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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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棠从身上找到一个钱包, 钱包里的夹着张名片，上面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信息。</p>

名片上名字也叫方棠棠，显示是高级工程师，负责监督此次项目。</p>

她双手搭在膝盖, 局促地绞了绞手指, 努力冷静下来，思考到底发生什么事。</p>

种种可能都在告诉她, 她本来就是夜深花睡, 只是因为某种机缘巧合失去记忆，被困在槐镇中，而这一切和导师有莫大的关系。</p>

来槐镇监工的这次任务, 可能是起点，也可能是终点。</p>

她像是想到什么，从背包里又翻出了两样东西。一本是黑皮笔记本，而另一本, 是夜深花睡的鬼怪书。</p>

这本鬼怪书上记载的鬼怪, 很多已经是她的熟人。</p>

她一页页翻过去, 老师、班主任、红衣医生、失去头的父亲和用剪刀的母亲, 她垂眸望了父母的这页很久, 又翻了过去，最后停在一页白纸上。</p>

陆涟看过来，笑了下，“小透明。”</p>

方棠棠抬起湿润的眸子, 凝视长大后的陆涟，心中思考她和陆涟现在的关系。</p>

陆涟：“棠棠？”</p>

方棠棠：“你和俞舟熟吗？”</p>

陆涟怔了片刻，深黑眸中闪过一抹冷光，扶了扶眼镜, “不熟，怎么说起这个。”</p>

方棠棠嘟囔：“我也挺讨厌他的。”</p>

陆涟一下子就笑起来，眉眼弯了弯，“他是挺讨厌的。”</p>

方棠棠又问：“这次任务我们知道什么线索了吗？”</p>

陆涟点头，“我之前和船夫聊了一下，溪山上的神是他们一直信奉的神明，论根源可以追溯到槐树崇拜。从前的人在这里举办祭祀仪式，祈求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也有人祈求男女婚配，生儿育女。据说，十分显灵。”</p>

方棠棠：“哎？显灵的话，为什么还要拆掉？”</p>

陆涟笑了下，“现在年轻人都不信神了，况且，再显灵，也不能满足他们心中想要的。”</p>

方棠棠不解地望着他，“哎？”</p>

陆涟：“从前这里不通车，环境闭塞，大家祈求的无非就是收成、婚姻、生育，但自从现代通讯发达，他们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区区一个神明，没有办法填满人心中的贪欲。”</p>

方棠棠点点头。</p>

“所以他们想要把神庙拆掉，改建成旅游区，但是在改建的过程，会因为触怒神明，不断出现怪事。神明的诅咒，意思是参加施工的人都会被诅咒惨死吗？”</p>

陆涟：“也许会是这样。”</p>

方棠棠皱眉，“那我们不是一进来这个地方，就被诅咒了？”</p>

陆涟：“嗯。”</p>

方棠棠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猛地想起现在他们可是顶级任务者了，不是从前那两个相互搀扶的小菜鸡。她不知道该怎么伪装成顶级任务者的样子，好在不管她做什么，陆涟似乎并不怀疑。</p>

她望着青年，问出自己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觉得直播间到底算什么？”</p>

身为顶级任务者，导师经历过的世界很多，也许会有不同的理解。</p>

陆涟微微蹙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p>

船摇摇晃晃驶向对岸的溪山，和风吹起微波，阳光粼粼。</p>

陆涟沉默几分钟，对方棠棠一向有求必应，于是答：“棠棠，我和你说过，我曾经参加过一场任务，与那个世界的邪神有过对话。”</p>

意志脆弱的，直接用各种惨烈的方式自/杀，亦或是彼此攻击，相互厮杀。</p>

归途的几个并非当事人，因为描绘也没有陆涟详尽。</p>

方棠棠随着他的话，眼前仿佛出现黑暗压抑的地底，巨大的雕像，邪异的神明。</p>

陆涟望着远方，轻声说：“它给我的感觉，和直播间很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