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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寒衣躬身见礼,张老很是受用,受了杨寒衣一礼,将他实打实当成了徒弟,说:“先前是爷爷下手重了,你没事吧?”
杨寒衣不敢抱怨,说:“早就好了。这些天在照顾默言,寒衣本想带着默言去问候师傅,哪想劳动师傅过来,寒衣罪过。”
张老挥挥手,说:“不打紧的小事。是师傅这些年看了太多年轻人不思进取,误会你了。”
杨寒衣颔首,道:“师傅教诲,寒衣记在心里。”
张老点点头,言归正传,说:“我仔细看了看你画了轮滑图,这图纸是你自己想的?”
杨寒衣不敢欺瞒,说:“不是寒衣自己想的,寒衣看了《农政全书》,《鲁班杂谈》,《墨经》后自己想了想,便画了这些。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好小子,找祖宗讨饭去了。”张老拄着拐杖起身,说:“你小子有点小聪明,知道向老祖宗借东西,冲这点老夫收你这个徒弟就没收错。不过……”
杨寒衣抬眼:“嗯?”
张老说:“你打算把这轮滑装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张三,你接着给小公子修房子,拿人家的钱就踏实干活。寒衣,你带我过去。”
杨寒衣看到张老对自己的后辈这么严格,又想到上次自己挨打时的情境,方才明白张老是严格驭下,通情达理的人,对这位师傅越发恭敬,做了一礼,说:“师傅,寒衣还未吃早饭,可否让寒衣吃饱了,和默言一起为师傅带路。”
“嗯?”张老转头看杨寒衣。杨寒衣一身青衣,发丝散乱,脸色苍白,唇色暗淡,眼下乌青一片,除了眼睛有灵气,风一吹就能倒,又忆起那时杨寒衣说自己是哥儿一事,身子这些年亏空厉害,能活着算是老天赏命活,点头道:“你去,我在花厅等你,你吃壮点,好好养养身子板。”
“寒衣谢师傅。”杨寒衣心里松一口气,当即拿了小炉子,给张老泡茶,张老坐下,并无多话。
杨寒衣和樊默言尽快吃了早饭,便带着张老往最陡的悬崖上走。
“师傅。”杨寒衣从怀里掏出图纸,指了指,又指了指陡崖,说:“寒衣准备在这里装个轮滑,后面装一个大的水排。”
张老远眺陡崖,说:“你这真要做成功了,太湖,吴江,昆山地区的百姓再也不用愁用水问题,每家每户都能富足,成为方圆三百里的大户。不过要做起来,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花的钱可以买下太湖了,你可要想好?”
杨寒衣基本知道点原理,以前种过小地,见过小钱,哪知道这用水问题解决能这么划算。造福一方,多少百姓都得对他感恩戴德,租着他山上的地活,那就是大地主,不!是这的土财主。买下太湖,如果真能,在太湖周边盖些房子,种些桃树,建成琴馆酒楼,再做一些学子宿舍,租出去,收租金。那时还愁没钱,各种租子收到手软,真正的在钱堆里打滚,天晓得多美妙。
杨寒衣呵呵笑,张老干咳一声,说:“你想好了?”
杨寒衣做梦做的好,从没干过这么浩大的买卖,想到能实践,心里还有些激动,当即问:“要多久?”
张老说:“水排,水阀,轮滑先不说,光是你要挖沟渠贯穿整座山,一直挖到村子边上,再加上排水的小沟,分水的小渠,没有七十人,一个半月,挖不成。”
杨寒衣想到找人就脑袋疼,他自己对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外来户,这就更难了,遂问:“在哪里能找到人?”
张老摇摇头说:“目前还是先把水沟挖了,只要水沟挖好了,后面的水车,轮滑,水阀我会帮你找人。”
杨寒衣说:“沟渠要怎么挖?”
张老说:“从地势高的地方问往地势低的地方挖,分水的中沟,引水的大沟,排水的大沟都要选好位置,争取山上有地的地方都能灌溉到。若是庄稼能收了,你再把不长草不生树的地方建些凉亭楼阁,张贴布告,让城中妇人前来游玩赏景。”
杨寒衣明白,张老说的无非就是高处的大水沟分散无数条小水沟,引水分水,只是沟渠好挖,挖沟的苦力难找。
找官府要那些犯罪的徭役工怕是难,除春还没正式农忙,年节刚过,官府的人怕是都在家里忙着媳妇孩子热炕头,哪有心思管他杨寒衣的事?再者他也没和当地官老爷打交道,人家怎么会那么容易给面子,要找到人,还是七十人,哪有那么容易,到正式农忙,人都忙自己的地,哪里能顾及他?
做水车轮滑这事他倒不担心,张老是镇长,手里的能人多,他自己本身也是鲁班的传人,找人做工肯定不成问题,再不济本着师徒关系张老也会帮他。
最难的就是七十个工人,还有银子开销。杨寒衣忽然脑袋疼,不止疼还越来越大,这事真的是没完没了,一件事关联的人和事太多了,像一坨棉线,本只是想想,让自己能富起来,哪知道一件事一开头,后面一系列接踵而至,没个停的。
种田要水,水要挖沟,挖沟要人,人要吃饭,吃饭要钱,花钱请小工,修房子,挖沟,做水排,建轮滑,轮滑做了,还得要铁丝,钢丝,这个时代有没有还是一个问题,水排还要伐木,伐木就要工人,官府对木材看的严,不能随便乱砍,砍着珍惜树木,得进去待着,不砍树就做不起来水排,这里面又涉及到人情打点……林林总总的一系列,最重要的还是得花银子。
杨寒衣在这个时代活这么大,还没见过三四百两银子呢,那简直是一笔巨款,对没见过大钱的杨寒衣来说,此次,一时间一笔巨款支出去,杨寒衣头疼,肉疼,心疼,心里头直滴血。
七十个人,那是要他杨寒衣倾家荡产,一个半月整下来,他得一朝回到漯河村时那种一穷二白的状态,饭都吃不上嘴。
养不起啊养不起!
