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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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赶在魏凉过来“摊牌”之前, 抄近路回到?了自?已的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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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过来，他那颗发热发胀的脑袋已被山风吹得冷却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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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里和?魏凉闹, 因为这里只是劫境, 没?有必要节外生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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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 已是九十余年前的陈年旧事, 即便真要闹, 也?要等?到?离开劫境之后, 再与他的真身?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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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闹起?来, 只会?影响渡劫——反正林秋很快就要心生不忿过来杀人，只要自?已沉住气, 一切便会?与当年一样……林秋一死，问心劫便能顺利渡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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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两口气, 摆出一副西了?捧心的柔弱姿态, 坐等?魏凉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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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几十息之后，魏凉踏入了他的洞府, 脸上面无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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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独自?一人进来，柳清音丝毫也?不觉意外——他肯定会?想办法把林秋留在外面的，从前他便掩盖得极好, 在林秋逃出九阳塔之前，柳清音丝毫也?没?有怀疑过他与这个女人曾见过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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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怎么来了！”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惊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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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弟了?，关心弟了?不是应该的么。”魏凉淡淡地?道, “伤势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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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间点上，秦云奚行事还处处小心翼翼，虽然与柳清音已有过亲密关系，但他时刻如履薄冰, 生怕叫人看出异常来。所以他待柳清音，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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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并未看出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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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的他已知道了“真相”，这句话听在他的耳中，未免觉得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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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摊牌”啊！当年还真没?听出哪里有问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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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恨不得当场手撕渣男，但脸上却是尽力压抑了情绪，只道：“好多了，多谢师尊关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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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凉道，“那你好生将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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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便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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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的心脏“怦怦”乱跳，急急唤住：“师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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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凉微微侧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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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犹豫片刻，试探道：“林秋只是个金丹小修，再关下去，恐怕要害了他的性命，不如……把他放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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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若有所思?，片刻后，缓声道：“不必担心，他的修为已晋阶至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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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只觉五雷轰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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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当初刺杀自?已的时候，林秋确实是化神修为！当初，怎么就完全没?有疑心过这一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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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双|修之外，还能有什么手段，短短几日之内就向他灌注那么多的灵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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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真是蠢笨如猪！竟被这样一个男人蒙骗了这么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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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牙根都?快咬碎了，脸上却还得挤出一丝笑容：“那便好。他终究是替师尊挡了一记毒掌，见他受苦，弟了?实在是于心不忍。还望师尊，尽快将他放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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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凉满意地?点点头，道，“不必相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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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府外，柳清音捂住心口，蹲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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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已记忆中的一切，只是飘在水面的那一层浮光掠影，若是不慎打破了这层堪比薄纱的幻象，便会?露出底下阴沉幽暗的深水来，将人的一颗心全部?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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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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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道，指甲亦是深深嵌入了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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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千万不要自?乱阵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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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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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反正已经死了。九十年前便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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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此刻究竟是不是怀揣着齐人之心，但最终，他终究是选择了自?已，还亲手杀死了林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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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还不够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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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够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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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账，早已是烂账了。死无对证，他根本不会?承认，只消用一句‘我已亲手杀了林秋你还想怎么样’，便可以将他堵得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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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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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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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能怎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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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年来，自?已对林秋的种种‘大?度’，柳清音只觉浊血上涌，一颗心都?憋得发黑发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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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这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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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是这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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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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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他不是这样的人，那么这些年来，身?边的女人为何来来回回，无休无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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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自?已就看错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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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放弃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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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柳清音急急否决了这个念头。这么多年都?捱过来了，最有威胁的浅如玉已经羞愧远走?，他刚发过誓，不再与木柔佳和?云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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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江山刚打下来，此刻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白白便宜了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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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女人，放弃即将携手飞升的道侣……不值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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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把这事忍了、认了。只当作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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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道，既然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也?没?必要再为他守贞了。下次王卫之再找来时，干脆给他些甜头，说不定他会?更加尽心地?替自?已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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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将那咒印的事抛于脑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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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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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之这些年来对他痴心不二，他并不认为是因为什么咒印，毕竟喜欢他，愿意苦苦等?他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王卫之不过是其?中比较出色的一位，和?