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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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钰赶到族长家的时候,那边果然正闹成一团。
他所料不错,谢家对于这个长孙媳多少有些接受不能——倒不完全是嫌贫爱富,毕竟他们自己的家底也没好到哪里去,主要是……
“至少得是个身家清白、安安分分的姑娘吧!”
老族长坐在上手,抽着烟袋子不说话,堂屋里头聚集着几位叔伯,谢良钰进去的时候,正听到一位大伯摇头这样说了一句。
其余人纷纷点头,显得深以为然。
谢良钰暗地里撇了撇嘴:人家怎么就不清白了?想来这些人,还是介意人家姑娘跟着难民一路逃亡来到咸名的事,可他是个现代人,听到这事只觉得那姑娘勇气可嘉、手腕也有一把,正该是好好抓在手里的妻子人选。
唉,老封建。
老族长看到谢良钰露了面,连忙招呼道:“三郎也来了?唉……真是,坏事传千里啊,怎么竟连你哪里都被惊动了?”
那些中年人们见到谢良钰从门口进来,也连忙都站起身,让开一条道:如今虽然论资排辈,他们都是谢良钰的长辈,可谢良钰才是现如今谢家地位最高的一个人,他们这一个个的,还都是靠着人家的生意才在咸名城里混口饭吃,是决计没有人敢得罪他的。
幸亏谢良钰并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家伙,不然耀武扬威起来,这些人约莫也不敢反抗。
谢良钰笑笑:“我只是听了点风声,作为晚辈不敢多言,只过来瞧瞧诸位叔伯商量得怎么样了——常青哥呢,他这个正主,怎么反倒不在场?”
众人:“……”
堂屋中静了一瞬,最后还是老族长长长叹了口气:“这个不孝子……唉,我们先将他关起来了,不然在诸位长辈面前闹腾不休,实在没规矩。”
这件事,果然闹得有点僵。
谢良钰顿了顿,他不好直接为谢常青说话——毕竟他的身份所代表的,正是最应当恪守这些礼教的读书人,不过他一进来就问谢常青的情况,语气之间也多有亲昵,这些人至少也该考虑到些他的面子,不会太过为难。
“我还不大清楚到底是何事,梅娘只与我说,听着常青哥可能要成亲了,可是真的?”
几个叔伯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其实有些……不太妥当,那女子来历不明,我们与他好好说过了,想劝他别那么犟,家里自会给他安排一门好人家的亲事,可是那孩子,唉……也不知给什么迷住了,偏偏就认准了人不松口,不惜为了那女子忤逆父母,实在是——”
“是啊是啊,他们说是从前在安平认识的,可也没个证明,谁知是哪家的女儿,咱们也都没见过的。”
“那会儿在安平也没见他与家里说起,我们这不也是怕……常青心思单纯,被外面的女人给骗了。”
一开口,这话也就好说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几句话就把谢良钰刚刚听过的故事改得面目全非,那个可怜的女人好像成了什么专门前来害人的妖孽一般,总之他们一片拳拳之心,都是怕自家子侄受骗。
谢良钰见着状况,静静地寻了个位置坐下,停了一会儿,又悄悄打了个哈欠。
得,放着给这些人讨论,今天晚上不睡,也未必能讨论出什么结果来。
于是他安静地站起身,跟老族长说了一句,便自去后院的柴房寻关着的谢常青。
柴房门口没有人,只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铜锁,里头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老族长给了谢良钰钥匙,他将门打开,在开门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什么,往旁边一闪,只见一根木棍“嗖”地从他刚才的位置打过去,磕在门框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谢良钰:“……”
这下手,可真是半点都不留情面。
里头那人见一击不成,倒也没有继续伤人,只是夺门就要跑,谢良钰皱皱眉,正愁着怎么才能揪住他,余光就见侧面人影一闪,梅娘娇小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砰砰”两声闷响,刚才还蛮牛似的谢常青便闷哼一声,被狼狈地按在了土地上。
他扭动了两下,看起来还想逃跑,可梅娘那力气……按住了就是头真牛都跑不动,就更不要说现在身心俱疲,还是个书生的谢常青了。
谢良钰背后汗毛无端一竖,清了两下嗓子,从他小娇妻身后轻轻走出来:“梅娘,先把他带回屋子里去,我有话要跟他说。”
“三郎!三郎!”
