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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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暴雨倾盆的缘故，他们不得不滞留在普照寺里，以待第二日雨小后再行返回萧国王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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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寅时，凌晨三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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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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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关完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小黑屋的系统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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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中，祝凌听到系统阴恻恻的声音，大半夜的像个鬼片配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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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睡得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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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睡得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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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他脑海里用阴恻恻的声音吼出了气壮山河的声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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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关在断网的小黑屋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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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半梦半醒，身体反应快过大脑，瞬间调出系统商城拉到最下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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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继续关我？】明明是数据组成的系统，愣是气出了磨牙声，【二十四小时冷却期还没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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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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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他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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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好说！”祝凌现在算是彻底清醒了，“冷静！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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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冷笑一声，反手用数据组成了几个大型音响，音箱一起发动，音乐从甜蜜蜜到好汉歌，从Super Idol的笑容到西湖的水我的泪，相互交杂，魔音贯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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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在他的意识里播放，祝凌连捂耳朵都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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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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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太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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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出魔音的系统落在几个已经放完了歌曲的音箱中间，开始用一种毫无波动的声音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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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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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你这是在超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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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在提前超度我自已。”系统念佛经的语调平得像一条生无可恋的咸鱼，“一想到未来要和你搭档到任务结束，我就觉得前途无亮，我怕我哪天一个冲动，当场造下恶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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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祝凌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地藏菩萨本愿经》虽然被默认是超度亡者的圣典之一，但它确实是释迦牟尼佛为尽孝道,在忉利天宫为他母亲摩耶夫人说法而形成的一部经书，既叫地藏经，又叫佛门孝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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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孝、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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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画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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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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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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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慈了孝（？）的温馨氛围瞬间被打破，系统尖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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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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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因为刚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网络还不稳定，干脆就没有联网，直接从系统的云盘里调出了经文资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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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一脸慈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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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儿，我现在该喊你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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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好大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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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声嘶力竭地发出它从诞生出厂到现在以来的最高肺活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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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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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系统没有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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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笑得直不起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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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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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已经在恼羞成怒，杀人灭口的边缘徘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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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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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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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这样一闹，祝凌再大的瞌睡也都醒了，古代凌晨三点的天色极暗，外面还下着雨，瓢泼大雨落在屋檐上，喧闹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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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沉的夜空，映照得窗户一片白惨惨的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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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躺在禅院的厢房里，睁着眼睛在意识中戳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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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他的意识角落里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发光小圆球，祝凌意识幻化成的小人每戳一下那个小圆球，小圆球就气鼓鼓的往旁边挪一挪，祝凌用的力大了，小圆球还会弯成“C”字型和“S”型，看起来像一个可口的糯米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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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生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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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圆球猛地炸了一下，如同电灯泡短路那样发出一刹炫目的光线，【我还气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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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给你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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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接受！】系统小圆球凶巴巴的，【除非你发誓，再也不关我小黑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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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先撩者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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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凶我？！】系统的音量陡然高了八度，【你信不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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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给你看呜呜呜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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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细小的数据从发光小圆球的身体里迸裂出来，像萤火虫一样落了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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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的意识小人不知所措地被小数据淹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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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大概也觉得自已有点无理取闹，哭了一小会儿就停止了，发光小圆球擦擦眼泪，把淹没了祝凌的那些0和1一个个捡回来塞回兜里，重新幻化成数据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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