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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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棠歪歪脑袋。</p>

陆涟笑笑，又道：“无法反抗的力量，超脱我们认知的存在。邪神出来以后，我的手机就失去了和直播间的链连接。等我出来，发现手机已经损坏了。”</p>

方棠棠之前试验过，无论是把手机丢到水里、火里，还是用锤头敲手机，把它从高楼丢下去，都没有办法弄坏这部黑色的手机。任务者配备的手机，本身是直播间力量的一部分，是超脱他们认知的存在。</p>

那个世界的邪神出现时，手机损坏了，意味着邪神拥有对抗直播间的力量。</p>

方棠棠瞪圆眼睛：“直播间也是邪神？”</p>

陆涟说：“超出我们的认知，可以唤它作神明。”</p>

方棠棠抿了抿唇，陷入沉思，“当时你看到的那个东西，算是和直播间同级的存在。而他们都是超出我们认知的，就像古代人传说中的神明一样。唔，这样来想，直播间倒很符合这个定义。”</p>

陆涟莞尔，剥开一颗橘子，递了过去，“是的。”</p>

方棠棠又问：“那直播间为什么要我们去完成任务呢？”</p>

陆涟：“我也在想，棠棠，那些我们熟知的神明，它们被我们知道，都是因为信仰，换句话说，很多人相信它们的存在。”</p>

方棠棠点点头，“直播间也在做一样的事情，不对，也许那些神，做的是和直播间一样的事情。先展示那种可怕的力量让人相信。就和这里的槐树神一样！”她看着陆涟，眼睛发亮：“是不是这样？”</p>

陆涟笑笑，“嗯，我在想，也许我们的恐惧和挣扎，就是直播间的养分，也许，我们是被它圈养起来的食物，完成任务只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加美味，更符合它的喜好，就和工厂里那些被灌食的鹅一样。”</p>

他们交流之际，船晃了一晃，到达对岸。</p>

船夫收了两人一共四块钱船票，热心指导：“溪山这边一直很偏，没有什么东西卖，只有靠山脚一个旅店，山腰有个阿婆在卖些吃的东西。哎，镇子在对岸呐，两位要是想买点什么东西，就乘我的船到对面去。”</p>

方棠棠问：“请问船是每天几点到几点开？”</p>

陆涟接过纸，“谢谢。”</p>

方棠棠突然问：“阿伯，你刚才说的，山腰上开小卖部的阿婆，她怎么把东西给提上半山腰的呀？老人家每天上山下山，很吃力吧。”</p>

船夫笑眯眯地说：“当然啦，不管贾婆婆还好，她儿子也在对面，每天帮她搬货。奥对，你们住的那个旅馆也是他家开的呀。他们可会来钱，媳妇在山下开旅店，儿子呢，就跟着施工队在干货，她自己每天呼哧呼哧爬上山，做点小生意赚钱。”</p>

方棠棠点了点头，想起槐镇上，他们去神庙的时候遇见过的老婆婆。</p>

这位贾婆婆也出现在噩梦小镇上，也许在任务中算是关键人物，要注意的还有她的儿子和儿媳。</p>

她和陆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同背着行囊往溪山方向走。</p>

没多远，就在河边看到了那家叫槐镇客栈的旅馆。</p>

年轻的老板娘看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行李，殷勤地走过来给他们提东西，“两位是来这里旅游的吗？怎么从前没有见过？”</p>

方棠棠亮出自己的身份，她立刻更加殷勤，笑着说：“大工程师啊！了不起，了不起，我老公也在跟着工程队干活呢，明天就要开工了吧。”</p>

女人眼睛闪亮，满怀对未来的憧憬，“镇长说，要是这片弄成旅游区，能赚可多钱啦。”</p>

她把两个人带到酒店房门口，“今晚大工程师就在这边睡吧，我刚换完被子，很干净。”</p>

方棠棠有点窘迫，“只有一间房了吗？”</p>

女人打量他们一圈，笑着说：“有，当然有，我以为你们是夫妻呢，哎呀可真配。”说完，她把方棠棠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间，“这间房还是空着的。”</p>

方棠棠点头，结果她递过来的钥匙，轻声说了句谢谢。</p>

女人叫魏梅，把他们安顿好，转头就去厨房张罗饭菜，很快就做好一桌小菜，叫方棠棠他们去吃。</p>

“我要多准备点东西，明天他们在山上砍木头，我还要去送吃的呢。”</p>

方棠棠：“砍木头？”</p>

魏梅笑：“可不是，不把木头砍了，怎么开路，怎么建东西？听说庙里那棵大槐树也要砍，”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些异样的表情，“我婆婆总念叨，说什么神会发怒，”她低低念了两句，才笑着说：“这年头哪有什么神不神的，就算有，不保佑我们发财，信他干嘛。”</p>

方棠棠忍不住弯弯嘴角，好朴素又实在的愿望。</p>

魏梅又说：“不过……你们要注意，晚上不要出去。我婆婆，哈哈，不说那些神神叨叨的，单单晚上出去走，这么荒郊野岭的，也不好，是不是？”</p>

方棠棠点了点头，然后当晚准备和陆涟一起去神庙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