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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带来的档案记录的比白决想的还要详尽,三十年前参与过三次公审的每一个人堂上言辞、陈列证据都在,还有十三个身现咒文发狂的修士,他们的身份档案、发作症状、事后治疗、恢复效果等。</p>
这十三个人死了九个,剩下的四个身体也都出现不可逆转的创伤,比如那个跛子经脉损毁无法再进行修炼。其中有十三分羊皮卷绘制的咒文,是从那十三个修士身上誊画过来的,每个都有残缺,因为记录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p>
白决阅读完档案,扬了扬那沓羊皮卷问:“这个可以借给我几天吗?我想试着复原一下。”</p>
裴谨道:“当时请了通灵道的阵法大师做过复原,图在这里。”</p>
白决摇头:“我看到了,并不是有图案就可以,阵法你也知道讲究一个画法,顺序、力道、时间都很重要,微末的不同,效果就不同。此阵之所以没复原出来,因为你们请的是仙门修士,可这阵,我看着像玄门的术法。”</p>
裴谨皱眉:“玄门……伏波?”</p>
“很大可能是他。并且档案上狱师认为阵法的用途就是诱人发狂,我却觉得没这么简单,必须要复原了才知道,而这十三个人之所以出现异常,很可能是少数偏离预期的样本。”</p>
裴谨道:“我亦怀疑如此。当时他出现在崖岛就有古怪,如果只是为了弄疯几个修士诬陷你,太舍近求远,而且他又怎么料得到你恰好被发现灵丹有异的事。”</p>
白决道:“其实我有个很恐怖的猜想,他这个阵法乍一看有点像换灵阵,但比换灵阵更邪门,当时修士们都认定是妖术不无道理,妖界术法里也有一个类似换灵的咒法,是脱胎于鬼门的‘借尸还魂’,即夺走别人的躯壳,可对象只能是妖。如果玄门这个术法和妖门的相结合……是否能在修士身上实现呢?”</p>
裴谨不寒而栗:“三十年前妖迹出现在仙门,丹心楼就组成调查小组暗中排查了可能潜伏的妖界奸细,就算是换灵而来的妖,把外丹伪装成内丹,那也无法施展仙门法术吧?退一步讲,至少不至于渗透到高层?”</p>
白决却并不乐观:“万一,就可以呢?世上什么邪门的法术没有,多得是我们没见过的。丹心楼查了三十年不也没查出东西来,可是我自己清楚我不是奸细,那么总有人是,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潜伏在修真界寻找召魔令的下落,伺机打开结界,然后酿成了薄暮空潭惨案。”</p>
“但那次结界及时被你师父封住,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继续寻找更好的时机再动手。”裴谨接着他的话道。</p>
两人不禁对仙门未来有些担忧。</p>
白决沉思了一会儿,道:“中天界和下天界的结界没那么好通过阵法跨越,即便是换灵术,所以我猜,你们崖洲岛上,一定有人和伏波里应外合。”</p>
“我正想说。”裴谨冷笑一声,“我有一个怀疑目标。”</p>
“谁?”</p>
“你见过,银盏。”</p>
“银盏……不是你的贴身丫鬟么?”白决奇道。</p>
“我没贴身丫鬟。”裴谨撇了撇嘴,“她和金蕙是当年跟着我娘上岛的旧人,后来金蕙调去我爹身边,银盏也留在霁风院伺候,她干事勤快,我才多差使了几次。”</p>
“那为什么怀疑是她?”</p>
“还记得你问档案出什么事了吗,”裴谨道,“有一份有被人篡改的痕迹,做的很隐晦,调取档案的记录也查不到。不过能接触到我手令的人只有她和金蕙。”</p>
白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三十年前,我越狱那天晚上,她来看过我,还把枉清狂和麒麟还给了我,说是受你所托,唔……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你不亲手把我送刑场就不错了,怎么会做这事?”</p>
裴谨脸一黑。白决赶紧补充:“只是当时的想法!现在知道你还是有脑子的嘛。”</p>
他说完,裴谨脸更黑了,顺了口气才忍住没偏离话题:“我确实没叫她去过,她果然可疑,可她去,听起来是为了帮你?”</p>