杨寒衣心里七上八下,把张老送回去后,虚着步子往梅客居走,眼前出现的景象皆是他以前在漯河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依稀回到过去。
人在过惯好日子后哪能再适应清苦日子,杨寒衣不由身上发抖,仿若自己已经一穷二白,变成那个没有尊严,随时都能被当成赔钱货,嫁出去换饭吃的穷苦寒衣。
樊默言跟在杨寒衣身后,肩上扛着锄头,杨寒衣虚着步子,樊默言跟上前,和杨寒衣并排走着,牵着他的手,说:“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困难?”
杨寒衣回握樊默言,说:“你听了一路,也该知道了。”
樊默言眼睛眨了眨,说:“我听的也不太明白,但挖沟下力我能做。我现在手筋脚筋好了,能用上力。一个人抵三个。”
杨寒衣仰天长叹,“请人,花银子。”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喂……你在干什么?”杨寒衣手里发凉,不知什么时候樊默言松开了他。
樊默言:“挖沟!”
杨寒衣想起前段时间他和樊默言说好的,有苦一起吃,有沟一起挖,当即说:“等着,我去那锹,我们一起挖。”
樊默言周边的枯草铲了一块,扔在不远处的地上,这时候红霞散去,白雾稀薄,高山尽头田地纵横交错,湖水拍打,水声涓涓,风吹起,泛起一阵春波。
杨寒衣撸着袖子,望向山尽头,看着湖水,心里一片松乏。
“寒衣,你坐会吧。刚才和张老走了一路也累了。”樊默言挖下第一铲子土,说:“就这,是你给我的羊皮卷上圈出的沟渠。”
杨寒衣说:“我圈了多长?”
樊默言说:“碧波山庄大,羊皮卷上看着短,真丈量出来,有三十里呢,这还是最大的沟渠,还有些小的,排水,分水,引水的,加起来得有十五里路,有那么远。”
一共四十五里路的长度,杨寒衣从梅客居走到山上,从山上走回去,再走来,都没这么多路,光是走梅客居已经很费力气了,这四十多里还是挖出来的体力活,杨寒衣预感到自己会活活累死!
想起白花花的银子,每顿能吃到肉,娇娇以后能有个好婆家,不被欺负,杨寒衣摆摆手,说:“你先挖,我就不坐,回去拿铁锹铲子去。”
樊默言拉着他坐下,说:“你先歇着,你照顾我半月又自己养伤身体还没恢复好,我躺的久,今天活动下,明天你再拿锄头挖。”
“可是……”杨寒衣说:“你一个人挖着不累啊?我不能把你当牲口使唤啊。”
樊默言眉眼弯了弯,拿下腰间的水袋,说:“你要是怕我累,给我打点水来就成。”
“那行。”杨寒衣接过水袋,里面空空如也,当即麻溜的去太湖边上装水去了。
待杨寒衣回来,樊默言已经挖了一大截。
杨寒衣看着荒山,心里迷茫的很。四十五里路那么远,一里等于五百米,一天挖三丈,三丈等于十米,一个月三百米,四十五里是两万两千五百米,要挖六年多,等他们两个挖出来,那真是猴年马月,累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况且这边泥土硬的很,上面泥土松软,下面都是些大岩石,狰狞的可怕,硬度更是像金刚,越往下越难挖,两条胳膊溜细了都不一定能凿穿这地儿,照这样算下去加上上面算的三百米还是他俩整个月整天不休息的挖,遇上逢年过节,人情往来应酬的又得耽误时间,那不得十年才能挖出来,到那时碧波山庄就成荒山了,哪还等着他发展?
樊默言铲土,切土,扬土,胳膊上的肌肉如铅块,土在他眼中像糕点松软。
杨寒衣总觉得樊默言的生命很顽强,像野草,又像雄狮,更像塞北里顽强生长的花棒,开出艳丽的花,在风沙中绚烂。细细想来,樊默言真是个厉害人物,身世曝光后,那么严重的刑罚都能让他留一口气,打猎,当兵,斗狼王,沦为下等奴籍还疼着他,杀人,做饭,挖土,干活,器|大|活|好……怎么看怎么完美,要不是五族身份问题,此时的樊默言怕是已经位于朝堂,亦或一身戎装,挽弓提箭射天狼。
若说铁血男儿,英雄豪气,柔情似水,赤诚如一。
樊默言当的起!
杨寒衣有时在想,如果他能有樊默言身板的一半,也不会沦落到这个样子,说不定也能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这样的樊默言简直是个宝,虽说和刚开始朗气,霸道,体贴的他有点不同,但还是那个他,起码这样的樊默言让杨寒衣没有距离感,历经磨难的樊默言更加的成熟稳重,也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现,尤其是对亲情的渴望,让人能明白他的弱点,可恨当时的天照官府险些要了他的命,甚至把他暴尸荒野,扔在漯河边上,简直是糟蹋良才!
可叹樊默言倒霉催的遇上自己,不是被拖累就是在拖累的路上,甚至落的一无所有,宗亲断绝,天涯漂泊。这样的樊默言啊,杨寒衣着实欠了太多,如果不是身子不好,杨寒衣真想放下所谓的自尊,用命给樊默言生个孩子,起码能让樊默言在这红尘俗中中不至于太孤单,亦或者哪天他先于樊默言离去,樊默言还有人照顾,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杨寒衣觉得,现在和樊默言之间已经超越了那纸婚书的维系,哪里有樊默言,他便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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