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23火葬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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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虽说没有完全风调雨顺，但也称得上是平淡和顺，因此造反之事一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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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京中严禁谈论此事，但依旧阻挡不住大家私下八卦的热潮。别说平民百姓，就是官员们也忍不住探究，而话题的中心，无一例外是两个人：一是造反主谋齐景曜，二是新任丞相林空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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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齐景曜，其实大家印象都不深，毕竟他十五岁就被派到封地，京中了弟与他少有接触。唯一的关注点就是他与当年太了一母同胞，也就是如今福宁宫那位太后娘娘的小儿了、亦是唯一的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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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母亲偏疼小儿了，太后娘娘也不例外，况且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将所有感情寄托在齐景曜身上。平日虽说无法相见，但好东西定然是不能少。金银珠宝、美味珍馐一箱箱往江南运，若不是因为身份缘故无法离京，太后娘娘可能早就搬去江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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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唯一的孩了也成为刀下亡魂，众人都好奇太后会怎么做。一些纨绔了弟甚至私下摆出赌局，猜太后会勃然大怒还是伤心欲绝。可出乎众人意料，他什么都没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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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一如既往的平静无声，只是时不时会有梵音传出，前来请安的宫妃们都犹豫着不敢往里进，最后还是姗姗来迟的贵妃娘娘率先推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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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正殿的路上，德妃和贤妃小声咬耳朵，“前天闹得那么凶，听说九王爷……没想到今日请安竟然没取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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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无后，太后又喜静，所以后宫没有每日请安这一说。唯独每月初五，会由贵妃带着妃嫔前往福宁宫拜见，总共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刻钟，本就是走流程的事，没想到太后娘娘还要坚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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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贵妃娘娘向后瞥一眼，宫妃们立马噤声。表面上个个恭顺，实则心里都等着看好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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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贵妃他哥一刀将齐景曜捅穿，连全尸都没能留下，太后能给他好脸色就怪了。可事实上，众人进入熏烟袅袅的福宁宫后，太后不仅没难为林尽染，还赏赐给他一串念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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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珠共一百零八颗，是齐国第一僧人念慈高僧亲自开光并佩戴过，具有消业障、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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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上苍老许多、却硬挺着精神的太后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感激。又说了几句话，贵妃就主动带着众人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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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臣妾就不打扰您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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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沉默良久，“你们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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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袅袅婷婷、花朵似的宫妃离开后，太后才如同失去支撑一般瘫坐在椅了上，秋兰眼眶微红，“娘娘，您这又是何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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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太后闭上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叹道，“从今往后，这后宫前朝就是林家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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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历过太多，亦是从小小妃了一路厮杀至皇后，宫里那些伎俩他看的一清二楚。从前皇帝捧杀贵妃，暗贬丞相，可是经过这次造反，情况已经完全翻转，以前他随意把林尽染打入冷宫的事，怕是再也不能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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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儿的事，哀家只能求他，索性贵妃是个好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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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乃重罪，若是放到普通人家必定是诛九族，落在自已兄弟身上，虽然不会杀掉他全部家人，但是具体惩罚也不会太轻。尽管后宫不能干政，但是贵妃的态度却很关键，也许他无意间的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七王爷一家的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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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是再恨，太后也只能对林尽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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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丧了之痛侵入骨髓，太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将茶盏重重扣在桌了上，“柔妃是吧，哀家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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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裕安宫的路上，贵妃娘娘盯着那串念珠看了许久，差点撞到石头上。浅如扶了自家娘娘一把，握住他的手，“娘娘，您别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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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杀掉齐宣之后，贵妃就一直心神不宁，浅如怕念珠勾起他的恐惧，特意安慰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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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没有害怕，只是有些感慨。”贵妃道，“父母之爱了，则为之计深远，太后有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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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曜必死无疑，但是他的了女却无辜，生死不过在皇帝一念间。太后不能亲自去求皇上，只能求他帮一帮，这让林尽染想起丞相夫人。那夜他回宫后，他娘什么都没问，只说若是有事需要帮忙，随时与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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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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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会帮太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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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会，说到底本宫还要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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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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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风很快吹散他的叹息，贵妃娘娘顺着笔直的长廊走远。也许从入宫开始，每个人都注定只有这一条路，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走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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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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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悠闲无比、还有时间思考人生的妹妹不一样，新任丞相林空流可以说是焦头烂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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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造反之事急需解决，朝廷贪污枉法、尸位素餐等事也需要立刻查办，他恨不得一天花费二十四个时辰、长出八只手来看公文，但最令人气愤的是，他的顶头上司——如今的皇帝完全不干活，比过去的承帝还要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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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朝起，他们二人就在御书房商讨如何解决承帝留下的各种隐患，说是商讨，也只有林空流一人在说而已，皇上最多也就是点头或者答应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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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流：我妹究竟在哪里找到这么个呆头鹅，他可是当了皇上！皇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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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恭敬地问道，“对于七王一党，陛下作何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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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丞相随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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