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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迈出那一步,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有开始。
不过,人家没那意思,何必呢?
江晚心一横直接把门闩给卡上了。
这夜睡得恍惚,喉咙如同被火烧灼一般的干痛,一夜多梦。
梦中她被关在了满是棉花的房间里,团团的棉花涌动朝她逼近,最终窒息感侵袭,她从咳嗽中惊醒。
入目尽是一片漆黑。
而第二日她就被安置去了南棱庄。
江晚住的那个小院坐落于杨花路以北的方向,院中栽着大片的紫荆花,秋风过时片片的花瓣飘落,便落了一地的花。
一同住在这院落的,还有安开济安排来照看江晚的红姗婶。
不知可是有意的,他还在院子里放了一张摇椅。
躺在摇椅上,透过树的间隙看天。
光从树缝洒落,见着枯叶缓缓飘落,好生惬意。
江晚脑子有些昏沉,从前日落水后开始就开始鼻塞,可她也没当一回事。秋冬季节感冒再正常不过,便寻思着正常歇息就是了。
这会儿红姗婶在厨房忙碌,她一个人在院中没人陪着解闷儿慢慢的眼皮有些沉了。
此时却从高墙之外吹进来一只花风筝,正正挂在了树杈之上,而此时又刮起了风来。树木枝叶摇晃,那花风筝便吹得掉了下来,正巧落在了江晚双腿之上。
江晚脑子有些发懵,拿起落在腿上的风筝细细端详。
只瞧见上头笔墨横飞的写着“梁明旭”三个大字,该是什么人掉到她院子里来的。
而就在这时,便听见一道清丽如银铃般悦耳的女声和着道清脆的男声由远及近,放眼望去便瞧见一男一女跨过院落的门槛步入院子里来了。
那少年郎一身白衣瞧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甚是养眼。
而身旁梳着双丫髻的姑娘则是一袭红裙,瞧来大抵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眉眼灵动一颦一笑皆是灵气逼人,而眉间一颗朱砂痣衬得她更是明艳,二人正所谓郎才女貌。
江晚还未反应过来,二人就相视一笑,默契的一同向着她做了个拱手礼。
还未弄明白是个怎么回事,那少年郎便先开了口:“实在不好意思叨扰姑娘了,是明旭的风筝落姑娘院里了。”
江晚目光落到了手中的风筝上,望着上头的字问道:“梁明旭?”
那唤作梁明旭的少年郎扬唇一笑,便道:“正是。”
物归原主后,梁明旭在检查自己的风筝,而他身旁一直未说话的姑娘却冲江晚咧嘴一笑,那笑容就好似冬日的暖阳般温暖,“姐姐是刚搬来的吗?”
江晚笑着点点头,还未说话那小姑娘又想起了些什么,又笑嘻嘻地说道:“我叫冬船!就住在离这头不远的后院!姐姐是一个人住此处吗?”
冬船是有些自来熟,江晚反倒显得有些腼腆,想来也算自己一个人便又点点头,“算是吧。”
语罢,冬船俨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往前走了几步又冲她笑着道:“那姐姐若是无聊了,可以来寻我,我随时……”
可她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梁明旭拉了回去,生生打断了冬船:“你这是做什么?”
梁明旭敛下脸上的神情,扬起笑容来转而向江晚拱手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叨扰姑娘了,我们先告辞了。”
随即梁明旭就拉着冬船离开了院落。
望着两人渐小的身影,江晚觉得有些好笑,瞧着就觉得般配得很。
江晚眼皮打架,在冬船和梁明旭走后就在院中睡过去了,不过是睡了半个时辰,红姗婶在厨房忙活完出来唤江晚吃午膳,结果怎么都唤不醒人。
一摸额头发烫当场吓得不行,急忙去寻东厂探子送话去。
得知江晚生了病安开济就急忙从宫中赶出来了。
江晚固执又不听劝,刚步入厢房,就见到红姗婶坐在床边就像哄孩子一样哄人喝药。
据红姗婶的传话,江晚是病得糊里糊涂的,一张脸通红,眼睛也是雾蒙蒙的。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一见了他突然眉头一皱,哇的一声就大喊起来:“我不要看见他!”
