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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挂牌出售了。”沈煜撩起车帘,阳光直射进来,那块“待售”的木牌也在微风下轻轻晃着,闪着流光。
“你带我出来就是为看这个。”陆青言侧头,瞥见沈煜淡淡然透着笑意的脸。
“是啊,如你所愿,不高兴吗?”
听起来他好像比她要高兴的样子。
“高兴。”陆青言再次望向那高高的三层楼,吐出一口气。
属于她的东西,终于拿回来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可是夺了她东西的那个人,孟凉兮、梁凌阳还龟缩在后面,贪婪地享受着从她这里获得的一切,逍遥自在。
她的母亲,她还未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世界的孩子,都已经回不来了。
大仇未报,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良辰美景,但愿能给母亲在天之灵一丝安慰。
“去方宅吧。”
她靠在车壁上,闭上双眼。
马车辘辘而行,她一抬眸,却对上沈煜眼角泄出的一片柔情。
她有些懊恼,方才心神不宁,居然下意识地当做了前世,她还是世子夫人,他还是她的护卫,那样自然地出声吩咐。
可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沈煜。
她也已经不是当初的孟青言。
果然心防一松,便是一松再松。
她暗叹,不敢再开口,闭眼假寐。
“方公子能否帮我一个忙?”陆青言把银票奉上,“替我买下良辰美景那栋楼。”
方言接了:“陆姑娘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出面,良辰美景身后的人不肯卖的。”
方言不再多问,只说事情一定办成。
然而他却没想到,这件事比他想象中要棘手得多。
“对方一听是我买,不仅价格高得离谱,而且居然说不卖。”
方言觉得没脸见陆青言了,帮她点忙次次都是搞砸了的。
陆青言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诧异孟凉兮竟然连方言都挡。
“看来她也是知道你我有点来往,如今要买下良辰美景恐怕与我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不成。”
“不仅如此,怕是与绣坊有关的她都会怀疑,得找个完全的局外人。”许恒之道。
陆青言甚至想,干脆让许敬之去买得了。又一想明眼人都知道许敬之许恒之有关系,孟凉兮不可能不知道。
正思索该让谁来办这件事时,战南就替她解决了。
一张房契放在她面前。
“王爷知道陆姑娘需要,特命我为姑娘送上。”
陆青言看一眼战南,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今天笑得有点狗腿。
宣王府出手,孟凉兮自然不敢说不。但陆青言觉得她和王爷的交情没到这地步,自然想不到去找他。却没想到宣王默默地就把事情办好了。
既然买下了,不收就显得矫情。
“替我多谢王爷,劳烦战管家告知我多少银子。”
战南侧头瞥了眼她身后,说了。
“战管家稍等。”陆青言让绿豆去拿银子,顺便为战南倒了一杯茶,“战管家别总站着,坐啊。”
战南抽了抽嘴角:“还是不坐了,我忙得很。”
笑话,您后面那位都站着呢,我敢坐吗?
绿豆很快拿了银子出来,陆青言交给战南。
“劳烦战管家走这一趟,请务必告知王爷,陆青言十分感念他的恩情。只是我是生意人,赁铺子也是为了做生意,做生意的铺子必须得自己出银子,这是我们的规矩。还请王爷收下,我也好安心。”
战南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正踌躇,接到后面递来的眼神,便笑着应了。
陆青言这才放心,她的东西,她还是想自己拿回来。而且那位王爷,实在是让她觉得有点奇怪,无缘无故的干嘛给她买铺子。
难道就因为吃了几次她的点心?
“怎么,不高兴?”沈煜见她神情凝着,出声询问。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么问了。
“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不安。”
“没必要不安,你不是已经给过银子了嘛,你还免费给他做过许多吃食,算起来是他欠你的。”
陆青言:“……”
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但不是那么算的啊喂。
陆青言没想到,铺子买下来了但在接收的时候还遇到点麻烦。
孟凉兮竟然派了个管事在那儿守着,陆青言带人过去想要将铺面改造一番之时,被那圆脸管事拦住了。
“这铺子是卖给了宣王府的,闲杂人等不得接近。”
“我有房契,屋子已经是我的了。”陆青言脚下不停。
圆脸管事再次拦她:“胡说,买下屋子的明明是宣王府的管家,怎么是你的?这儿只让买主进,你不是买主。”
陆青言算是明白了,敢情孟凉兮这是故意找人来膈应她呢,自己不痛快也憋着给她找不痛快。
她把房契亮出来:“它是不是我的,我能不能进,你说了不算,官府说了算。”
圆脸管事显是听了嘱咐的,竟还挡着不放,甚至伸手推了陆青言一把。
幸好后面的沈煜手快,拦腰接住她,并一脚把圆脸管事踹开。
战南也在这时带人赶到:“我们王爷已经把这宅子给陆姑娘,这儿便是陆姑娘的。谁要是找麻烦,王爷绝不轻饶!把他带走!”
