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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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还想反对，又讪讪住了嘴。确实，这么些年，他们都只在北漠边上打转，唯有萧止戈深入过北漠，是最熟悉地形的。</p>

见他们不出声，萧止戈继续布置：“呼延勋今晚必攻城，我会露一面，之后由齐巍领兵迎战。我暗中带五千人马，从阿木古道绕过去。你们只要拖住呼延勋五天，我必破王庭！”</p>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半晌，最后只能齐齐应是：“我等必不辱命！”</p>

***</p>

安排好军中一切，萧止戈回了一趟将军府。</p>

安长卿还未睡，正在房中就着灯火细细打磨一块深紫色翡翠。这翡翠是剩下的翡翠中成色最好的一块，又是罕见的深紫色，鸡蛋大小，安长卿第一眼见了就十分喜欢，因此找老匠人借了简易工具，自己在那慢慢打磨。</p>

上一世他在府中闲着没事，跟着书上学会了雕刻。也曾尝试过简单的冶玉。只是工具不全，他又是自学，只能做些简单的花样。眼下有了好料子，他又手痒，便跟老匠人借了冶玉工具，自己慢慢打磨玉璞。</p>

“喏喏还会冶玉？”萧止戈惊讶，接着见他指腹上的伤口，又皱了眉：“怎么不叫匠人来弄？”</p>

安长卿含糊地说在书上看过：“我想自己试试。”</p>

其实是他就是忽然想给萧止戈做样东西，只不过眼下还没做好，便不想提前告诉他。</p>

听他说想试试，萧止戈又不好败他兴致。只好拧着眉拿了金疮药来，细细给指腹上的伤口上药。冶玉可是个辛苦活，安长卿又许久没有碰这些工具，难免手生，便不小心添了几道伤口。</p>

“日后小心些。”萧止戈不赞同道。</p>

安长卿背着他偷偷皱了鼻子，哼哼唧唧道：“知道了，今日只是手生，才不小心弄伤了。”</p>

萧止戈给他上好药，又把桌上那些零碎工具给收了：“晚上伤眼，以后白日再弄。”</p>

安长卿跟在他后面，乖乖“哦”了一声。见他态度配合，萧止戈拧紧的眉才松开一些。</p>

两人先后去耳房洗漱后，又偎在床上说话。萧止戈从回来后，神情便有些凝重，安长卿原本盘腿半靠着他，见他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伸出手在他眉心按了按，嘀咕道：“怎么又皱着眉？”</p>

突袭北狄王庭之事是秘密行动。便是枕边人也不能说。萧止戈也不想让他担心，便换了个说法：“今晚呼延勋大概会带兵攻城。”</p>

“又要打战了吗？”安长卿坐直身体，眼神微微担忧。</p>

“嗯。我要带兵迎战。”</p>

安长卿来雁州这些日子耳濡目染，对萧止戈也有了同雁州百姓一般的盲目信任，并不像开始一般担忧了：“那我在城中等王爷凯旋。”</p>

萧止戈眼底含了笑，握住他的手，沉声道：“嗯，我一定会回来。”</p>

安长卿不明所以的点头，只以为这只是场普通战役，并没有察觉他言语中的沉凝。</p>

……</p>

因为这晚呼延勋可能来攻城，两人都没有睡。城内看似一片漆黑，但军营之中调兵遣将，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役做准备。</p>

丑时三刻，斥候来报，呼延勋大军已到城外十里。</p>

萧止戈换上战甲，与安长卿告别准备迎战。</p>

安长卿目送他离开，却也没了睡意，想了想，叫士兵给自己搬了梯子来，爬到了屋顶上去张望。</p>

漆黑的军营中灯火一束一束亮了起来，急促的号角声撕破长夜。在将军府中都能听到整齐规律的步伐声。城中民居也跟着一盏一盏亮起了灯。</p>

寅时，雁州将士备战结束，呼延勋大军呼啸而至。一阵急过一阵的鼓声中，城外厮杀声震天。</p>

安长卿努力伸长脖颈往远处看，却也只能依稀看见大片灯火和被火光映出的黑压压的人头。</p>

……</p>

城门外激战时，萧止戈已经带着五千铁甲军，悄无声息地往昌日郡疾驰而去。从昌日郡出城，再经阿木古道，绕过正面战场，便能深入北漠腹地，直达北狄王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