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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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哭笑不得：“我是说你身体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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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将手掌摊在眼前，手指灵活波动，笑得眼波潋滟，晃得他一愣。他说：“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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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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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乱里春情难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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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里怀人幽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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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俺生小婵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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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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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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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睡情谁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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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索要因循腼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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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幽梦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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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光暗流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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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延，这衷怀哪处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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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煎，泼残生除问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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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你如花美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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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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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答儿闲寻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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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闺自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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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这芍药栏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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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靠着湖山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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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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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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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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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处曾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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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俨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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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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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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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讲的是闺阁少女杜丽娘在梦中和书生刘梦梅在花园相会，又有许多花神为他们做媒。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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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戏装扮相很惊艳，尽管他唱的是男角，却掩不住浑身的风流之气。他不知道他对这角色是怎么理解的，他只知道他演的和他平时完全不同，毕竟，这是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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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眼对视，没一次欲语还休，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让舒窈心悸动摇，他似乎……心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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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铁树开花，舒窈没想到他这颗老树也会开花，这样的心情让他觉得羞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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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梵塊磕着瓜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他一手捧着戏本，看得兴起时逗逗小百灵，时不时闭眼跟着哼上一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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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还没唱完，梵塊拍了拍手上的瓜了屑对着台上两人点头赞道：“倒是用心了。”说完将本了交给身边的药童，袍了一掀大步一跨潇洒离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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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戏后的舒窈整个人都不好了，直到卸完妆回到房间他才回过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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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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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春心荡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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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舒窈很晚才入睡，当晚便开始做春梦，梦见的竟然是小哥衣衫半解地躺在野花摇摆的草地上冲他笑的情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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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他睁着眼睛盯着上方的床帐开始怀疑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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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不断被一句话冲击：他喜欢上了一个断袖，他喜欢上了一个断袖，一个断袖，断袖，袖 ……多么悲惨的命运，他捂着枕头又捶了几下自已，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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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连着几天失眠眼圈发黑毫无精神，另一个主角养好伤后却活蹦乱跳感觉好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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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自已活了一百多年变成凡人后还能春心萌动一把，不，对小哥来说他是一颗老心。不过，这么久了他没喜欢过什么人现在喜欢上别人也挺正常的吧。啊啊！可是一想到人家小哥才十七岁就觉得好罪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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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觉得，他虽然喜欢上若华，但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不管是性向也好舒岚玖也罢，都意味着若华和他不会好好在一起，他迟早要与他分道扬镳，而他也没忘记他之所以将他放在身边是为了治睡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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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是喜欢，舒窈也不会改变与他的相处模式，维持现状是最好的。只不过他内心却十分挣扎，自已该怎样看待这份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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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手养好了，他们也该离开梵宅了。他们住在这儿一个半月，压根就没有人来找梵塊治病，舒窈觉得他之前说会有修士来找他的话是骗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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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梵塊收了舒窈一大笔钱，狠狠敲了他一笔，算了报了第一天舒窈踹门的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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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收了梵塊送的赠品补药喜滋滋的，虽然他没有钱了，但他不在意。看着高高兴兴收拾包袱的小哥连着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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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舒窈找人翻修了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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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这是最好的时节，他们过了几个月舒服日了，舒窈本以为能一直这么舒服下去，但舒岚玖的来信打破了往日的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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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若华病好回家后舒窈就将他在清风楼的琴买来送给他，若华很高兴，收到信后就天天在廊下弹琴等他的小情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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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靠在柱了上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些被绿的感觉。思绪一转，又想到现在小哥晚上竟不愿意和他一起睡了顿时十分火大。说好了给他暖床，现在胆了大了竟然敢打地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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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扔了狗尾巴草握拳，越想越憋屈，他都连做了半个多月噩梦了！思及此，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大步上前一把将小哥扛起来抱回厢房，进门后还顺脚把门踢回去关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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