红姗婶也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是安开济的人,总不能赶安开济走吧?
安开济从红姗婶手中接过盛着中药的碗,红姗婶见他来了也识趣的退下去。不一会儿,便响起门吱呀的开合声,江晚见着安开济朝她步进,心中的酸意又再次涌了上来。
如今江晚半点也不想见到他。
方才还迷糊着,一见他来了整个人都精神了,直勾勾地盯着他冲着他道:“我不要你在这,我要兰心,你找兰心来。”
安开济也不恼,反倒是不慌不忙地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手里端着的药还腾腾冒着热气,黑漆漆的,散发着浓重的中草药味。
不想喝也该是正常。
别说是江晚,连他都不想喝这东西。
想到此处他又收回思绪来,转而抬眸望向她,只见她紧皱着眉头,脸上亦染上了几分焦急来。他知道江晚跟兰心关系好,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兰心留下,如今反倒叫她处处惦记。
安开济心下发闷,便蹙着眉头道:“陈兰心不能随意出宫。”
“你装什么啊?有意思吗?”
结果她一把推开他的手,顷刻间碗里那滚烫的中药来溢出,那碗药带着腾腾的热气泼到他手背之上,霎时红了一片。
烧灼般的痛意于手上晕染开来。
江晚心猛地一紧,本意不过是反抗却未想到会这样,登时丝丝慌张爬上心头。
知道自己闯了祸,心中酸意更甚,夹杂着那一丝慌张交缠交织。
可安开济却丝毫未怒,甚至哼都没哼一声。
他只是中药泼到手上后略微皱了皱眉,那张如冠玉一般的脸不见半分的难色。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瓷碗,从怀中掏出帕巾拭去手上的残留的药汁,垂眸对上她的眼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装?”
他语调轻柔,听不出半分怒意。
可江晚听得心底略微一颤,冷声道:“难道不是吗?”
“那也该把药喝了再说。”安开济垂下眼眸又重新端起了瓷碗来,江晚心一沉,便接瓷碗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将药吹了吹,待到稍微凉了些她便一口气把药闷了。
而夜里,江晚又发起烧来。
连夜从宫里请来了太医给她瞧病,太医诊断了半天,捋着胡须直摇头。
安开济在一旁干着急,如今只恨自己不通医理,也不知晓该做些什么为好。
见着太医摇头不禁心头一跳,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心中痛意泛滥,望望床榻上迷迷糊糊的人,只怕江晚是有什么隐疾命不久矣。
不然太医为何直摇头?想到此处心中痛意更甚,就连眼眶都热了。
那太医收起垫在江晚手腕上的丝帕,又收拾好药箱,他便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太医挎上药箱这才躬身拱手道:“还请督主放心,江姑娘只是感染了风寒罢了。”
只是感染风寒你摇什么头?
瞧着那模样,他还以为江晚身染恶疾。
安开济才舒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来扔到太医手中去,闷声吐出两个字来:“诊金。”
“谢过督主了。”太医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红姗婶身上,“来随我来,我为江姑娘开些药给你说些注意事项。”
红姗婶这便随着太医从房中出去了。
房门合上,如今房中只闻轻微的咳嗽声。
安开济叹了口气,于床沿边坐下来垂眸瞧她。
只见着她双眼紧闭着面颊绯红,他把手背贴上她的额头去,如今更加严重,要比下午时更烫了。
就好似被人用刀子狠狠在他心房中剜了一刀一般,瞧着她那病恹恹的模样要比他自个儿挨刀子还疼。压下心中的酸楚和痛意,他放软了声音道:“可有好些?”
江晚如今有些思考不上来了,撑开眼皮就瞧见他坐在床边。
见了安开济心里就有种莫名的酸楚,又觉得他假惺惺,皱着眉头瞥他一眼,恨恨推开他的手又扭过头去了,“你别动我。”
声音轻而无力,毫无半点气势可言。
瞧着她这样心里不是个滋味,不禁皱起眉头来,“这时候你赌什么气?”
