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打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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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娘娘，虽然奴婢没有查到真正的元凶，但是有人说长明宫的女史时常与别宫的女史悄悄说话，过后关于娘娘的流言便传了出来，奴婢猜测莫不是长明宫做的？”</p>

许令仪拧着眉，抚摸代表着后宫至高无上权利的凤印，眼底闪着冷光，“这个苏娴当真是不消停！”</p>

她自知苏娴是恨她的，恨她夺走了赵煜的爱，不然此时苏娴正陪在赵煜身边享受宠爱，而不是独自一个人守着偌大的长明宫，整日郁郁寡欢，孤独寂寞。</p>

暖雨大胆提议道：“依奴婢之见，不如我们去告诉皇上，直接将长明宫的女史扣下来，严刑逼供，自然会招，到时再让皇上处置了那个苏娴，上次皇上不还因为娘娘打了她吗，这次肯定也会站在娘娘这边的。”</p>

“你想得到是美，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是大盛朝最尊贵的太皇太后，受文武百官朝拜，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处置得了的？”许令仪最忌惮的莫过于苏娴的身份了。</p>

可以欺负她，但绝不能毫无理由的处死她，不然没法向满朝官员交代，必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行。</p>

暖雨低头认错：“是奴婢愚见了。”</p>

许令仪忽然想起来，“对了，之前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p>

“娘娘放心，奴婢都已经办妥了。”</p>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连下了几日，雨后的皇宫笼罩在烟雨朦胧之中，长明宫的院内一片湿润，墨绿即将泛黄的枝丫上，晶莹的露珠从上面滑下来，掉进土壤里。</p>

苏娴自个憋了几天，难得放晴，她兴致大好，听说太液池种了几棵桃树，如今果子都熟了，苏娴想摘几个新鲜的尝尝。</p>

柔织一大早就忙活给苏娴梳妆，换了一套粉紫色烟罗裙，用几根步摇点缀，看起来不那么繁琐，摸着有些空的腰间，苏娴突然提及：“对了，将之前司宝司送来的前江禁步拿来给本宫配上。”</p>

“好嘞。”</p>

柔织就要赶快去，朱纱却一把拉住她，对苏娴道：“太皇太后，您这套烟罗裙本就颜色深，更适合佩戴浅色禁步。”</p>

既说着她拿起梳妆台上的白玉禁步往苏娴衣服上戴，“这般搭配才是绝妙，更衬得太皇太后更绰约多姿。”</p>

“这个真的好看吗？”苏娴对着镜子比划着。</p>

朱纱戳了一下柔织的胳膊，柔织后知后觉同样夸赞道：“是呀太皇太后，这个明显更漂亮。”</p>

苏娴意味深长看着朱纱，笑容莫测，“也好，那就戴这个吧。”</p>

终于糊弄过去了，朱纱暗暗松了一口气，差一点露馅了。</p>

太液池北面有一处桃林，果子成熟后，微风中带着淡淡的果甜。</p>

苏娴走近，然前方有婢女在此停留，见她过来，纷纷上前俯首行礼，“参见太皇太后，我家娘娘正在果园摘桃子，请您一同前往。”</p>

此女史正是许令仪身边的暖雨。</p>

“你家娘娘兴致这么好，居然请我摘桃子。”苏娴对许令仪出现在这里并不感到奇怪。</p>

暖雨伶牙俐齿，道：“娘娘说了，再怎么样也是一家人，太皇太后小小年纪便在宫中一个人想来孤独的很，亲人之间还是要多走动。”</p>

苏娴漫不经心道：“也好，想来是许久没见过姨母了。”</p>

暖雨挪挪手，示意苏娴过去。</p>

“太皇太后……”柔织轻扯苏娴的衣袖，弱弱问道：“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p>

苏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别怕，柔织这才放下心来。</p>

就在暖雨跟朱纱擦肩而过时，趁着苏娴不注意，二人眼神交汇。</p>

一进桃园，果香味更浓了，还有许令仪身上的脂粉味。</p>

“娴儿来了。”许令仪温婉贤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这样亲昵的称呼苏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p>