谢常青听见谢良钰的声音,忽然又开始挣扎起来,大声喊道:“三郎,你帮帮我——你听我说!”
谢良钰:“……我听你说,你先消停点儿,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进去慢慢谈。”
“可……”
“梅娘已经将人接到我家里去了,你不必担心。”
梅娘之所以比谢良钰来得晚了一些,谢良钰便是让他在谢家周围转转,看能不能碰上那位姑娘——咸名虽是省城,可如今毕竟整个河东省都乱,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在街上,着实不怎么安全。
不过,那姑娘既然能一路从安平过来,想来也不是什么毫无自保之力的柔弱女子,但既然她是谢常青的心上人,放着不管总是不好的。
至于让那陌生人待在他们家里,夫妻俩也毫不担心——以谢虎现在的能耐,便是与魁梧的成年男子较量起来,也不会落在下风,要看住一个女孩儿还是很容易的。
这话一出,谢常青果然愣了一愣,挣扎的力道也小了下来,顺着梅娘的力道回了柴房。
谢良钰走在后面,“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大堂哥颓然坐在散落着柴火的地上,因为这一整天的闹腾……主要还是刚刚梅娘下的狠手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额角青了一块儿,唇侧脸颊上甚至有一些血迹。
谢良钰在心里啧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现场见到这样“封建大家长阻碍有情人”的狗血戏码,看着谢常青那凄惨的模样,同情是有一点儿,但更多的还是新奇。
——本来也不是不能坐下来好好商谈的事,他自己那么一根筋又冲动,把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受了委屈又怪谁呢?
谢良钰本也想找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可左看右看,这地方都腌臜得很,他干脆便袖手站着,梅娘也乖乖巧巧地凑到了他身边,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那种怪力的影子。
“三郎……”
谢良钰抬手摆了摆:“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你那位……孙姑娘,是孙姑娘吧?”
谢良钰侧侧头,见梅娘冲他点头,这才又道:“你不必担心她,她好得很,现在在我家,梅娘安置了她休息了才过来,家里就虎子一个小孩子,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谢常青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些,他本也是个斯文人,虽然近来在省城放下了书本,改认真上工行商,可宋大哥看着谢良钰的面子上照顾他本家的长房长兄,从业不曾给他安排费力脏乱的活计,平日里只是在账房学学账,或者有时上掌柜去帮忙,总之都甚是轻省的。
可今天却着实受了些苦,现在看起来狼狈得紧,没了平日里读书人的清淡气儿。
“……谢谢,”最后谢常青沙哑地说道,“我、我实在没想到,我爹娘他们,竟然会直接把她赶出去,他们太……”
梅娘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今儿相公回来,我还与他报喜,说大堂哥重要要成亲了,不想你们这儿竟是这般光景。”
谢良钰摇摇头:“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他对谢常青说,“你上次与我说,家里人不同意你跟车队出去闯荡,就该知道大伯父和伯娘有多看重你的,对他们来说,你的亲事就是如今一等一的要紧事,而孙姑娘……”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谢常青握紧了拳头,“她吃了那么多苦,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她是来找我的!而我、而我的家人,怎么可以那么对她!”
谢良钰:“……”
他的耐心有点儿告罄,直接说道:“谁叫你当时在家的时候,从来不曾向家人介绍过她呢。”
谢常青:“……那、那是因为我还尚未立业……”
“啧,”谢良钰道,“你现在就立起来了吗?”
谢常青一噎,脸色有些灰败起来。
“我就是想……能更体面地去迎娶她……”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两个相识相交,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没被人看见还好,万一被什么人发现了,你可想过叫她怎么在县里立足?”
“……”
“还有,你们郎情妾意,两边的父母长辈却都不知情,万一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她父母就将她许了人家呢?你待怎样,叫上一批地痞流氓去抢亲吗!”
谢常青张口结舌:“我没……”
“你是没那么想,你就根本没有想过有那种可能,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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