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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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谪：“……”</p>

牧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脏猛跳，大概是为了逃避他狼狈地垂下了眸，视线却落在了沈顾容近在咫尺的薄唇上。</p>

牧谪几乎僵成了一根柱子，死死握着拳才避免做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放肆的事来。</p>

好在沈顾容很快就撤了回去，他依然舒舒服服地窝在牧谪怀里，问：“那这样还近吗？”</p>

牧谪沉默。</p>

和方才的脸贴脸对比，这样确实不近了。</p>

牧谪缓缓地放松身体，沈顾容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手指勾着他的衣襟，突然像是被什么硌到了似的，含糊地“嗯？”了一声。</p>

沈顾容好奇地把琉璃瓶拿上来，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只好问牧谪：“这是什么？”</p>

牧谪：“……”</p>

牧谪的视线猝不及防落在琉璃瓶中青玉的妖修灵力线似的绕来绕去，脸唰的红了。</p>

他立刻从沈顾容手中夺过来，声如细丝，讷讷道：“没什么，只是……盛灵药的瓶子。”</p>

沈顾容仿佛把全部的依赖都给了牧谪，闻言也不质疑，继续窝在他怀里，闭眸沉沉睡去了。</p>

牧谪一个人僵在榻上，一夜无眠。</p>

翌日一早，雨依然在下，牧谪早早从榻上起身，到了林束和医馆后院的枫树林练剑，顺便发泄一下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满心郁结。</p>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牧谪收剑回去。</p>

到了房间时，果不其然，沈顾容刚醒。</p>

牧谪将剑收起，莫名不敢看他，行礼道：“师尊，晨安。”</p>

沈顾容墨发披散，坐在榻上撑着头，似乎十分头疼，听到声音他睡眼惺忪地偏过头，蹙眉道：“牧谪？”</p>

“是。”</p>

沈顾容揉着眉心，道：“把我衣服拿过来。”</p>

牧谪将一旁的衣服拿过来，双手捧给沈顾容。</p>

沈顾容根本都没有仔细穿，将外衫披在身上后，草草系了两下腰封，便从榻上下来。</p>

牧谪刚要给他系凌乱的衣襟，就听到沈顾容冷冷道：“九息剑，借我一用。”</p>

牧谪本能地将本命剑剑给他，丝毫没有半分犹豫。</p>

给完后，他才尝试着道：“师尊拿剑做什么？”</p>

沈顾容随手一撩墨发，眉头轻挑艳丽逼人，他面如沉水：“杀人。”</p>

牧谪：“……”</p>

沈顾容不知哪来的神通，不靠着牧谪竟然准确无误地从房里出去，拎着剑披头散发一路冲去了前院医馆。</p>

林束和正坐在院门口赏雨，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唇角一勾，微微偏头。</p>

林束和面色丝毫未变，他一如既往地淡淡笑着，满脸疲倦的病色：“十一，晨安。”</p>

沈顾容冷冷道：“有什么遗言需要我为你转达，快说。”</p>

林束和“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抬起消瘦的五指，轻轻摸着脖颈旁的九息剑刃，一点也不怕被割伤。</p>

他赞道：“真是一把好剑，你确定用它来杀我？”</p>

沈顾容：“正是如此，你的荣幸。”</p>

林束和挑眉：“哪怕我能为你做冰绡，你也要杀我？”</p>

沈顾容的手一顿。</p>

林束和又道：“能帮你解开被封的灵脉？”</p>

沈顾容被羞恼蒙蔽的脑子逐渐清醒。</p>

林束和又给了致命一击：“我还能为你解开雪满妆的契。”</p>

沈顾容：“……”</p>

等到牧谪匆匆赶来时，他师尊早已叛变，随手将九息剑扔在一旁，坐在林束和旁边，吃林束和买好的早茶。</p>

牧谪一过来，正在给沈顾容夹糕点的林束和扫了他一眼，眸中全是揶揄的似笑非笑。</p>

牧谪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就是莫名的尴尬。</p>

“六师伯。”</p>

林束和轻轻一眨羽睫，对着沈顾容轻声问：“三师兄说你很会撒娇，我还不信，昨日一见，果真如此。”</p>

沈顾容：“……”</p>

牧谪：“……”</p>

沈顾容险些一口汤喷出来，剧烈地咳了一阵，眼中全是水雾，他艰难道：“你……”</p>

林束和将帕子递给他：“当心着点。”</p>

沈顾容摸索着接过来胡乱擦了擦，才怒道：“还不是因为你那撒娇药！？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可倒好，主动送上门来！”</p>

昨晚的事沈顾容记忆犹新，他清醒后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小水沟一头栽进去自溺而亡，本来打算的是这事他不提，一向很会看人脸色的牧谪肯定也不会主动提，索性当无事发生就好。</p>

没想到，罪魁祸首倒是先开口了。</p>

林束和撑着下颌，指腹轻轻抚过眼底的泪痣，笑着道：“那可不叫‘撒娇’药。”</p>

沈顾容一愣，本能地问：“那叫什么？”</p>

林束和唇勾起，道：“‘随心’，能让你随心所欲，抛下所有伪装，展示真正的内心。”</p>

沈顾容：“……”</p>

牧谪：“……”</p>

作者有话要说：　　沈顾容，摔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