说着就让人把圆脸管事给拖走了。
陆青言走进去,看着空空如也的良辰美景,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物是人非,事事休。
如今支撑她的不过是一腔仇恨罢了。
沈煜解开身上的披风,走过去为她披上,绕到身前为她系带。
“风大,小心别着了凉。”
手指翻飞间,陆青言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雅的香。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她颊侧,温热的,软软的。
她似受了惊,猛地推开他后退了一步。
“沈煜,你到底把我当做谁?”
是孟青言还是他爱的人?
陆青言这么问他。
她骤然地远离,沈煜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好在披风是系牢了。
他轻轻地笑:“你是谁,我就把你当做谁。”
“我是陆青言。”
“那我便当你是陆青言。”
他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他一直爱着的那个人。只是她不愿承认,那就不认吧,他会一直陪在她身旁。
这样的回答,对于陆青言来说等于没回答,她心里更加烦躁。
沈煜这个人,心思玲珑,做事滴水不漏,他若是不想说,恐怕她怎么样都问不出来,这般突然的失控,倒显得自己有点蠢。
但话已至此,让她就这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又有点不甘心。
“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
她故意板起脸。
“以后不要靠我这么近!”
沈煜抬眸望她一眼,淡淡地应声。
“好。”
他退离几步,安然地站定,微微地笑着。如前世一样,他总是听话的。每次都让她觉得,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可是前世今生不一样,越是了解他,陆青言就越看不透他,也就越惧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
她想,只要她不承认,那就没有关系。
下了几日连绵的雨,眼看就要到孝康太后六十大寿的日子。
太后寿宴是大雍朝的大事,雍和帝十分重视,早几个月就开始准备,朝中上下便也不敢轻视。
连带着京都百姓仿佛都因此紧张了起来。
陆青言倒没觉得什么,一心一意地做生意,为她的金屋目标添砖加瓦。就在这时候,宫里居然传话出来,雍和帝要见她。
她不觉疑惑起来,皇帝见她干嘛,难道是酒不够喝了?酒不够喝直接让人说一句不就行了,何必把她喊进去?
何况皇帝的酒根本就没断过,她都见了几次宫里来的小公公去醉千年打酒,那位陛下可是把她所有的酒都尝了个遍。
疑惑归疑惑,面圣还是不敢耽搁的。
到了宫门口,车马不许入内,她只得下来步行。眼见得一旁的沈煜翻身下马跟过来,她不由怔住。
待他走到身边,她才状似不经意道:“这可是皇宫。”
他难道也打算进去吗?
沈煜笑:“我知道,所以我在外面等你。”
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让陆青言无话可说。
见雍和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陆青言倒没有太多忐忑,很快她就弄明了皇帝把她叫来的意图。
就在朝堂上下一心准备太后寿宴的时候,为孝康太后寿宴当日所穿准备的礼服织金凤袍出了差错,破了一个洞。
虽然这洞是雍和帝最小的十三皇子烧出来的,但皇帝依旧震怒,皇子毕竟是皇子,他也不能治自己儿子的罪不是,只好处置了一干看管凤袍的宫女太监。
皇帝气是消了大半,可问题还是没能解决。织金凤袍实在是过于华贵了,衣摆的流苏都是由一颗颗珍珠缀成的,而且直接是金线勾织。这就显得有些重,并且一不小心就容易损坏,想要修补它并非易事,可是太后寿宴在即,重做一件也已经来不及。
整个尚服局竟没一人能修补这件织金凤袍,之前宫廷织绣坊的绣娘又全部给了宣王,雍和帝正愁找不到人的时候。锦妃向他建议,把这事交给陆青言来办。
锦妃诚然有自己的私心,故意推举陆青言,最好是她无法交差,雍和帝重重治她的罪。可这一提醒正好让雍和帝想起来陆青言也开了一家绣坊,顿时觉得她非常合适。
于是才有了陆青言今日走这一遭。
陆青言听罢,蹙了眉,这并不是一件好差事。这样的修补极其耗费心力,而且还不一定修复得毫无瑕疵。可是皇家的东西,怎么能允许有一点瑕疵呢?
满宫里的人哪能就没有一个会修补的,只不过都是不敢罢了。
她想了想这位陛下平日的行事风格,直言问道。
“如果我说不能修补,陛下会砍我的脑袋吗?”
