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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一剑朝白决刺来时,白决站在原地没有动,看他的眼神有些痴迷。</p>
凶剑枉清狂反射出无情的冷光,堂皇华丽的裴氏剑堂陈列着上千把正气凛然的名剑,但没有一把盖得过枉清狂这么重的戾气。堂中几百个仙门修士寂然无声,他们毫不怀疑这一剑下去,白决就血溅当场,全无还手之力。</p>
那可怜的孩子看上去也就刚刚成年,或许这辈子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和裴谨这般大人物,单薄的身躯孤零零站在剑堂中央,平白叫人心疼。</p>
从裴谨的角度却看得清白决并无一点惧意,甚至在走神。</p>
这样痴迷的眼神裴谨见得多了,爱慕的疯狂的隐忍的,他是堂堂剑皇之子,是《仙门名士录》前十里最年轻的那个,是剑无虚发、见血封喉的崖岛神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p>
满堂修士皆来自五湖四海的知名仙府,又有哪一个是他对手?</p>
可白决的痴迷不是为他,他知道。</p>
白决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p>
这一剑刺空了。</p>
在场的修士顷刻炸开了锅,愕然互觑,无不惊呼:“怎么会这样!”</p>
“那孩子究竟是不是白决?白决向来鬼把戏多!难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我们没看清?”</p>
“可是……那可是裴谨啊!剑门首绝,崖洲裴谨?我没看错吧?”</p>
议论中心的白决一无所觉,动都没动一下,维持原状站在中央,对着近在咫尺的裴谨,恍惚露出一个熟稔的微笑来。裴谨脸色当即一沉,横过凶剑,削下白决一缕发丝。</p>
青丝萎地,无声无息。</p>
轻飘飘的头发却如同惊堂木砸在众人心上,使得满堂重归于寂,而白决眼神聚了焦,像是从一场好梦里倏然惊醒了。</p>
只余下枉清狂嗡嗡震响,戾气四溢,裴谨覆手一拍将它收回鞘中,极力压着不叫它再出声。凶剑便是凶剑,原地跳一跳,都教人心也跟着颤一颤,就连剑堂里的其他宝剑也轻微抖动。裴谨衣袖中的拳头攥紧了,抿了抿唇,遽然转过身,好半天才平下了气,环视众修士,朗声道:“如诸位所见,他不是枉清狂的主人。”</p>
枉清狂的主人便是白决。</p>
有人憋不住往前一步放马后炮:“我就说他不是白决!仔细一看,两人长得也没有那么像啦。”</p>
其实是很像的,裴谨知道。现在站在他眼前这个人,骨骼均亭,眉清目秀,明明脸瘦的棱角分明,颊边却还有婴儿肥。最惊艳的还是那双眼睛,眼尾上挑,整体走势却下垂,一时间竟说不出是无辜多些还是妖媚多些。</p>
被这双眼望一下,还不是他说怎样就怎样。</p>
和十六七岁的白决长得一模一样。</p>
白决在仙门成名晚,曾经又只是个普通的中洲人,今天的修士们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p>
“是啊,”有个修士上来安慰地拍拍白决的肩,“洛笙小友长得乖巧可爱,哪像那白决一脸妖媚相。”</p>
当众讲白决的坏话是很容易引起广泛附和的,纵使那坏话是纯粹的主观定罪,并无道理。立刻就有人接道:“就是!我就觉得白决当初看我,总有要勾引我的意思!幸好没被他蛊到,否则我也会向那些可怜虫一样,被他害得生不如死!”</p>
白决下意识睨了那说话的人一眼,没认出他是谁,心中很是疑惑。</p>
他真没学过什么蛊术,他这个人是挺博闻强识的,什么道派法系都学过一点,技多不压身嘛。就唯独传的沸沸扬扬的蛊术,是真没接触过,也不知怎么就传开了去。</p>
没想到裴谨不客气地兜头泼冷水:“白决就算喜欢勾引人,有什么必要勾引你?许就是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扫到了你,不必自作多情。”</p>
在大家同仇敌忾声讨白决的劲头上,裴谨为一个罪人说话实在不合理,更何况那罪人还是裴谨一向看不惯的人。只是裴谨向来毒舌,扫射起来不分敌友,没少祸从口出,那些事迹众人早有耳闻,姑且没有惊讶。</p>
谁知裴谨怼一句还不够,又补一句:“他眼神向来不好。扫到了你,其实是在看路也说不准。”</p>
换做别人,此刻定要被群起攻之地损一句:看看,你是不是也被那姓白的给蛊了。</p>
但既然这个人是裴谨,那么他就只是嘴皮子痒了想怼人,并不是为白决说话。因此那被怼的修士只好悻悻闭上了嘴。</p>
白决颇为意外,刚才枉清狂出现时,他还以为自己一定会暴露了,不知道为何,枉清狂躁动了一下,就没有动静了。</p>
这样也好,说不定,枉清狂生他的气,怪他当年折断了它。</p>
只是裴谨为何要把断剑重铸,他实在不得而知。</p>
他和裴谨总是见面就想打架的死对头,从前他还是个名声不错的修士时,两人就没少和彼此作对,就算不动手,也要说些难听的话把对方气死才好。真没想到,他现在名声差到这地步,裴谨没落井下石,反而肯替他说话呢。</p>
哎,或许这就是崖洲岛剑皇家的教养吧。若天下人都能如此,中天界该甩下其他界多少年了。</p>
堂间闹剧水落石出,修士们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兴致,三言两语彼此打发了,一边还八卦着“当年白决如何如何”一边乌泱泱退了出去。裴谨遣散了想上前套近乎的修士以及裴家的仆人,独独留下了那个洛笙。</p>
人一走空,裴谨竟软下身子,呕出一口血来。</p>
白决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他,问:“裴仙师,你怎么了?”</p>
裴谨满不在乎地吐掉口中淤血,重重反握住他的手臂,抬头冷笑:“我为压下枉清狂异动费了些气血。白决,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p>
白决被他嘴角的鲜血晃的不敢看他,闻言身体一僵:“裴仙师,你在说什么?”</p>
裴谨倒也贴心,一道障眼法下去,血就看不见了。他松了握剑的手,扳回白决的下巴逼着对方直视自己,枉清狂如脱缰的野马火速飞回到白决身边,绕着他急急打转。原来剑没怪他折已之仇,反倒甚是想念。</p>
裴谨眼眶里尽是红血丝,眸中有熊熊烈火在烧,像在说:剑已认主,你还有什么好辩?</p>
白决确实没什么好辩,他索性不装了,打开了裴谨的手,疏离地站了开去。裴谨胸中一痛,讽刺地看他:“洛笙,真是好名字。笙歌一听一遥遥的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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