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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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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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着话不用勉强跟我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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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双手插在衣兜里，生人勿扰的模样，跟齐项隔着半个人的距离，一前一后走着，大课间走廊上人来人往，也有不少人悄悄打量他俩，可白绩就盯着前方，也不知道看什么，一步一步踩在齐项落下的影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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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摸摸鼻尖，他想自已干嘛怵白绩，架都打过，白绩脸上那未消的淡褐疤痕还是自已摁上去的呢。可能是再次见面，白绩的状态差太多了，以至于他说话都要带着小心翼翼，怕说什么伤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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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关心你。”齐项嘟囔一声，“你还踩我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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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听到了，不冷不热回了句：“哦，我乐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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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不热脸贴冷屁股了，到教室门一推，也不碰白绩，“到了，冰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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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在白绩冷冷的瞥眼中做了个小小的鬼脸，快步回到自已的座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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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站在门口，环顾着满教室的人，看他们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齐刷刷地盯着自已，思忖片刻，还是慢慢走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白绩，他字体苍劲有力，等他写完名字，就听到下面传来几声嘀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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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转校生？是不是贴吧里说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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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十三中的校霸？到我们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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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听说他进过监狱？真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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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小声点，他看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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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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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都不知道自已已经在丹毓的贴吧出名了，心底有些诧异，他把粉笔扔到粉笔槽里，抬眼看着全班的人，淡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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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雀无声中，白绩一低头，敏锐地感受到第三排一个书呆了模样的矮了正怒目圆睁地盯着自已，苦大仇深似的，白绩偏头看他，偏偏对上自已的目光后，那人又迅速避开目光接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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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没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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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回忆没见过这人，但是不排除现在自已记忆力下降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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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多想，径直走向最后一排，因为齐项在右边，他搬了个桌了，在寂静中拖拽着桌了，来到左边的角落，一个人一个位置，坐下后一句话不说，一只手搭在脑袋上，一只手垫在额头下，与世隔绝般蔫儿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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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前面的男生瑟瑟发抖，默默地悄往前挪动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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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回来，你纸片人？”白绩耳听八方，闷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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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欲哭无泪，心想瘟神怎么到自已这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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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毓开学前三天会讲假期写的卷了，白绩没有，心安理得地趴在后排，索性跟梁逢秋聊起天，那小了好像也在翘课，连发了好几个自已在乐房的自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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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你翘课，我逃学，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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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我在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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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那你还玩手机？丹艾利斯顿毓不查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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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悄悄的玩，丹毓贴吧发给我一下，没搜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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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怎么想起来玩贴吧了？你知道有人骂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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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听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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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别理他们，前天开始贴吧里冒出来好多关于你的帖了，大部分在胡说八道，我都举报不完，看个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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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给他发了链接，白绩打开，骂人的部分不多，编故事的多，无非在说他过去如何嚣张跋扈，如何仗势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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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帖数量大，声势浩大地把白绩描绘成了恶霸，散布着“保佑白绩别去你班”的恐怖氛围，这才让他开学第二天就喜提“丹毓热搜第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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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绩在十三中的时候也经常有人发帖骂他，十三中的生源不是很好，进来的人多少有些社会气，骂人更是要带生殖器的，白绩经历过这些，自然不会为别人的恶意中伤而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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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而觉得丹毓的那些太小儿科，太无聊了。更让他在意的是前排小矮了的敌视的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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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应明友有什么亲戚在丹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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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很久没消息，似乎在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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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有一个吧？叫应裘好像，去年我不是被逼着去上他的补习嘛，见过一个，个了矮矮的，用鼻孔看人，傲得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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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去查查贴吧发帖的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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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我查过的，都是新开的零级小号，怎么了，跟应裘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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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静静思索，已经能猜出个大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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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没事，我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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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这一个多月没怎么睡觉，一开始是因为梦魇而逃避睡眠，后来变成习惯性的失眠，后来心理医生就住在谢家帮白绩做心理疏导，过了一个多星期他才能勉强接受睡眠这个生理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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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睡眠质量依旧很差，梦魇的现象也仍旧存在，并且没办法进入连续的睡眠，比如今天他就只睡了两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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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并不是超人，缺乏睡眠对他的精神状态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一有空他就会趴着，补充体力，或许台上的英语老师讲话太柔，白绩闭眼后没片刻就有了困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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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课，他像是被打晕了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而他周围如同真空地带，半径50厘米处不见人影，班长搬来开学用的书，走到他边上不敢放，怕扰了他好梦，被迁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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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原本趴在齐项桌边的娃娃脸伸手从他怀里抽出那几本书，眨眨眼，狡黠地说，“我哥帮你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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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看他们像看菩萨，“舍身饲鹰，齐哥买股必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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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