊肯定答案的司华弦反倒冷静了许多,她看着自己的手,没关系的,谢存人还好好的,别说他这只是没了修为,就算他缺了胳膊少了腿,他也是她的心上人啊,她会用尽全力护着他的,以前是,现在,以后,更是如此。

庄昭站起身拍了拍司华弦的肩:“毒性是暂时的,封住的修为总有一天会原封不动地回来。”

司华弦点了点头,她知道妖人的毒只能等,她愿意和谢存一起等,等那个天下无双的倚棠君回来。

而在这之前,他终于不是负重前行的门派大师兄了,他只是她一个人的,普普通通的谢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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