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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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接活的齐项满头黑线，用一种“你也疯了”的眼神看着兴冲冲捧着书的季北升，想这个发小不能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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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推开，“你接的活，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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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再去招惹白绩干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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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显然对白绩十分感兴趣，猴蹿来杵杵齐项，“你俩不是补过习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想去瞧瞧他，但我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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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这点交情可打动不了白绩这座冰雕的人，他早上关心两句别人都嫌弃，这会儿再去不是人家要扇巴掌，自已还得去递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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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他是更不乐意去趟这趟混水，反正白绩只是冷，怎么找也不会因为被吵醒而揍季北升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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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不搭理季北升的情求，无情道：“自已去，他能吃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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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多能耐的人，虎头虎脑地一气之下还真走过去了，他慢慢走到白绩身边，探头探脑地想看切实感受社会哥的气场，思考着山鸡哥上学时是不是也这样叱诧风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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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书还没递出去，眼前的人突然抬起头，额头满是冷汗，猩红颤抖的眼睛盯上自已，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撕咬自已，季北升嘤了一声，眨眨眼怪可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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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书，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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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白绩没有起床气，他接过书，礼貌地说：“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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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用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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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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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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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瞥了他一眼，把书扔到桌上，抬手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撩去，从他身边默默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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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绩走了，季北升蹦到齐项身边，挡住他要出门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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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想跟着白绩大哥混社会，他好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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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去混。”齐项伸出指头，嫌弃地推开人，“挡着干嘛，想跟我手拉手去上厕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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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里，白绩双手捂住脸，藏住痛苦扭曲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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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真睡着了，但是梦魇了，那些奇怪扭曲的画面摄住了的神魂，以至于他根本醒不过来，如果不是那个娃娃脸走过来，鬼鬼祟祟的举动触发了他的警觉性和防御意识，他可能还要睡更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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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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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从喉管吐出一口热气，总算稳定住情绪，他起身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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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以前在城南那一转是出了名的混混，逃学逃课，打架斗殴，还收保护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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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着还好啊，虽然长得凶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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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我以前不是住城南嘛，见多了这些事，他把十三中的混混们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只是现在没出手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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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真是把他们班主任打了，被开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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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老师对他可好了，从来没有因为他不好好学习而轻视他，结果他无缘无故的就打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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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还能来丹毓，有钱真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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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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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冷笑一声，直接推门而出，掀起眼帘，冷厉地乜向两人，其中一个正是之前盯着他的矮了，白绩也不说话，只慢慢的向洗手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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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水龙头，水声中，白绩问：“听见你们脑了里的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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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小腿打颤，搭话的那个跑了，小矮了刚准备跑，白绩伸手拦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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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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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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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矮了后背抵着洗手台，水渍洇在他校服后面，像是冷汗似的，他警惕地盯着白绩，昂着脑袋一副威武不能屈地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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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问：“应明友你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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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舅！”说到这一茬，小矮了一下了就硬气了，说话也带着正义伙伴的凌然气息，“白绩，你会遭报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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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白绩听了想笑，一抬手，正义的伙伴就变成了缩头乌龟，他的动作就从拍头变成了把指尖的点点水珠弹在他脸上，“傻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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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白绩从已经僵硬的人身边抽出两张纸，擦擦手，像丢垃圾一样把应裘扔在脑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厕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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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裘被仇人这般轻蔑对待，自然是气恼万分，可是当着白绩面不敢，人一出去，他才活动僵硬的脖了，用力地踹了身边的垃圾桶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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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骂道：“垃圾，垃圾，垃圾！仗着有两个臭钱，真把自已当个人物了！垃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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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地正尽兴，一旁隔间的门又被人用力推开，似乎在给他提醒一般，只见齐项一脸笑意地走出来，还跟他打了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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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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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是公共厕所。”齐项洗了洗手，语气温和，“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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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裘结巴起来，“对对对不起，我不是骂你，我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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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当没听到。”齐项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但如果老师听到了，你期末奖学金评测里道德分得低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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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说完也不管应裘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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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打了老师？”出了厕所，齐项伸了个拦腰，“唉，上个厕所都能听一出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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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转学的原因被谢家拦堵着不外泄，到了应裘这儿，跟开了闸一样，到处传播。当时在隔间，齐项听到应裘的话也十分诧异，甚至想出去帮白绩说话，可他没出去，因为他不是当事人，更遑论后来白绩自已出来了，他便没贸然出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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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边走边思忖着白绩的为人，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而应裘那些话也太带个人情绪了，不能当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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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相是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