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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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花仔和姜安城同时出手，姜安城的手按在了花仔的手上，刹那间的肌肤接触，让姜安城微微一震，立即收回了手。</p>

“夫子你怎么来了？”</p>

花仔发现了，无论什么时候，她看到姜安城时，心中首先涌上来的都会是快乐与惊喜，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袖与衣摆，一轮圆月在他身后升起，她觉得她的夫子像是从云端来到人间。</p>

“夫子你也想看吗？来来来，我这边位置好，看得清楚——”</p>

姜安城差点儿给她这句堵到胸逆，压低声音：“我没教过你什么叫‘非礼勿视’么？带着人下去！还有，把这洞补上。”</p>

花仔原想争辩两句，但见姜安城眉头皱得死紧，便老老实实照办了。</p>

风长健对这种危急时刻已经有了经验，悄咪咪递给花仔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拿起脚来就开溜了。</p>

反正只要有花姐在，姜夫子根本不会追究其他人。</p>

姜安城果然没有在意他，离开了院落，问花仔：“你到底要做什么？”</p>

“学人家闹洞房啊。”花仔向他展示今天的成果，是一只林檎果，“在这家我学到一个新招，拿这果子钓在新郎新娘中间，让两人一起咬。嘿嘿，一个不小心，两人就能亲上了……”</p>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安城忽然喝道：“胡闹！”</p>

花仔心说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闹洞房，怎么能算胡闹呢？</p>

不过姜安城的语气和脸色都有点奇怪，她借着月色打量姜安城的脸，发现他的神情不大对，好像有点慌乱，有点紧张，更奇怪的是，他的脸红得厉害，简直跟方才偷看洞房的风长健有得一拼。</p>

“夫子你脸红什么？”</p>

“你……”姜安城难得地卡住了，顿了顿才道，“你休想胡来，我绝不允许。”</p>

花仔不解：“不允许什么？”</p>

姜安城心说这家伙装傻的本事倒是大有进步，别以为你这么问我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在我们的婚宴上这样乱来，他绝不允许——</p>

蓦然间，他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震惊到了。</p>

什么……我们的婚宴？</p>

他在想什么？！</p>

姜安城向来沉静稳重，花仔甚少在他脸上见识超过三种情绪，这会儿却见他脸情变幻，异常迅速又精彩，简直像是搭了个小戏台，忍不住好奇：“夫子，你在想什么？”</p>

“你莫要乱来。”姜安城深深吸了一气，平复呼吸，“这些平民百姓的花样粗俗不堪，贵胄世家的婚礼绝不会如此。”</p>

花仔顿时来了兴致：“世家的婚礼是什么样子？他们不闹洞房么？”</p>

“自然是不闹的。”</p>

花仔撇撇嘴：“那还不如老百姓成亲好玩。”</p>

姜安城忽然发现自己错了，须得将她从歪路上拉回来，便道：“世家迎亲自有世家的礼节，婚姻大事并非为了玩乐，但也有一些玩意儿颇具意趣，胜过这些花样。”</p>

花仔果然立刻被引起了兴趣：“是些什么玩意儿？夫子你带我去瞧瞧呗？”</p>

她还是旧日的习惯，一面说，一面就拉住了姜安城的手，姜安城低下头，目光落在她手上。</p>

她的手，还是这么暖、这么小的一只。</p>

熟悉的触感闯入脑海，手指想要拥有自己的意思，去反握住她的手。</p>

但他一低头一注目，花仔便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p>

“……”</p>

姜安城也说不上自己是松了气，还是有些失落，他道：“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再不许干这种事了。”</p>

“行，我答应你。”花仔应得飞快，“嗐，我原来还以为新郎跟新娘上床会不一样呢，没想到也跟乐坊里的男男女女差不多，都是搂在一块儿亲，再往下估计就得脱衣服了，也没什么好看的……”</p>

姜安城越听她越不像话，忍不住道：“住！”</p>

花仔看他的脸又一次爆红了，也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其它。</p>

她闭上了嘴，从嘴唇缝隙里叨叨出声：“哦哦知道了，非礼勿言，不能说搂在一块儿的事。”</p>

姜安城只觉得额角又隐隐生疼了。</p>

可一颗心却鼓鼓囊囊，仿佛容纳了一天一地的春风，有说不出来的欢喜雀跃。</p>

好几天未见，他又看到她了。</p>

马尾还是胡乱扎着，蹀躞带束出纤腰，袖子挽着，露出一截细细的腕子，在月光的映照下白得仿佛能发光。</p>

心脏不服管束，一味欢喜。</p>

此时他完全明白了季齐脸上那种戏谑是从何而来——他对她的想念早就无可阻挡，那番冠冕堂皇的言词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p>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估计下周可以完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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