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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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家属——”王队忙得焦头烂额, 收到通报，“让他在外边等着。”</p>

过来通风报信的是个警局实习生，刚才在门口被顾延舟三言两语唬住, 一时间大概是脑子抽了，喏喏地说：“……他把身份证压给我, 我已经放他进来了。”</p>

不光是男厕这个案发地点，厕所外面整个都被围了一圈警戒线。</p>

根据在场人员的描述, 小黄莺一开始进的是女厕, 最后却被人发现躺倒在男厕最后一间隔间里。</p>

这中间必然存在着一个转移的过程。</p>

王队直起腰, 脱下医用手套, 将它扔进垃圾桶里，侧头道：“身份证拿过来我看看。”</p>

实习生立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给。”</p>

王队随手接过，翻过来看了一眼：顾延舟。</p>

“行，我知道了。等会儿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他还回去。”</p>

王队将那张身份证塞回实习生胸口，然后将警戒线轻轻往上拉，腾出一个能够容纳人半蹲着钻出去的空间，边钻边说：“除了他以外，其他人谁也不准再放进来……你先去小周那边看看需不需要人手，帮他做做笔录。”</p>

他还没能走出去两步，又被人拦下：“王队——你看看这个，刚从医院发过来的照片。”</p>

小黄莺已经第一时间被送往医院抢救, 在手术过程中，一名护士扒开她紧握僵直的右手，在她掌心里发现一小团白色的纸张。</p>

那纸不过两指宽，之前被精心折剪过，现在已经被抓到变形，很难看出原先是个什么造型。</p>

“很可能是犯人留下的, 可能是诱骗工具，也许上面还带有指纹。”王队沉吟道，“请医院妥善保管，我们这立马派人过去取。”</p>

警方还没来的时候，整个体育中心里一片混乱。</p>

出了事大家只想第一时间逃离这儿，谁也不想沾上这事，耽误时间。</p>

只靠着几个保安守门，其余所有人待在里面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凶手可能还在我们中间，要再出了第二起命案怎么办，我们的人身安全谁来保障啊……这事跟我没关系，先让我回去吧。”</p>

“是啊，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找我们，但是把我们关在这里不太好吧，我现在尿急连上趟厕所都不敢……”</p>

李光宗觉得莫名其妙，他推推邵司：“这群大老爷们什么毛病，咱这体育场里这聚着这么多人，还怕这怕那的。”</p>

邵司睁开眼：“潜意识觉得身边藏着一颗定时炸弹，见谁都像凶手，指不定那颗炸弹见到四面出口都被封住，急了乱咬人怎么办——这跟人多不多没有关系，再多人聚在一起，只要心里只装着自己，就不会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安全感。”</p>

李光宗暗暗一琢磨：“受教了，被你这么一理，好像还真是这样。”</p>

王队将每个人的任务安排下去，顺路想去看看黄莺婶，正好遇到邵司和某位压了身份证“非法入侵”的男人。</p>

顾延舟用保温壶装了一锅鸡汤带过来。</p>

邵司一边捧着盛满鸡汤的壶盖暖手，一边不知道跟顾延舟说着什么。等王队再走近些，才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楚了些。</p>

顾延舟：“乡下散养的老母鸡，听说肉质很不错。”</p>

邵司：“你有毒吧，大老远就跑过来给我带鸡汤？”</p>

“嗯，那你说说，正常人都带些什么。”</p>

“面包，矿泉水。简单方便解饥解渴。而不是这个，我还要吐骨头。”</p>

“面包没什么营养，你自己说——我带面包你会吃？”</p>

邵司沉默一会儿：“不会。”</p>

顾延舟点点头，摸摸他的头：“那就闭嘴。”</p>

“咳，”王队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而对邵司道，“刚才的事谢谢你了，我多带了一批人，就是怕现场太乱，秩序问题严重。没想到一来，这么安静。”</p>

邵司摆摆手：“没事，不客气。协助警方，也是我们民众的责任。”</p>

顾延舟看他一眼，眼里写着一行字：说什么呢</p>

那个本来就是导演专用话筒，声音最大的时候能够全面覆盖整个体育场场中心。</p>

李光宗掐着嗓子学道：“一个个都是智障是不是？想去厕所的，组个团手拉手。怎么那么多事，配合一下会死啊？既然说都说了，顺便再说一句，微博上照片哪个透露出去的……还他妈拍照，等着法院传票吧。”</p>

邵司轻轻抬脚踹了踹他：“就你戏多，闭嘴。”</p>

王队脑袋里紧绷多日的那根弦暂时松了松，哭笑不得道：“原来是这样。”</p>

“总之很感谢你们，不然迎接我们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目前在录入所有在场人员名单还有他们对应的指纹，以及调取监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