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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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玉正要出门，一道娇蛮的女声自门口传来：“我的衣服凭什么给一个外人穿？”</p>

柳岁岁随声看过去，帘子打开，沈玉灵从门外走来。</p>

她罩着石榴红的披风，长得和柳氏有几分相似，肤色白皙，眉眼不似那么精致，却也打扮得俏丽动人。</p>

见对方走过来，柳岁岁主动出口打招呼：“表妹……”</p>

谁成想刚开口，对方便一记冷眼丢过来：“谁是你表妹？”</p>

柳岁岁一怔，一旁柳氏不满出了声：“岁岁比你大上小半年，你不是表妹是什么？整日没个规矩，若是让你祖父听见，定要罚你跪祠堂。”</p>

一听‘跪祠堂’，沈玉灵害怕了。</p>

她一头扎进柳氏怀里，撒娇着求饶：“女儿知错了，母亲就饶了我这一次吧？”</p>

柳氏一见她这模样，顿时什么气都没了。</p>

她用手指头轻轻戳着她的脑门，嗔怪道：“昨日没在家等你表姐也就算了，今日还如此无礼，去给表姐道个歉。”</p>

一听道歉，沈玉灵立马噘嘴，一脸不乐意。</p>

柳岁岁却不在意。</p>

她看着柳氏道：“一家姐妹，闹个玩笑而已，姑母勿需当真。”</p>

接着又添了一句：“表妹性情活泼，我倒是极喜欢。”</p>

见她如此说，柳氏也没再逼着女儿。</p>

只是对怀里的女儿道：“你看岁岁多懂事，再看你。”</p>

“哼！”</p>

沈玉灵一脸不屑。</p>

她靠在柳氏怀里，偷偷拿眼角去看柳岁岁。</p>

沈家姐妹众多，长得最好看的要数大伯娘生的二娘子沈玉容。</p>

每次出门，二姐都抢了家中众姐妹的凤头，沈玉灵一向不喜欢她。</p>

但此刻看着自己这个从苏城来的表姐，沈玉灵才发觉之前是她眼皮子太浅，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二姐沈玉容在柳岁岁面前，充其量不过是好看罢了。</p>

所以当浓玉将披风拿进来，沈玉灵主动接过披风，递给了柳岁岁：“初次见面，这是灵儿送表姐的礼物，表姐试试可喜欢？”</p>

她想看沈玉容被柳岁岁抢了风头的样子。</p>

想想她憋屈的样子就觉得开心。</p>

沈玉灵前后转变的态度让柳岁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没想太多，谢过之后接过披风试了试，倒很合适。</p>

三人又说了会话，见时辰到了，柳氏领着沈玉灵和柳岁岁出门往惠春堂而去。</p>

出了紫薇园，又穿过几座院子，走过游廊，路过一片花园，才到惠春堂。</p>

门口站着丫鬟，见柳氏来了，抬手挑起帘子，往里面递了话：“二太太来了。”</p>

三人进了屋，柳岁岁跟在沈玉灵身后，微微垂首，不敢多看。</p>

只觉得屋子里坐满了人，她们好像来晚了。</p>

一路行到上首，见姑母停下来，柳岁岁也忙停了下来。</p>

耳边是柳氏说话的声音：“这是侄女岁岁，昨日晚上才到，本想着昨天就带来给父亲母亲请安，又怕打扰您二老，这不一早媳妇带来给父亲母亲请安问好。”</p>

柳岁岁上前一步，福身行礼：“岁岁给国公爷和老夫人请安，愿二老福寿安康。”</p>

她声音动听，透着江南女儿特有的娇软糯。</p>

老夫人林氏听得眉目舒展。</p>

她看着站在跟前的小娘子：“都说江南水土养人，这话果然不假，你们都看看这姑娘，长得就是比咱京城的姑娘水灵。”</p>

这话一出，顿时有道娇俏的声音传来：“祖母一向偏心长得好看的小娘子，我们几个姐妹不水灵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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