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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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以范白为分界线，之前那些提问者都快哭出来了吗？</p>

范白的好友都惊讶了，用手肘戳了戳他：“你……不真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少爷吧？说你们这样，以前没有过一段我都不信。”还是牧少爷主动，范白被动那种。</p>

范白确认自己家中所有留存的痕迹都没有牧柏这个人，按照范父范母的细心程度，范白以前那个状态交朋友，还是牧柏这种家世的人，他们肯定也不会被蒙在鼓里，在范白失忆后一定也会叮嘱他。</p>

但事实是，没有。</p>

范白都有些不确定了：“我不是，但我不确定以前见没见过他。”</p>

好友瞪大眼睛，本来还想问，却感觉到后背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来自牧柏的。</p>

不轻不重，但却一直关注着，像是怕被叼走自己心爱宝物的野兽。一旦敌人距离过近，就会猛地扑上来。</p>

正巧志愿者巡视现场平复骚动，好友也就顺势闭嘴，安安静静地坐着了。</p>

后半场，要不是新老师看着，范白恨不得早点离开。</p>

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和视线，大明星来他们学校也就这待遇了。</p>

演讲会咦结束，沈俊弛马上凑了过来：“范白！”</p>

范白跟见了鬼似的，在陆陆续续站起来想要离开的人群中，就要混迹着离开。</p>

沈俊弛不甘心：“说了我要请你们去吃饭，你们班同学都在，一起啊。”</p>

范白跑得更快了。</p>

然后在会场打正大门口被拦住——牧柏简直就像是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行动，刻意等在这里的一样。</p>

高挑青年站在会场门口，不移不动地立在一旁：“还没有登记加分，这就走了吗？”</p>

范白所在的学校，需要听讲座或者参加一些活动获得分数，凑齐一门学校必修课的学分。参加这次讲座算分，单独交流或是提出了问题可以额外加分，但是需要去会场志愿者那里登记自己的名字和学号。</p>

范白随便找了个理由：“我饿了，所以想先走。”他说着，就要跟着好友一起往食堂的方向去。</p>

牧柏微微低头，看逐渐走近的人：“我可以跟你一起吃一顿饭吗？”</p>

范白惊讶。</p>

他身边的好友听完嘴巴都合不拢了，扯了扯范白的袖子，示意范白不要错失这么好的机会。</p>

范白：“……我要跟朋友一起。”</p>

好友顿时垮下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p>

范白装作没看见。</p>

被委婉地拒绝一次，牧柏的语气仍然很好，丝毫没有恼羞成怒的模样：“如果他愿意，当然是跟你们一起。”</p>

范白仰着脑袋去看牧柏，才发现这人看着是个大美人，其实很高，也是绝对不会让人认错性别的身材和长相，近看，眉间的长期留存的冷厉甚至称得上凌厉。</p>

范白一咬牙，再次委婉道：“我……我们要去食堂。”范白想，总不能他们去食堂，牧柏这人还跟着去吧。毕竟是个一秒钟几十万上下的世家继承人，听说上学都是在免考的学校，说不定这人连学校食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p>

牧柏垂着眼：“老师给了我校园卡。”</p>

范白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群老教授中，应该也有被请去单独教导过牧柏的老师，这次来学校的原因也有这一层在。</p>

如果是寻常人，这么三番两次地纠缠，早就令人生厌了。</p>

但牧柏不一样，他说话彬彬有礼，带着一种世家风度的委婉，邀约和坚持也不会显得咄咄逼人和盛气凌人。只是默默地伸出手，等待着你把手搭在去，踏上他早已计划好的行程。</p>

最重要的，他长得好看！</p>

范白从来没有这么真实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一只颜狗！</p>

毕竟谁不喜欢大美人呢？还是这么一个有礼貌，有风度的大美人。</p>

看范白好友的表现就知道了，看看范白，又看看牧柏，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偷偷嘀咕的也是：“你看看人家，多诚恳、多贴心，比起那劳什子玩意不是好上一万倍？”</p>

范白一个头两个大。</p>

顶不住牧柏的攻势，往来人群的目光又逐渐肆意——一个拿着单反的女孩子，已经脸蛋红扑扑地反复路过四次了！</p>

范白最终妥协：“那我们带你去食堂吧，但是先说，我们食堂味道不怎么样。”</p>

每次反馈，校方都说在努力了，但看结果，努力的程度和饭菜的好吃程度呈负相关。</p>

后来学生都安慰自己重要的是教学质量，不是食堂质量，恳求学校别这么努力搞饭菜新花样了。</p>

范白好友悲伤惊恐的目光都快把他淹了：“你让他吃学校食堂，这不是让人家挨饿吗？”</p>

范白想的就是，牧柏吃不下，快点离开，别待在这里引人注目了。</p>

但出乎意料的是，牧柏虽然吃得很慢，但没有表露出一点对饭菜的嫌弃，乖乖把餐盘里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p>

