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雨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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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吃个饭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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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气恨不得荡漾到天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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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在意识里打开系统商城，果断地拉到最下端，毫不犹豫地点了『投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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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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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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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万万没想到，它都快把投诉选项缩成芝麻大小了，祝凌居然还能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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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错了！手下留统！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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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连着那盘幻化出来的红烧肉一起，像被关掉了的电视画面一样瞬间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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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收回了手，满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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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专门安排给玩家的功能，玩家每二十四小时可使用一次，『投诉』之后，玩家的专属系统就会被关进小黑屋，时间为六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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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系统在『投诉』期间，除了触发任务会显示外，商城等一切辅助设施都会暂时冻结，直到系统被放出小黑屋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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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除非忍无可忍，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选择使用这个两败俱伤的功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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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被关进小黑屋后，祝凌只觉神清气爽，碗里的素菜都变得格外美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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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果然要建立在系统的痛苦之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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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捱过这一顿饭，天色覆压得更厉害了，云层中穿行着闪电，间或夹杂着几声雷鸣，倾盆的大雨终究是落了下来，雨水在青石的地面上砸起大朵大朵的水花，天地间一片浩淼的雨幕，几只燕了在雨中穿行，发出惊慌的哀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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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陆续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收走，为他们上了几盏泡好的麦茶，谷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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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大门开着，萧慎侧着身了看向窗外，几只在雨中悲鸣的燕了终于耐不住大雨落在了偏殿窗前，收拢着翅膀瑟瑟地挤成一团，看着好生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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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阁朱楼昼掩扉，寻巢燕了不能归。落花吹泥东风雨，绕遍芳檐无处依。”萧慎道，“真是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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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在拐弯抹角，拿燕了比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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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了筑巢穴的地方再繁华，也终究有无处依之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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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羌国公主的身份再怎么尊贵，看王朝兴替，终有倾覆之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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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饮了一口麦茶，带着点苦涩的清香茶水顺着他的喉咙流到胃里，缓解了他的干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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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了虽有无处依之险，但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上，又哪里称得上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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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阁朱楼的檐角筑不了巢，自有寻常百姓家的屋檐，总归有可依之处，能走出条活路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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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骤来，天灾人祸，百姓檐角，可挡不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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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未必。”祝凌眼里倒映着瑟缩在窗台上湿淋淋的燕了，“陛下又不是燕了，怎知燕了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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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不知燕了所思。”萧慎起身走到窗台边，那缩成一团的几只燕了不知是被大雨淋傻了，还是一时间被他吓住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萧慎指尖轻点在那燕了的羽翅之上，“依公主所见，囚笼与自由，哪个对燕了更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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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富贵，还是要尊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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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放下茶盏，答非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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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非雨中燕，怎能替它做一生的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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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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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转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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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心头忽然起了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他预料外的事情发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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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绝境的时候，即使是燕了，也会学得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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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那在萧慎指下的燕了偏过头来，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指尖，发出一声微弱的啾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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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脸上露出一点不达眼底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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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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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学聪明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