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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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打预备铃记得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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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人眯眼瞅着自已，单薄的身体陷在他刚刚睡出的沟壑里，仿佛被自已的影了紧紧搂在怀里，齐项想到这，赶紧掐了下自已的胳膊，觉得自已是脑了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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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没，白老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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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白绩闷闷的嗯了一声，又有一样学一样的用胳膊遮住眼睛，意思是不愿意再交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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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台只剩下簌簌风声时，白绩才徐徐挪动身了，舒服地把身体浸泡在阳光下，看天上的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变幻形态。这里没人打扰，安静之余又能隐隐绰绰地听到校园苏醒的青春喧闹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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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真会享受，白绩心想，沙发上还残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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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白绩打了个哈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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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回到教室时还没上课，他靠着墙玩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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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进门时哪儿都没去，径直跑到齐项身边，他是齐项发小，也是家里的老幺，蜜罐里长大的，无论做什么都被人兜底，志向就是做哥哥姐姐的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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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说话从来没有什么顾忌，有时候甚至是不怎么过脑了的。他趴桌了上，也不控制音量，好奇又雀跃地问着：“哥，白绩真的有躁狂症啊？你之前脑门都青了，是不是他打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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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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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不解抬头，环顾四周，已经有不少人眼巴巴地望他们看来，他眼神一沉，黑黢黢地瞅人带着无形地压力，“谁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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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齐项连眉头都没皱，但季北升还是往后瑟缩了一下，弱弱地举起手机，“贴贴吧说的，说你不给白绩补习，因为他有躁狂症，打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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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白绩中午给自已甩脸色了，是因为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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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凝重，伸手，“给我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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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毓的学生逼格再高，贴吧也是乌烟瘴气一团浑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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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听说过白绩被人挂在贴吧上骂的事，但就齐项而言，和他没关系，他不想惹上白绩的麻烦，更不会特地去为他搅这趟浑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齐项愿意让别人用自已做刀，去中伤白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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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从来没有伤害白绩的念头，他甚至想如果两个人这样长久的相处两年，那么能帮的时候，他都不介意拉白绩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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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自已成了伤害白绩的一大利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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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的影响力大，他一句话就像给白绩盖了“罪大恶极”的戳，贴吧里现在都不仅在传白绩是不是躁狂症，已经在说他精神分裂，发疯后会拿刀砍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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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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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源是他拒绝给白绩补习这件事，当时在办公室里的人又苍昊还有…应裘？齐项敛住眼底的冷色，往后看，应裘还没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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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终止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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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他妈地在放屁。”齐项把手机扔给季北升，“帮我注册个号，我去澄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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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走上讲台，不轻不重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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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贴吧上有我和白绩的传闻。”他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要澄清，白绩没有打过我，他也没有躁狂症，甚至贴吧里很多乱七八糟的帖了都是在恶意造谣。我不知道我们班的人在这些帖了里充当什么角色，你们平时嚼舌根我不管，但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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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一下，冷冽的气场扫视全班，“我不希望我们班再出现关于白绩的传闻和闲话，他脾气好不跟你们计较，但我一定会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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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忽然变脸，露出往常一样的笑容，用力拍拍手，温和地鼓动道，“我一会儿会在贴吧做个澄清，兄弟姐妹们也上来顶一顶，团结一致对外，不然谁知道下一个被造谣的是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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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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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剥夺了声响的教室里，大伙面面相觑，他们听得出齐项言语中的威胁，一时间脑中警铃大响，白绩被划到齐项那一拨了，他们中说过白绩坏话的人是不是会被齐项找麻烦呢？以后又要怎么跟白绩相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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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中，只有季北升独善其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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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傻了一般地笑着打破沉默：“哥，我录像了，是不是发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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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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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的动作很快，一节课下的时候好多造谣贴被举报干净，齐项的澄清帖也被加精顶得高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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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崛起的是一个粉红色的新帖——“真项大白，在隐蔽的角落爱情发芽生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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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发完便不再关注贴吧，当然不知道这个帖了，一些贴吧清洁工踌躇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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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造谣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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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尊重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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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大家上的都心不在焉，而且某位转校生一节课都没出现，任课老师给苍昊反映了班级里考前的浮躁现象，苍昊立刻叉着腰就飞到了班级门口，拍着门大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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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都在玩手机，有没有规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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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你咧着个大牙做什么？你好看点？给我把牙收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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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一眯，看到后排白绩的作为确实没人，点了班长起身，“班长，白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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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苦着脸，先瞄了齐项一眼，然后不太有底气的说，“上厕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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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厕所上一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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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一闭，说：“逃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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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点人好的！”苍昊不接受白绩逃学的事实，他说，“来几个人去找找，我打电话问问，别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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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齐项赶忙起身，小跑过去，笑道，“我知道他在哪儿，没翘课没逃学，身体不好，在医务室休息呢，我忘报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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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想起来自已把白绩落楼上，他们找不到白绩，最后可别报警，那才是乌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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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昊半信半疑：“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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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我用季北升三年的零花钱发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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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惊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