一旁狼吞虎咽的好友看着很是不好意思，也意识到自己小狗舔盆的吃相很是埋汰。</p>

牧柏对此也没说什么。</p>

莫名的，范白对牧柏这样的表现没有一点意外。</p>

像是他已经很了解牧柏的性格了。</p>

吃饭的间隙，三人偶尔开个话头聊聊。</p>

好友想起范白之前的话，忍不住问：“你们俩看起来真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小白你说的不知道见没见过又是什么意思？”</p>

范白捏着筷子，也没多纠结地说了实话：“我之前出过车祸，有些后遗症，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p>

范白说话时，不自觉地一直观察着牧柏的反应。</p>

牧柏听闻，身体先是一颤，随后机械性地重复：“车、祸。”</p>

范白默默把牧柏奇怪的反应记下，以为牧柏还要说什么，但青年只是垂着头，继续沉默地吃着东西。</p>

额前有碎发垂着，半挡住眼眸中的情绪。</p>

……</p>

讲座结束，跟范白吃完饭，牧柏就离开了学校。</p>

走前跟范白交换了联系方式。</p>

范白想了想，没有拒绝。</p>

他对牧柏之前的反应很好奇。</p>

青年听到他车祸失去记忆的消息，好像很……伤心。</p>

也不全然是伤心，还有别的什么东西。</p>

范白几乎可以笃定，上次绝对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p>

至少绝不是第一次认识。</p>

回寝室后，他旁敲侧击问过范母，但一向好说话的范母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抗拒，但又无法对亲爱的儿子撒谎，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p>

范白没有勉强，顺着母亲转移了话题。</p>

他相信妈妈不会害自己，他醒来时看到那个憔悴、欣喜又担忧的母亲形象，不会是假的。</p>

晚上没课，范白窝在宿舍里看书，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声传来。</p>

好友刚巧从图书馆回来，也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p>

范白好奇，顺口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p>

好友兴奋道：“下面有人摆心形蜡烛，我猜有人要表白了，就是不知道两边的人是谁。”</p>

范白：“摆蜡烛的人不认识吗？”</p>

好友回：“看这阵仗很大，好像是请的专业人员帮忙摆，不是本人。也许还是个土豪？”他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喏，你的小西瓜。”</p>

范白把头扭回去，伸手拿水果刀去把小西瓜切成两半，想了想：“你从图书馆回来就是为了看热闹？”</p>

好友：“那不然呢？”</p>

范白故作愤怒和失望地谴责：“年轻人也就这么点出息了，为了一场热闹，丧失在图书馆学习的大好机会，值得吗？”他顺手把一半小西瓜分给好友，两人一人一半瓜，手持一把小不锈钢勺。</p>

好友无语，发出邀约：“一起去看热闹吗！”</p>

范白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地回：“看！”于是用鱼鳍捧着西瓜，跟着好友一起去看热闹了。</p>

有热闹有瓜，不配在一起简直是浪费！</p>

两人一起到了走廊，走廊里也热闹十足。</p>

一条走廊中，全是伸着脑袋往下看的同学。</p>

好友悲愤，也跟着贫：“华国青年到底怎么了，看热闹的人这么多，现在连个位置都没有了！”</p>

他们学校很好，一群头脑聪明的人，为了绩点卷得格外厉害，这是学习生活中少有的调剂，少见的场景，不少人都难得放松地出来看热闹。</p>

好友思考了下：“上面应该是没希望了，而且看也看不明白，没意思，我们去下面！”</p>

范白没意见，短暂地考虑了下，出去看个热闹，快天黑了乌漆嘛黑的大家也看不清楚，懒散的情绪占了上风，连衣服都懒得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大白T恤，黑色短裤，露出两条线条极好的长腿。</p>

跟室友一起捧着瓜，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下去了。</p>

跟好友想到一起的人不在少数，摆蜡烛的现场，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现在望过去，只能隐隐看见心形蜡烛摆出图案的一角。</p>

现场还放了音响，看来昔日在视频中看见的戏剧场景，今天就要现场见到了。</p>

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能有这种待遇。</p>

人实在有点多，夜色也黑，范白不知不觉就跟好友走散了。</p>

这种场景也不好出声叫人，在捧住的西瓜差点被人流不小心碰掉的后，范白警惕地护住西瓜，挪到了宿舍门口，离现场不远处一棵大树的下面。</p>

既能隐隐看见现场、也不会太过拥挤。</p>

寝室楼层群中，站在高处的同学居高临下，拍了心形蜡烛即将摆成的图案，是一个名字。</p>

冲在吃瓜第一线的好友第一时间把图片转发给范白——红通通的心形蜡烛摆成的名字非常眼熟，眼熟得范白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p>

“范白”。</p>

范白看看自己脚上的鲨鱼拖鞋，手里的瓜，突然就不香了。</p>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牧老板！我命油我不油天！补更补更，在补了在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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