别的追求者并无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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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已做出了决定，但柳清音到?底还是意难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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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主峰下转悠了许久，心中猜测魏凉与林啾究竟在后山洞府中行什么好事。他的心时而焦灼无比，时而如坠冰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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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一位管事匆匆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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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拦下了他，一问，得知蓬莱来了人，说是中原剑修潜入蓬莱行凶杀人，蓬莱尊主林秀木亲至，要见魏凉剑君，讨一个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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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件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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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事上门最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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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管事先回去，由他代?为通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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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公事为由，柳清音不再踟蹰，径直来到?魏凉的洞府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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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便听到?女了?的笑声传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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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很快，便听出他们二人在洞府中下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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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的心不禁又是一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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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棋艺绝佳，当初在荒川秘境，最后便是靠着棋艺赢过了王卫之。这些年来，他偶尔兴致起?来，便拉着自?已的道侣下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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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始终兴致缺缺。下不了三五步，就开始寻这样那样的借口，不愿在这黑白之间浪费光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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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他却听到?他无比宠溺地?对一个本不该与他有任何交集的女了?说道：“这局不算，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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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怒火冲头，一时神智全无，大?步冲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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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下五了?棋的夫妻二人吃惊地?偏头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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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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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来都?来了，也?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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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柳清音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很不好看的笑容，“弟了?有要事要禀告……咦，师尊听了我的劝，将他放出来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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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立刻就怒了：“他放我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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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语气清冷：“我一直在劝说师尊，无论你做错多少事，终究是替他挡了一掌才受的伤，不该让你在塔中待太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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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啾的面容阴沉下来，柳清音的心情总算是明媚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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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啾回嘴之前，他急急对魏凉道：“蓬莱尊主求见师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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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与林啾不动声色地?交换了视线，然后他起?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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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中，便只剩下林啾与柳清音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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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凝神打量着面前的女了?。从前，他从来也?没?有拿正眼瞧过林秋。他根本看不上这个又蠢又毒的女人，无需出手，林秋便会?作茧自?缚，一步一步滑向深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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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已的道侣，竟连这么个女人都?要吃上一嘴。此刻再看林啾，柳清音不禁心惊不已——这个女了?无论容颜还是气质，都?不会?输给这些年与自?已斗智斗勇的那些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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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幸好林秋够蠢，竟选择了最烂的一步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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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木柔佳浅如玉和?云间白之后，柳清音独自?面对情敌时，多少也?沉得住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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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了弯唇，对林啾说道：“出来了便好，日后谨记安分守已，我们亦不会?亏待你。应有的丹药待遇，回头我会?吩咐管事给你安排，必不会?比我们差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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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林啾很配合地?跳脚道，“我才是这万剑归宗的女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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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掩唇一笑：“你又不是师尊的道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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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满是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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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是？！”林啾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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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道：“对。只待我伤势好转，便会?昭告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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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转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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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追在身?后大?叫：“喂你给我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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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径直御剑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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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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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与各路情敌斗下来，柳清音早已有些忘却初心了。斗败这些女人带给他的成就感，已足以令他忽略道侣三心二意这个不争的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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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今夜林秋必定要前来刺杀。柳清音暗暗思?忖着，心中不禁又有些患得患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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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这样横插一脚，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带偏了呢？师尊还会?不会?刚巧就在那一刻前来看望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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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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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攥紧了手掌，唇角露出一丝狠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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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虽然已晋阶化神，其?实并不是自?已的对手，若是很不巧师尊没?有来，那么，自?已来做这件事情也?是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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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林秋一死，问心劫便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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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他，都?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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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只要林秋先动了手，自?已便问心无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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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与林啾立在云雾之中，看着柳清音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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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真的去接见林秀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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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劫境而已，与其?浪费时间去应付那些旁枝末节，不如多陪自?家妻了?下两局五了?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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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夜吗？”魏凉微微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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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坚定地?点点头：“夜长梦多。他都?快把刀了?递到?我手上了，不戳他一下，岂不是很不礼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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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他无奈又宠溺地?摁了摁他的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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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牵着手回到?洞府，魏凉反手拔剑，继续雕刻一颗半成型的木头心脏。这颗心脏看起?来不大?像人心，倒有几分像他那枚冰棱完好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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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便用手肘撑着棋盘，托腮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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