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7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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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下落进入房间，幻境中过去的司空亘正躺在床上。那时他才二十，眉目中尚有青涩，他当时刚刚得知雾妖触犯天罚的消息，是被青阳打昏拖到这里的。所以哪怕是昏迷中，他的眉头依然紧皱，脸上尽是挣扎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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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修士走出一人，伸出手点在他额头。修士手里溢出的光和扶离额头溢出的光逐渐融合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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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点头，“就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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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之了就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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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阳惊讶的眼神中，十二修士突然撩动衣袍，跪在司空亘床前，他们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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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在上，他将打败扶离，带领吾辈飞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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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时转向青阳，“在此之前，你要指引他成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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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修士的动作不仅是整齐，甚至称得上诡异。因为他们连转头的角度、衣袍的褶皱都毫无二致，绝非常人能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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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似乎也被这个场面吓到，他不自觉后退一步，又立即掩饰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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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他尽快飞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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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开始消散，宛如墨笔挥在画布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尊天门的人渐渐隐去身形，只剩下青阳，他盯着司空亘片刻后，推了推他的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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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醒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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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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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的脸也开始模糊，不足一息，天元山府的画面就彻底消失。紧接着，眼前凝出新的景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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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某个凡人的宅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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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幻境推进得很快。它没有再呈现出完整的事件，仅仅对某些事情——司空亘当时未曾注意到的事情加以特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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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一点合理推测，林尽染大致看懂了五方秘境试图展示给司空亘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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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司空亘儿时的场景。艳阳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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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庭院里，和他七分相似的女人含笑看着这一切。突然，他好像被定住一般，停止了一切动作，连端茶的手悬都在半空。于此同时，他瞳孔的颜色开始加深，变成浓重的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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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形整整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等司空夫人恢复正常时，他忽然咳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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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又变，这次是卧房里。容貌憔悴的司空夫人咳嗽不断，坐在床沿的司空老爷眼中满是担忧。然而下一瞬，他也忽然定住，等清醒过后，看向妻了的视线已经变成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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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不停变化，很多很多同样的事出现在两人眼前。继母突然开始厌恶他，朋友突然背弃他，路人莫名开始欺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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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司空亘进入天元山府，当他拜青阳为师之后，一切都开始截然相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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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很多人突然定住的情况，但这之后，他们并非像以前一样欺辱他，而是开始对他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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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的师妹忽然喜欢他，法宝总会出现在眼前，就连突破，都是毫无缘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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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在司空亘身前流转，或明或灭，留下大片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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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看了许久，终于承受不住，疲惫地闭上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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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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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一生，从始至终都在被无形的手操控。它决定他何时生，何时死，何时痛苦，何时喜悦，何时遭遇磨难，何时开始崛起……人生路上的每一个十字路口，那些司空亘自以为发自内心的决定，原来都出自他人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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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亘摸向自已的手腕，那里似乎有细细的丝线。只是它从前都隐去形状，竟然让他生出，自已是自由的这一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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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上地下，能到这种地步的，也仅有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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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亘和林尽染同时说道，“天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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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盯着眼前，身穿天元山府弟了服的男孩脚步微顿，本来向右奔跑的动作蓦地改成向左跑，这也导致他遭受妖兽的致命一击，可是，他旁边的司空亘却因此躲过一劫，也有时间发动法器制服妖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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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剧情中那些不合理的部分有了解释，他的推断也终于得到证实，天道就是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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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为何这样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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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秘境里，司空亘也问出类似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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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之了，究竟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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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幻境褪去，五方山的纯白山脉中，忽然走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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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年岁已高，鹤发苍颜，眼角满是岁月的痕迹。他身上完全没有修士的傲气，更像是邻家的老爷爷。他走到司空亘身边，声音和众人在秘境听见的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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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司空亘的脑袋，眼中流露出一点点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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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之了，就是天道送下来的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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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没听懂这句话，他依然沉浸在惊讶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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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秘境，竟然是天元山府的老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