以前未出阁时，许令仪便这样唤她，虚伪的很。</p>

苏娴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没有跟许令仪寒暄的习惯，开门见山问道：“姨母叫我来干嘛，总不能是真的来摘桃子的吧。”</p>

目光随即定格在许令仪的柳腰之上，那枚紫玉司纹佩格外显眼。</p>

果然如她所料，长明宫的东西都到了别人手上。</p>

“娴儿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还记得你小时候可乖巧了，总是跟在我身后，姨母姨母叫着，是从什么时候你开始变了呢？”许令仪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着步。</p>

桃林的深处有一口灌溉的井，那里的水和上京城的护城河相通。</p>

苏娴就这样盯着她的动作，冷冷回道：“是从姨母恬不知耻出现在当今皇上的床上时才变的。”</p>

原本还装得平静温和的许令仪，听到这话，脸色瞬变。</p>

她彻底意识到苏娴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娴了。</p>

口蜜腹剑，伶牙俐齿，浑身上下都是刺。</p>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将她身上的刺都拔光！</p>

许令仪走近那口井，不动声色回着苏娴的话：“你现在贵为太皇太后，有多少人羡慕，不好吗？而我呢，就只有赵煜一个人，我不过就是想得到他的爱情，就算我被封为皇后位份也远在你之下，你又何必如此呢？”</p>

她早就知道自己迟迟不被封为皇后，叶提言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苏娴！</p>

因为到现在为止，赵煜还在惦记着她！</p>

赵煜虽然表现的冷漠无情，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柔情蜜意，但她看得出来，赵煜看她的眼神不对，女人的感觉一直很准，那绝对不是看她的神情，反倒是想透过她看到其他人。</p>

苏娴长得很像她的母亲，而她跟苏娴的母亲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长相是有两分相似的。</p>

想要独得赵煜的宠爱，就必须除掉苏娴！</p>

苏娴不屑道：“姨母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你抢男人，男人多的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的母亲。”</p>

她的母亲许荷清。</p>

想到这个人，许令仪忍不住笑了：“你母亲本来就是个贱人，提她做什么！”</p>

两个人虽然是同父异母，但许荷清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到大许令仪都是许荷清的陪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许荷清身上，没人看她一眼，她讨厌这种感觉，于是便联合母亲处处针对陷害，让其名声受损，被整个上京唾弃。</p>

苏娴最讨厌别人说她母亲，她冷着脸逼近，目光中附着上一层杀意：“那姨母是什么？不瞒您说，母亲最近经常给我托梦，说她太孤单了，她很想念您，问我何时能怂姨母去见她，这我也很纠结，不如就今天怎么样？”</p>

苏娴一步一步逼近，阴厉狠辣的眼神令人发憷，许令仪被逼得步步紧退，直至撞上后面的井口才停下。</p>

“你！你想做什么？”许令仪颤着声音，脸都白了。</p>

苏娴略过许令仪身后的那口井，微微一笑，抬手轻置在她肩膀上，凑近：“姨母特地引我来此，不就是再等这一刻吗？”</p>

冷厉的目光像是剜人的刀子看得许令仪浑身难受，她为了更好的躲避苏娴，身子向后探去，伴随着苏娴伸出的手，许令仪面容惊恐地尖叫一声，整个人都掉进了井中。</p>

“噗通”一声，桃林的寂静被彻底打破。</p>

“快来人啊！仪妃娘娘落水了！快来救人呀！”</p>

不及苏娴做出反应，暖雨就像提前知道许令仪会落井一般，大声喊了出来。</p>

也就片刻功夫，不少宫女内侍赶了过来，纷纷下去救人。</p>

人多起来的时候，暖雨忽然跪在苏娴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太皇太后您为何要害我家娘娘，她可是您的至亲啊！您为何如此狠毒！”</p>

