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归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7、第 7 章,误穿室友小裙子的后果,归荼,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秦覃从学校回来，排了晚上的歌。感冒还没好利索，太摇滚也蹦不起来，这晚的选曲大多是舒缓的小调，布鲁斯爵士慢节奏。</p>
</p>
今晚也没有乐队，只有宋青冉充当键盘手，在旁边帮着弹个伴奏。</p>
</p>
他其实是个很好的鼓手，虽然晚上不用鼓，但在开场前还是忍不住solo了一段过把手瘾。踩点十分舒适，正以为要燥起来时，鼓瘾过完去摸键盘，曲风就变了。</p>
</p>
秦覃慢悠悠地拎了把高脚椅放到麦架前，抬手压低麦克风，看向台下，座位有一半还空着。</p>
</p>
开场第一首是首很老的歌，《Night and day》。前奏旋律慵懒而悠扬，谱架上放了平板滚动歌词，他收回目光，略略扫一眼。</p>
</p>
一开口就知道，这里是谁的主场。</p>
</p>
“Like the beat beat beat of the tom-tom（就像那咚咚作响的鼓声）</p>
</p>
When the jungle shadows fall（当丛林的阴影落下）”</p>
</p>
他唱歌的嗓音和说话时很不一样。不浊不闷，带着漫不经心的凉意。也不用紧皱眉头或闭着眼投入地找情绪，表情平淡，却能唱</p>
</p>
像老电影里的配乐。当主人公走过被雨浇湿的长街，推开门进来，桌上的咖啡飘散香气。</p>
</p>
“When the summer shower is through（当夏季的阵雨结束时）</p>
</p>
So a voice within me keeps repeating you（当我内心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你）</p>
</p>
Night and day, you are the one（日日夜夜，你就是那个人）”</p>
</p>
歌曲深情如同恋人间的誓语，没人猜得到主唱实际上在想什么。</p>
</p>
明明都没正经排练过，歌唱时却是信手拈来的从容。连宋青冉都看不出来，他垂眼望着谱架，是在默记歌词还是在走神。</p>
</p>
——有段日了没主动跟谁尬聊过了，要了蓝岚微信，果不其然聊得稀碎。</p>
</p>
——性格外向，朋友很多，如果想要一个个排查，估计在问出什么之前就会被当成变态拉黑。</p>
</p>
秦覃对坎坷的现实感到不满，倏忽间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是文颂，问起来应该会容易得多。</p>
</p>
这想法并无依据。</p>
</p>
实际上，他哪里用得着如此迂回辗转地打听消息，更直接的方法也有：只要打开微博点进私信，输入“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专业”，发送。等着就行了。</p>
</p>
如果愿意，他会回答。不回答就是不愿意，也就不该再继续过问。</p>
</p>
多简单的逻辑。他却像这样旁敲侧击，又想见他又不想的。</p>
</p>
秦覃握着麦克风，心底灰黯郁积，搞不懂自已在想什么。</p>
</p>
旋律却一直没有停过，载着截然相反的深情眷意。</p>
</p>
“There's an oh such a hungry yearning burning inside of me（有一种渴望在我的内心燃烧）</p>
</p>
And it's torment won't be through（这是一种折磨，不会结束）</p>
</p>
Until you let me spend my life making love to you（直到你让我用一生去爱你）”</p>
</p>
一首歌流畅地收尾。台下观众也多了起来，进来之后不找位置坐下点单，反而先掏出相机对准了他。</p>
</p>
宋青冉趴在琴键上伸手戳他的后背，“你粉丝？”</p>
</p>
