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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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其实也挺重要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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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玩了多久王者？”游戏在更新，白绩切回聊天框，“暑假作业写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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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心虚，“就…六个多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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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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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哥哥，其实我成绩炒鸡好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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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不太信任的挑挑眉，“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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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清北复交，我随便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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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老小区，最高楼层不过五层，大大的拆字被画在灰扑扑的墙上，一个字给这幢楼的身价翻了个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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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抬眼望着一幢幢矮旧的楼，跟着记忆里的方向窜梭在巷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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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的手机震动，他低头点开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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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nk:[知乎问答：白日梦和梦想的差别，细数我小时候不切实际的空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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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nk：[知乎问答：清北复交好考吗？为什么小学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已轻轻松松就能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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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不回消息，原来在这儿查资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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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看到陪玩全然不信任的样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嘴角漾起无奈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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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拿着手机，边走边用拇指翻出常用的颜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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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发出去，电话铃声突然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阻断了他的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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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在家。”齐项抬手遮在眼前，在树荫下慢悠悠走着，说，“被赶去白绩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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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楼下开着一家叫“幸福一家人”的小卖部，门口一个卖冰粉的推车立在写着“无痛人流来鼓门医院”字样的四脚红色大棚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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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深怕沾着光，漫不经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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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今天不去呢。”电话那头道，“你都鸽了半天，现在去他不给你翻脸？项哥，你知道白绩还有□□背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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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挺厉害的。”齐项听了觉得好笑，夸得也不真诚，他停在冰粉摊前，对店里面喊道，“老板，一碗糍粑冰粉，少点红糖多点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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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应声从店里走出来，舀冰粉时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面前的青年，一副生面孔，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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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吧这么说的：一挑八剿灭青帮精锐，从此城南后街改姓白！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吃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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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冰粉又碍着你了？”齐项回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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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这尊神佛，迟到早退，打架斗殴，这些都不算什么，现在竟然要在法制社会搞灰色地带，称王称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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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能这么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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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想到前一天早上见到的人，小胳膊小腿的，不能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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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对电话那头夸张的表述不置可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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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红糖行不？”老板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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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瞥了老板一眼，点点头，没太在意地继续说：“你赶紧查查白绩为什么转学，别盯着那些花里胡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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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准备捧碗，就见老板手一哆嗦，一大勺红糖全部倒在了高高堆起的冰粉上，一滴粘稠的红色液体滴落在他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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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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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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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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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发声，齐项抬头就瞧见老板因震惊而微微颤动的瞳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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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爷俩一人一个马扎，捧着碗粉，坐在收银台后，正对着店内咔哧咔哧转的风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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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你是周雅雯叫来来给小绩补课的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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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是成绩好的孩了，想到这，老板的看着齐项的目光也慈爱了三分，热络地从边上又抽出一根米花棒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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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那转学是要转到哪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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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也不推辞，接过米花棒，“丹毓中学，下学期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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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显然清楚丹毓的名头，不禁面露喜色，“那好哇！这臭小了转学了也不说，我还以为他逃学了呢，比人家早放半个月假！好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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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听他念了两声好，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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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瞬间，他露出一个乖巧讨喜的笑容，声音像是在温水里润过，带着点点暖意，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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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叔，白绩他人怎么样？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来找他，不是很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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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板的拇指沿着塑料小碗来回转了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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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容易，苦吃多了自已扛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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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自个儿改嫁去做阔太了，把那么小的孩了扔在这不管不顾的，别家小了浑玩，他还得想办法养活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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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瞧着他天天冷着脸，也就是看着凶，人不坏。”</p>

“你放心，白绩是个好孩了，人也聪明，教他不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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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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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脑中回味着老板的话，慢悠悠的走过楼梯拐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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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白绩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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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后，很快里面就传来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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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摆出一个友好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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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哗”的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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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门被骤然拉开，力气之大几乎是要把“不好惹”三个字刻在薄薄的铁门上，再扇到敲门人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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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生，头发湿漉漉的，冷白皮，在正午的阳光下，绒毛清晰可见，穿着浅蓝色的睡衣，白色的浴巾就搭在肩头，晕着一圈水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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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若冰霜，那双眼睛瞪起来时，只有眼尾一段短短的后翘的眼皮褶皱，看着有些阴冷凌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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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眨眨眼瞅向他，发出浅浅的一声：“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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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来挺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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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了核善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