柔织一下子懵了，她想上前去理论，被苏娴拦下。</p>

苏娴只是静静看着暖雨表演。</p>

宫人们救人很及时，赵煜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p>

很快许令仪被救了上来，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呛了不少的水，赵煜接过许令仪，抱在怀里，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爱妃，爱妃？快传医正！”</p>

暖雨爬过去刚要张口，苏娴突然上前来，一把扯住她的后衣领子，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怒喝道：“贱婢！你眼睛是瞎了吗！没看到此处有如此大一口井，还让你家主子靠近，这下好了，你家主子出事落水，你脱不了干系！”</p>

话落递给柔织一个眼神。</p>

柔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没拖后腿捂住暖雨的嘴，让她想说话也说不出来。</p>

苏娴做一副担忧模样，落下两行虚伪的眼泪，忧心地哭叽道：“姨母真是太可怜了，还好救人及时，皇上也别太担心了，都是这些奴婢的错，明知道这边危险还不加以阻拦，害得姨母落井，如此贱婢就该杖毙！”</p>

暖雨被捂住嘴怎么也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挣脱不开。</p>

赵煜瞪了苏娴一眼，那眼神不知道是怀疑还是记恨，随后抱着柔弱的许令仪离开。</p>

“看紧她。”苏娴吩咐完柔织，跟一块离开。</p>

云兰殿里忙作一团，赵煜心急得不得了，又是让人换衣服，拿棉被，还要生火炉。</p>

好在医正及时赶来，经过诊治，许令仪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赵煜这才放下心来。</p>

一转头，眼睑中映入苏娴的身影，眉头并未舒展，赵煜强压着怒火：“太皇太后还留在这里做什么？”</p>

苏娴装模作样：“本宫也很担心仪妃的，想确定仪妃没事再离去。”</p>

适时地许令仪醒来要见赵煜，他顾不上管苏娴急忙进了内殿。</p>

“爱妃，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赵煜将人搂在怀中，薄凉的下巴抵着许令仪的额头。</p>

许令仪娇弱摇摇头：“妾没事了，妾落水是因为……”</p>

“因为暖雨那个奴婢，玩忽职守，没有照顾好你，所以才让您落水，仪妃放心，本宫会好好处置那个丫头的。”苏娴轻飘飘的话传进来，打断了许令仪接下来想要说的话。</p>

在场不光有医正未离开，还有一些听到消息前来探望的两个才人。</p>

当着这些人许令仪也不敢放肆，求助地看向赵煜，语气虚弱：“不怪暖雨，都是妾自己不小心，放了她吧……”</p>

殊不知她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经紧紧掐进肉里，咬紧了后槽牙，有苦说不出。</p>

苏娴当即拒绝：“那怎么行，宫有宫规，今日不处罚，宫中人皆如她那般，岂不是乱套了。”</p>

贱蹄子！</p>

居然敢反将她一军！</p>

许令仪压抑着情绪，忽而想到什么，摊开手掌：“妾在水下之时由于过于慌乱抓住了一些水草，但这些好似并非水草。”</p>

乍一看那只是几片树叶没什么特别，　但将其反过来，背面却粘着一枚钱币。</p>

赵煜眉头紧锁，许令仪趁机引导道：“妾近日总是听说后宫老是丢东西，一些名贵珍宝甚至流传到了宫外，皇上，这会不会是跟后宫失窃有关？”</p>

“可能只是巧合。”很明显一枚钱币没有什么说服力。</p>

却不曾想，这时苏娴倒是发话了：“本宫觉得姨母说得有道理，这宫里老师丢东西也不是那么回事，也该好好查查，皇上派人再去井底打捞打捞，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呢。”</p>

她这一番话下来，让许令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严重怀疑苏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p>