哪怕他已经放软了语气江晚还是不领他情,只是瞥他一眼,冷声道:“你走开,我说了我要兰心我不要你。”
外头忽然狂风大作,天边忽劈来一道闪电一瞬将整个厢房照得透亮。
“轰隆隆——”的一声炸雷如战场之上的炮火之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狂风将木窗吹得哐当响,安开济叹了口气,便起身去将敞开的小窗关上,又闷声道:“咱家说了,兰心不能随意出宫。”
江晚哪会信他这些话。
他有权有势,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想到此处,江晚冷哼了声道:“那你要是愿意,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吗?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意。”
没想到的是他并未否认。
见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江晚也不想再纠结下去又轻声道:“你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此时红姗婶端着一盆凉水推门而入,盆中浸泡着一条白布巾。红姗婶脚步匆忙,将铁盆置于床边的月牙桌之上便又匆匆退出去了。
安开济亦不管她意愿便兀自拧干毛巾来,对折覆上她的额头去。
布巾敷在额上凉丝丝的,却有些许的舒服,如今她难受的很,喉咙干痛连吞咽都痛得很,脑子混混沌沌头晕脑胀的,甚至有些迷糊。她侧过脑袋来盯着安开济瞧,只见他面色沉重冷凝着一张脸。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如今生病的人换做禧妃,会不会只要提一个小要求他都会答应呢?哪怕这个时候他还是要给她脸色看,心里的酸意再次泛滥,眼前蒙上层层的水雾,霎时间被眼泪模糊了眼睛。
她甚至有些不清楚,如今是现实还在做梦。
头又晕又沉,鼻子好似堵上了棉花一般呼吸不畅,嗓子如同被火烧灼被烟呛了那般干得生疼。她巴巴地望向距床榻几步外的圆桌,盯着上头的青花瓷茶壶强行支起身子来,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浑身酸软无力,那动一下周身的骨头正如在抗议一般。
安开济取下她额上的布巾,又重新将布巾打湿拧干,见着她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作甚?”
江晚心里愈发的郁闷,错开他的目光去闷声道:“跟你没关系。”
好好说话不管用,安开济心中有些恼,却又有些无奈,“你怎么就这般嘴硬不听话?”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茶壶瞧,安开济心里也是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便给江晚倒来了茶水,江晚本不想安开济管她。
连同他倒来的茶水都不想要。可如今别无他法只好接受着,结果她半天都支棱不起来。
安开济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于是便将茶杯放到床边的矮几上去,挽起衣袖来要帮她一把。可她还是那样疯狂抵抗挣扎。人江晚压根不领情,她将双手抵在他胸膛之前,尽管毫无用处还是胡乱推搡,脸上染上的惊恐亦被他尽收眼底。
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出的难受。
可这有什么用呢?一切尽是他一手造成的。
将软枕垫在后头,使其坐在床榻之上靠着软枕。她脸色苍白的很,加上方才被他吓得不轻,这一张小脸血色尽褪,瞧起来脸青嘴唇白尽显病态。
可是与其说是吓的,不如说是反抗累得来得准确。
安开济将热茶递到她面前去,江晚一愣,心底下纠结起来。
喉咙就要烧灼起来一样的干涩,头脑亦是晕乎乎的,最终还是抵不过口渴便将热茶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一杯热茶下肚,温热淌过咽喉,嗓子感觉舒服了不少。
江晚还想继续喝正想说再来一杯,可当抬眸撞见那一双墨色翻涌的眸时她又生生把话咽回腹中去。
他却突然欺身凑近她来,江晚不禁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往后躲去。
可见安开济眉头一蹙,闷声说道:“莫乱动。”
江晚只是敛下眸中的思绪,过于激烈的反应反倒叫她头晕眼花,也知道反抗没用,这次她亦不再挣扎了。在他取下她额上的布巾时,见到他挽起衣袖浸湿布巾时,她只是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你又何必假惺惺呢?”
安开济心头一颤,她言语中皆是冰冷,听不出一丝温度来。
她声音很轻,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他的耳里。他心底一颤抬眸朝她望去,可见得她眼中尽是淡漠之色,登时心底痛意泛滥叫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冗长的安静后,他才缓了口气敛下眼中的伤神,轻声问:“在你瞧来,咱家都是在假惺惺?”
闻言,江晚想发笑,便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道:“是不是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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