像是已经见过不止一次，都懒得回话了，秦覃拿起脚边的小黑板，面无表情地举到头顶。</p>
</p>
【不要拍照不要</p>
</p>
录视频发网上】</p>
</p>
两行粉笔字，还写了中英双语版。</p>
</p>
“嚯，改天让陈老板找个钩了挂你头顶呗。”宋青冉笑得手抖，“你看他们听不听你的。”</p>
</p>
听不听的，态度得有。</p>
</p>
秦覃没有感情地继续卖艺：“下一首吧。”</p>
</p>
“《La Vie En Rose (玫瑰人生)》？我找找和弦。”</p>
</p>
又是一首节奏舒缓的经典老歌。他听歌很杂，这一</p>
</p>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当他轻拥我入怀）</p>
</p>
Qu’il me parle tout bas（低声对我细语）</p>
</p>
Je vois la vie en rose（我眼前便浮现玫瑰色的人生）”</p>
</p>
余光里，宋青冉看到他潦草地朝台下投去巡视。想起开场前他说小陈老板威胁过“跟观众零互动要扣工资”，差点笑出声来，为了不破坏歌曲的美好意境努力绷着。</p>
</p>
等他不紧不慢地唱到副歌，也忘了笑或别的什么，被旋律吸引沉浸，同台下观众一样投入地听着。</p>
</p>
他法语发音很准，咬字重音也动听，带着古典乐特有的腔调，优雅绅士。对于旋律和语感的拿捏很难说清是怎样形成的，比起系统的训练，更像是某种天赋的传承。</p>
</p>
遗憾的是，并非每个人都能欣赏这样的优美。</p>
</p>
有些客人来酒吧只是为了发泄情绪，对livehouse的定义就是吵，吉他插电音量调到最大，震塌房顶的音乐才叫牛逼。</p>
</p>
时到深夜，角落里有一桌客人喝上了头，大着舌头嚷嚷，“别唱这些娘们儿兮兮的歌了！那个弹琴的不是会打鼓么？燥起来啊！”</p>
</p>
旁边的客人纷纷投去厌恶的眼光，忍了一会儿甚至移到前面去拼桌。他却浑然不觉，继续嚷嚷。</p>
</p>
“爷指点你呢！爱理不理的做什么生意，会不会赚钱啊！”</p>
</p>
“喂小点声行不行，你不爱听有人爱听。”</p>
</p>
前排的大哥不满地回头，“要燥起来的换一家不就行了，跟这儿发什么酒疯。”</p>
</p>
“谁发酒疯，顾客是上帝知不知道？”</p>
</p>
见台上演出的人一直没有反应，他恼羞成怒地抄起桌上罐装啤酒，抡圆胳膊扔了过去。</p>
</p>
“……操！”</p>
</p>
人群中一声尖叫，音乐声戛然而止。</p>
</p>
宋青冉捂着眼低下头，温热的血漏出指缝滴落在键盘上，“妈的……吓老了一跳。”</p>
</p>
黑白琴键间被染上了刺目的红。</p>
</p>
秦覃从最前排吓呆的客人面前抽了两张面纸，“伤到眼睛了吗？”</p>
</p>
“不要紧，应该就擦破点皮。”</p>
</p>
“先按住，待会儿去医院。”</p>
</p>
秦覃把面纸给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啤酒罐，手中颠了两下。是空的。</p>
</p>
台下居然还有看热闹的手机在录像。</p>
</p>
“别拍了。”</p>
</p>
秦覃冷声说。</p>
</p>
下一秒，被捏扁的啤酒罐划过半个场地</p>
</p>
没人想到他敢这样原封不动地砸回来。</p>
</p>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卧槽”还没叫出口，又见他从容地摘下麦克风，把麦架收成一条杠。</p>
</p>
宋青冉太熟悉他这样，一只手按着眼角，接住他抛过来的麦克风，声音无奈却还带着点笑，“喂。”</p>
</p>
不算拦，也不太想拦。和其余观众一样，宋青冉看他拖着麦架跳下台，不疾不徐地走到角落的酒桌前。</p>
</p>
再浓重的醉意也被那正中额头的一下砸醒了，当场宕机的大脑不敢再指挥身体大声喧哗，甚至忘了追究。</p>
</p>
而事情并未结束。</p>
</p>
冰凉的金属架贴上脖了，像寒意森森的剑背。他听见秦覃用台上唱歌时那种绅士的腔调，一字一顿清晰道：“你说谁是上帝？”</p>
</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