竟然主动应和她的话？</p>

没关系，自己往上撞，就别怪她不客气了！</p>

许令仪也赶忙催促道：“太皇太后说的是，皇上还是赶紧去查查吧。”</p>

既然两个人都说了，赵煜也只好派人再去井里面打捞，很快赵煜身边的大太监跑过来禀报：“皇上，奴才们在井底捞到了不少东西。”</p>

“带来上看看。”</p>

赵煜一声令下，太监们将大佬上来的东西尽数搬到了云兰殿的院子里，拿了其中一只价值不菲的花瓶呈上来展示。</p>

“皇上您看看，这可是官窑出的名瓷，只有咱们皇宫中有，不知为何会掉在井里。”太监说着，又展示出一个包袱，“这里面都是一些银钱，奴才们清点了一下，足足有上万两呢。”</p>

许令仪披着披风任由宫女扶了出来，看着那些物品，阴阳道：“看来咱们宫中还真的有贼呀。”</p>

说着，意味深长看向苏娴。</p>

赵煜生怕许令仪再次受凉，心疼地替她拢了拢披风，命令道：“先让各宫汇报都少了些什么东西，再查这些东西要运往何处。”</p>

得了命令，很快后宫忙碌起来。</p>

许令仪瞥见苏娴不为所动，像是故意的一般出声问道：“怎么太皇太后不去清点？”</p>

不等苏娴说话，身旁的朱纱率先道：“长明宫未曾少东西。”</p>

对上苏娴的眼神时，她略显心虚低下头，解释道：“奴婢每天都会让人清点库房。”</p>

“朱纱可真贴心，本宫心甚慰。”苏娴淡淡道。</p>

很快就有太监将每个宫中丢失的物品清单呈了生来，与此同时赶来的还有六局的两位尚宫赶来。</p>

二人齐声参拜：“拜见皇上，太皇太后，仪妃娘娘。”</p>

赵煜抬抬手：“起来吧，你们来清点一下这些物品，都归属哪处。”</p>

皇宫里的任何东西从进来都要先经过六局造册登记，才能送到后宫妃嫔手中，东西一共有多少，都是何物六局最清楚不过了。</p>

经过查证，发现居然少了上百个物件，切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p>

两位尚宫将丢失的物品全都列了出来，赵煜看了一眼，当即让人出宫去查。</p>

这些东西流落在宫外，定会进行买卖，只要有交易就能追到溯源。</p>

在此期间，赵煜扶着许令仪回殿内，只是瞟了一眼苏娴，道：“太皇太后也回去等消息吧，这边没什么事了。”</p>

“也好。”苏娴没什么意见，离开了云兰殿。</p>

回去的路上朱纱一直惴惴不安，跟在最后面，就连柔织唤她都没听到，苏娴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有了盘算。</p>

这件事情兹事体大，赵煜特地派了稽察院去调查，不过半天就在宫外查到了倒卖宫中之宝的店家，经过店家招供，是宫里一个姓刘的太监与之接头的。</p>

下午之时，苏娴还在午睡，长明宫闯进一群气势汹汹的太监，“皇上有旨，请太皇太后移驾紫宸殿。”</p>

朱纱闻言，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这些细微的动作被苏娴尽收眼底。</p>

“太皇太后，皇上竟然这么快唤您过去了？”柔织面上带着不安，“按理来说要是这件事情和您无关的话，怎么还会让您到场呢……奴婢有些担心。”</p>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没干过这些事，便无需担心。”苏娴说着，还看了一眼一旁闷声不敢作的朱纱一眼。</p>

即使她隐藏得很好，但是细微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的恐惧和心虚。</p>

“太皇太后驾到！”</p>

待苏娴来到紫宸殿内，只见殿中已经跪着了两个人，赵煜坐在正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进门来的苏娴，而一旁许令仪正十分虚弱地坐在侧座上，几个侍女围着她忙前忙后，好一幅恩宠正盛的模样。</p>