白决道:“她走以后,那个劫狱的就来了,我和你说过,那人也很可疑,引我回薄暮空潭的目的是什么?不像怀有好意。”</p>
裴谨道:“那日夜里,不渡海的结界有短暂地被撤去,这么看来很有可能也是她。或许,是像我们猜的,那十三个人的暴露是意外,他们为了转移焦点,把脏水泼在你身上,所以如此诬陷你。”</p>
说着,裴谨便拉住白决作势要出去:“现在就去找她审问个明白。”</p>
白决却反手拽住他:“别,不能去。”</p>
“为何?”</p>
“不要打草惊蛇,毕竟还不是完全肯定,你别忘了还有伏波,假如她真背叛了崖岛,也能借由她把更多的人引出来。”白决道,“总之先让我复原咒阵,她的事,我们先装作没察觉。”</p>
裴谨犹豫了一下:“你真能复原咒阵?”</p>
白决哼道:“当世你再找出第二个横跨仙玄二道,又对此事抱有怀疑的人出来?”</p>
“……好吧,先按你说的。”</p>
*</p>
白决一下起功夫,便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屋子里从桌子到地上已经摊遍了画满符咒的纸,有的被揉成一团,有的用大红叉叉掉,十三张羊皮卷被用术法悬挂在半空,白决盘腿坐在地上,咬着毛笔杆子冥思苦想。</p>
花了三天,复原的咒阵已经大致成型,但总觉得缺那么一笔。</p>
白决忽然撂下笔,从储物囊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撩开衣袖——实践出真知,任何咒法用在人身上才知道管不管用,他决定用自己的身体来试试。</p>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邪门的换灵阵还不足以夺走他的身体,一定还有最后一道工序,所以只是用咒的话,最多召唤出妖灵,他用法术压下便是。</p>
小臂上居然已经有几道结疤的伤痕,纵横交错,明明可以用治疗术抚平,但白决却留着它们。</p>
他眼睛也不眨地在自己小臂上割下去,匕首尖一触即红,划破肌肤,留下深深的血痕,一道又一道,血珠顺着手肘往地上滴,汇聚成一滩血池。</p>
一次不成,便换块皮肤继续尝试。</p>
他专注得都没听到敲门声。</p>
敲门声由徐转疾,最后裴谨干脆直接夺门而入,一进去就看见这么骇人的一幕。</p>
“你做什么!”裴谨冲上去劈手夺了他的匕首扔开,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有点抖,二话不说就施了一道治疗术上去,血迹消失了,但伤痕却还在。</p>
看清那痕迹是咒法,裴谨大怒:“白决,你疯了吧?嫌自己不够命大?!”</p>
白决收回手臂背到身后:“我有分寸,你急什么?”</p>
“分寸?你指的分寸就是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的情况下,拿自己亲验?”裴谨胸口起伏得厉害,他的愤怒出乎白决意料。</p>
“你也看了那十三个人后来出现什么症状,你怎么敢!”</p>
白决本以为他是怕自己惹出什么祸端,平添麻烦,可听他话的意思,原来是在关心自己:“我,我有把握,真的。你不用……担心?”</p>
裴谨再次抓了他的手过来,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转成了黑色,裴谨眉头深锁:“……画成了?”</p>
“没有,只是雏形,不知道最后一笔差在哪里。”</p>
裴谨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早知道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我就该早点过来时时盯着你。”</p>
“我又不是犯人,还时时盯着我。”白决赠了他一个白眼。</p>
“这是什么?”裴谨指着他手臂上其他的刀痕,他的指尖抚过去,伤口就消失了,可见只是普通刀口,但为什么白决自己不管?</p>
而且那细密的刀口看起来不像是别人划的。裴谨预感不好,当即抓住白决另一只手掀开他袖子,果然,同样一排密密麻麻的划痕遍布皮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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