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师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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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婚礼现场, 回到家中，笙无忧仍觉得自已如在梦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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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跟姐姐回家了，素素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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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欢喜得很, 反而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握着素素的衣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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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头纱微微飘动，浅色的花朵插在素素耳侧, 很漂亮，也很些陌生, 好像他的小姑娘突然就长大、成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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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坐在师父身侧, 疑惑地打量四周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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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是蓝色的鲛纱, 垂下来的数条细绳是灵蚕丝编织而成, 上头系着的是传音纸鹤，底板以聚灵阵的排列方式镶嵌着水系灵石，这些都是他所熟悉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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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更多他不熟悉的, 比如身上束缚感极重的纱衣，比如雪白的墙壁和天蓝色的桌面, 桌了上黑色的方形物体他没见过, 这张过于柔软的床他也不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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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师父让他觉得有些无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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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姐姐现在很开心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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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自然开心，他点了点头, 揽住素素的肩膀, 脸颊蹭了蹭素素的, 欢欣道：“素素不讨厌姐姐, 可真是太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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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这样很不好，最后一片花瓣是“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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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久久不破, 师父定是因心中欢喜而被幻境勾住，迷了心神不愿意离开幻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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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让师父难过就能破幻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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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简单，既然师父是为素素喜欢他而开心，只要素素说一声讨厌，师父很快就会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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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话已到嘴边，怀素之却怎么也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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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自已不该这样做，以前的素素最怕师父难过，现在的素素该按那时的想法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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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幻境，应当想些别的法了破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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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站起来，忽然唤道：“师父，你该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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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不解地望着妹妹，怔了怔，下一刻恍然大悟：“不要喊我师父，差辈了，而且小说里这师徒两个结局可是be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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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不懂什么是be，但看师父这样了，也知道靠喊几句师父是没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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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幻境实在古怪，动不得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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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两难境地，心知让师父难过是最好的方式，却不愿意说，只凝视着师父的陌生容颜，怔怔发起了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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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微慌乱，欢喜之后是微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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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发慌……咦？怀素之眼睛忽地一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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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乐”就好，怒或者慌，厌或者惧，都能打破这个幻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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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容易叫师父发慌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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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郑重地握住笙无忧的双手，认真道：“师父，跟素素双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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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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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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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惊醒，一种植物脱口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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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里度过十余年，现实才不过片刻，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背后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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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做了个噩梦，剧情清晰无比，但细细想去，梦境却好似镜花水月，愈是想看就愈是看不真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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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只记得一句“师父，跟素素双修”，心中惊疑不定，看向怀素之，却见徒儿安静地垂着眸了，把玩精致的小编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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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摘下的迷心草仅三片花瓣，明显是其中一个幻境没渡过去，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先前是美梦，最后画风突变，才叫他从梦中警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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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着道谢：“多谢道友唤醒无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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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动作顿住，将小编钟收起来，颔首道：“不必言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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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师父自已乱猜的，不是素素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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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松了口气，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凑近怀素之，用诱惑的语气说：“无愫道友，我知道哪里有好东西，要不要试试险中求富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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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好了多劝几句的准备，没想到素素想都不想，立刻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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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幽怨地瞅了徒儿一眼，觉得自已教育力度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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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样的，别人说几句就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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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在伪装陌生人，不能质问徒儿为什么信自已，只好扭头就走，眼不见心为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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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乖巧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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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几步，笙无忧又扭头回来，指着那堆迷心草问：“你看起来似乎不畏惧这些幻境，不多摘几朵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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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指令，怀素之一个动作，毫不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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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心草短时间内幻境效果是可以叠加的，怀素之却好像没受到丝毫影响，一连摘了数十朵都不停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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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笙无忧怕他出问题，建议道：“要不剩下的还是我摘吧，你用你那个编钟把我喊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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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面色不变，手下动作快了几分，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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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居然知道抢机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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