“太皇太后来得正好。”赵煜未向苏娴行礼，挪挪手，向她一一介绍这殿下跪着的人，“这下面跪的，正是珍宝店的掌柜何七，还有这刘太监，你可认得？”</p>

苏娴转过头，打量那两人。</p>

那刘太监和宫里寻常伺候的太监一样，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此时跪在殿下早已经双腿不停地打颤，显然已经是惧怕到了极点，何七亦是个寻常掌柜打扮。</p>

“本宫并未见过这两人。”苏娴站在殿上，殿中无一人给她搬座，赵煜居高临下像极审问犯人，她毫不遮掩坦然与他对视，神色如常：“皇上可是将倒卖宫中财物的贼找到了？”</p>

“正是。”一旁的许令仪说话了，她身体还未康复，说话还有些病怏怏气息不足，但她看着苏娴，面上的神情却似是有志得意满之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p>

眼神落在刘太监身上，明示。</p>

“刘太监，你说，指示你倒卖宫中财务的人是何人？”赵煜视线掠过那名太监，紧紧盯着苏娴，直接发问。</p>

跪在地上的刘太监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双手紧紧捏着大腿上的衣服，声音都打着颤：“回皇上，奴才是受长明宫里的人指使，才、才犯下弥天大罪！”他抬起头，油腻的脸上已经是涕泗横流，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皇上，请皇上明鉴！奴才不敢违背太皇太后的命令，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求皇上饶奴才一命。”</p>

赵煜两道横眉拧在了一起，看着刘太监此时的狼狈，满面都是掩饰不住地嫌弃，立刻指示殿前的侍卫将其往后拖了拖。</p>

突如其来的一盆脏水便泼到了苏娴的头上。</p>

没有立刻反驳，苏娴不出一言，双手环着胸，静静站在原地，她倒要看看这刘太监到底还有什么花样。</p>

那刘太监嘴里还在不断嘟囔着什么：“是奴才奴性大，胆子小，实在是架不住太皇太后的威胁，求皇上明察！”</p>

许令仪靠在软塌上，亲眼看着这一场好戏上演，脸上全是幸灾乐祸。</p>

听闻刘太监还在不停地给长明宫泼脏水，柔织咽不下这口气，上来指责：“你这太监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太皇太后吃穿用度都一切从俭，皇上赏赐的东西哪件不是都在宫里好好收着供着，哪有那么多财物给你倒卖？！再说，我从来没在长明宫见过你……太皇太后又何时给你下得命令！”</p>

还未等柔织说完，隔岸观火被打断的许令仪就将她喝止住，指着她的鼻子，火冒三丈：“大胆贱婢，这里焉有你说话的份？！来人，给我掌嘴！”</p>

“等等。”苏娴挡在柔织面前，将上来要将柔织制服的女史都给挡住。</p>

许令仪冷嗤一声，又靠回软塌上，嗤之以鼻道：“太皇太后对宫里的狗还真是维护。”</p>

“柔织只是听不得有人故意陷害哀家罢了。”苏娴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许令仪，倒也未恼，转头看向旁边：“既然刘太监口口声声说是本宫指使的，可有什么证据？”</p>

刘太监下意识看向许令仪的方向，得到她的眼神示意，当即从怀中掏出来一本册子，高高举起来：“有！有！奴才和何七的买卖都列了清单，请皇上和仪妃娘娘明鉴！”</p>

“呈上来。”赵煜道，“读。”</p>

一旁候着的暖雨立刻接过那本册子，打开，一字一句念道：“五月十五至六月十五买卖，珊瑚花瓶，一对；玛瑙摆件，一个；西域安神香，一盒……共计百余件！”</p>

这手册上的，赫然都是赵煜登基时礼部送到长明宫的物品。</p>

“传司宝司的孙司宝。”赵煜听着这些东西也觉得耳熟，立刻唤来孙司宝核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