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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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一下子坐直了, 他不知道王队给他看这些是什么意思。</p>

邵司解释道：“这就是那个剧本，由方云飞导演担任制作。原作是“小丑先生”，曾经拿下过什么最佳推理小说奖项。主演还在招募, 我前几天过去试镜没选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问的吗？”</p>

王队摆摆手：“你不用紧张, 我不是怀疑你。”</p>

说着，王队翻开第一页, 由于常年拿枪, 导致他虎口处积了厚厚的一层茧, 他指着第一页上头的三句话道：“我好像一个从地狱慢慢爬上来的魔鬼……从这句, 到结束，‘我不是人’这里。”</p>

邵司：“嗯？”</p>

王队抬眼看他：“这是原作者写的，还是编剧后期添加的？”</p>

“原作者。这三句话在原作出版发行的时候，就印在扉页上，算得上是《欲望牢笼》的经典以及核心台词。”</p>

他当初打算试这个角色，就去补了原作，甚至还关注了小丑先生的微博。</p>

只是这个小丑先生古古怪怪的，整天在微博上发些诡异小段子，也还好他平时不常上微博不然保不准会在三秒内取关。</p>

听到这个回答，王队沉默两秒之后才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顺着之前三起案件的线索往下挖, 挖到一个加密的私人博客。这个博客的主页上，就挂着这三句话，一字不差，并且发表时间是07年11月份。”</p>

邵司道：“可小丑先生写牢笼，是11年的事情。”</p>

可能是被之前那个任务给混淆了 ，邵司第一反应居然是：……抄袭啊？</p>

然而王队一句话把他给拉了回来：“所以这个小丑先生非常可疑, 我们怀疑他跟这起案子有什么关联。”</p>

“他前几年就出国了，微博定位都是洛杉矶。”邵司道，“你们想找他，估计得出境跨个国。”</p>

十分钟后。</p>

邵司从警局里走出来。</p>

迎面就是一群没头没脑的媒体记者，如狼似虎一样扑上来：“为什么在场那么多人，只有你一个被传回警局做二次审问？你是不是跟这起案子有什么牵连？你能不能正面回答一下？”</p>

另一个伸长了手臂从最外围挤进来，将最残酷的话挂在嘴边：“小黄莺是不是也遭受到性/侵害？就像前几起案件一样。我们看了现场照片，隔间里一片混乱，既然她身上没有别的伤口，那么血迹都是从哪来的……”</p>

这些娱乐版面的记者，根本没把这种社会性新闻当回事，一转头便将受害人的遭遇拿出去当“卖点”。</p>

因为小黄莺不是普通小女孩，她是一个声名远扬的小童星，在体育中心现场的“参与者”又是那么多大牌，像邵司、徐桓扬这种，这背后的话题量太足了。</p>

邵司眉头皱着，嘴里那句脏话没憋住，差点骂出来。</p>

然而一只手从邵司身后伸出来，缓缓擦过他脸侧，将离他脸越来越近的摄像机镜头遮住，然后直接推开。</p>

顾延舟轻轻将邵司揽在怀里，面上晦暗莫辩：“请你们搞清楚娱乐新闻的界限。”</p>

“想要些茶余饭后的资料，想吸睛赚流量，也该有点最基本的底线。建立在受害人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基础上，想拿人家的名誉做文章。”顾延舟很少发火，这些媒体也是跟他打交道打了多年，平常见的最多的还是顾延舟面上挂着几分笑意的样子。</p>

此时的顾延舟，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p>

半夜一点多，天色昏暗。他站在警局门口，目光一点一点扫过他们，让那些记者无端端觉得夜里的气温又降下几度。</p>

“娱乐最前线，”顾延舟突然又笑了，轻轻扯起一边嘴角，念出刚才提问“性侵”这个问题的记者胸前的挂牌，“前线……是挺前线的。要是我没记错，大约四个多小时前在微博放出照片的，就是你们家。”</p>

顾延舟又道：“如果那是你的孩子，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什么感觉？”</p>

闻言，那名记者局促地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p>

顾延舟也没再往下说，顺着他们让开的道往前走：“想知道案件的进展，就多关心关心新闻联播，一群狗仔聚在这里扒个屁，是能找到凶手还是怎么样。省省吧，回家洗洗睡。”</p>

他走在前面，直接牵着邵司的手，两人十指相扣。</p>

那堆记者哑口无言。蹲了这么久，也只能拍到一张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p>

等上了车，邵司没忍住直接扑过去捏顾延舟的脸，困意完全被自家男人刚才那番话搅得下去了，并且难得地夸了一句：“你今天特帅。”</p>

顾延舟看他一眼：“那是你眼瞎，我什么时候都帅。”</p>

“夸你两句，”邵司松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别膨胀啊。”</p>

顾延舟顺势将他的手拎下来，老老实实按在手里，道：“今天怎么回事？王队找你过去干什么了。”</p>

“我之前试镜的那个剧本……”邵司想想觉得有点头疼，“原作者跟这起案子好像有什么牵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王队不方便透露。”</p>

邵司说完之后又道：“不过倒真是挺奇怪的，这凶手疯了吧，选择在拍摄现场作案。小黄莺虽然是一个人去的厕所，但是不出几分钟肯定会有人来找她——时间太短了，既要犯案、事后还得掩盖证据、收拾现场，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下手。”</p>

顾延舟听完，只说了几个字：“那如果是个惯犯呢。”</p>

——惯犯。</p>

其实邵司潜意识是觉得不太可能，这起案子不管是从手法还是作案地点来说，跟前三起都有很大不同。</p>

王队自己也说：按照目前的思路来讲，我们倾向于这起案子是凶手临时起意，是独立的个案。</p>

独立的个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