出了宫门,天上日头从阴云中穿出来,散射的金光刺破厚厚的云层,投在身上脸上,让人感到一阵暖意。
陆青言抬头看,天际已是一片霞彩。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走出去。
走了不多久,身边就多了一个人,是沈煜。他果然一直等在外面吗?陆青言不禁侧头看他。
“陛下见你什么事?”
“修补太后的凤袍。”
“你应了?”
陆青言嗯了一声,她倒是想不应,可能吗?
不过幸好皇帝允许她看了一眼,允许她回去想想办法,也允许她带人进宫,她只能去和罗艳她们一起商讨,希望能想出法子。
沈煜想了想,说:“我给你的绣娘里面或许有能人,你可以找她们试试。实在不行也不用勉强,陛下那边不用担心。”
陆青言侧目,这口气可真是随意,好像他能左右皇帝似的。
“他不是暴君,不会滥杀无辜。”他又说。
好吧,这个理由无法反驳,她难道能说皇帝是暴君吗?不过事实上雍和帝确实是个仁君,而且极重孝道。
若不然当初她当街告御状,也就不会被受理。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天家毕竟是天家,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给了都得受着。
想着方才她冒着大不敬问出的那句话,雍和帝笑眯眯地盯着她,她就觉得心里发毛。
他那算得上是温和的目光,却让她觉得背后冷嗖嗖的。她对皇帝算是有些了解,知道他是生气了的,所以不敢再说什么。
陆青言不敢耽搁,回去就找了罗艳她们。包括罗艳在内的十几个人,敢应这事的只有一个。
她叫杨九,是个小个子非常玲珑秀气的姑娘,祖上是苏绣世家,又在宫里待过,兼习过其他绣法,虽然年轻,一身本领却是过硬的。
但她也只是说可以试试。
陆青言想了想,把她和罗艳都带进了宫。
锦妃得知这件事陆青言竟然应下了,一张莹白的脸泛起冷笑,心头又生一计。
“她倒是大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胆大包天!”
杨九看了眼织金凤袍,对陆青言摇头:“这件凤袍绣法太复杂,修补之后多少会留下痕迹。”
罗艳也是这么说。
陆青言没敢对皇帝说实话,只说要带她们出宫再合计合计。
皇帝便给了她两天时间。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人给了陆青言一封信。
信是绿豆拿进来的,送信人却没有见到。
“那人给我就跑了,我都没看清脸。”
“拿来我看。”
陆青言打开一看,顿时一喜。
“东西送到了吗?”
沈世曦伏案查看文书,忙得茶都顾不上喝一口。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陆青言。他的人探听到雍和帝让陆青言想办法修补烧坏的凤袍,担心她应付不来,便遣人给了点消息。
听得门帘子响动,小安子走了进来,他头也不抬地问。
“回殿下,已经送到了。”
“确定送到她手上了?”
“陆姑娘的丫头亲手接过去的,奴才亲自办的,殿下放心。”
小安子行了礼,倒了茶送到他面前:“殿下,您连日操劳,歇一歇吧。”
“皇祖母大寿,我帮父皇分忧是本分。”沈世曦只喝了一口茶就放下了。
“你下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小安子应声是,安静地退下去。
不知怎么的,锦上花为太后修补凤袍的消息传了出去,孟凉兮也知道了。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良辰美景被逼关了张,还被宣王送到了陆青言手上,她想想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陆青言要是办好了这件事,该是怎样的受太后青眼,往后要对付她就更难了。
“紧张什么,你以为替皇家办事是那么容易的?谁不想在太后面前出头,谁不想在皇上面前表功,要是好差事,轮得到她一个平民女子?”
黎媚淡淡地瞥了孟凉兮一眼,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沉不住气了一点。
经这一提醒,孟凉兮也回过味来,织金凤袍那可不是如平民百姓的粗布衣裳,随便打块补丁就成的。
要是弄得丑不拉几,或是遮掩不过去,那落的可是皇家的颜面,陆青言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可说不得,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可是母亲,若陆青言真有这个本事呢?”
黎媚呵呵一笑:“我说过了,宫里的差事没那么好办。来来回回的那是得经过多少人的手啊,能不能办好差事可不是她一个人说得算。”
“母亲,你是想……”
黎媚抬手,阻了她的话头。
“我下午进宫去见见锦妃娘娘。”
孟凉兮顿时兴奋起来:“我倒忘了,不想让陆青言好过的不止咱们。”
陆青言耍了高修庆,让他吃了个暗亏,锦妃不会放过她的。
当初那步棋倒真是没有走错,孟凉兮得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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