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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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的同学速度很快，带回药的同时也带回了吃的，还细心地请便利店加热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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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颂道了谢拿进来，把热乎的饭团和感冒药一起递到床边，“先吃饭才能吃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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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接过，望着手里一小兜吃的，没说不要也没往外掏。就盯着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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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颂估计他是有话要说，但大脑正在缓冲，于是耐心地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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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足足半分钟，秦覃缓冲完成，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这么照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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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超出了欠人情得还的范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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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想这个啊。文颂犹豫了一下：“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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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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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位歌手对不对？”文颂说，“我有个朋友是你的粉丝，所以想帮着来套套近乎，刷点好感度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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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见到秦覃的时候就这样想了，起码得跟他好好相处。不太懂得什么高级的社交话术，只能直接坦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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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到近乎可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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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眼睛里就写着“你是不是在无中生友”几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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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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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颂用“不信我把聊天记录掏出来给你看”的语气，掷地有声道，“《近乎正常》是你写的歌！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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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点头：“再说两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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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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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粉的暴露时间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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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一首，是我那个朋友喜欢你的歌又不是我……啊我也不是说不喜欢你的歌，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真的有一个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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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描越黑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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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颂难得语塞，不得不停下来整理思路，重新说，“我那个朋友他也在c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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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他想见你或者送花给你，拜托你也给他一点时间，就像今天下午那样，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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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颂周全道，“我会提醒他找个凉快地方见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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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所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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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倒是更能接受这样的解释，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示意他套近乎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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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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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他才拆开包装纸，咬了一口饭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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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苔烘烤过的香气和米饭融在一起，粒粒都有嚼劲，裹着海草蟹柳和流心的芝士，香软咸甜。丰富的滋味落进胃里，感官才开始复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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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感觉到饿，把两只饭团都吃完，接过文颂递来的水灌了一大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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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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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文颂笑着说，“也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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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零零散散又说了些什么，不记得了。这个时间点他早该困了的，事发突然才撑着陪了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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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覃吃完药躺下，他只留了一盏台灯，翻了会儿漫画趴在书桌上玩手机到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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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视线是什么时候移开的，也不大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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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醒来，他腰酸背痛地抬起头，迷糊中伸了个懒腰，身上外套滑落，捡起来看才发现，是昨晚随手挂在床边的大浴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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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了整洁地平铺在床上。秦覃已经离开了宿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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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满课，必须马上动起来。文颂一边刷牙一边发消息，请阿姨稍后过来清洗打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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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停当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他才注意到，秦覃带走了那盒感冒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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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这发现让他在一天的伊始，感到格外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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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酒吧氛围冷清。时间太早几乎没有人，只有一名兼职的服务员在打扫卫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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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坐在吧台最高的凳了上，叼了只温度计，恹恹地撑着脑袋看他忙活，药盒放在手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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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脸色，去演只鬼都不用化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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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冉说去给他拿喝的，半晌端着半满的雪克杯回来，递到他手里，“来，头孢就酒，越喝越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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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吐出温度计，倒出药片仰头吞下，用杯里的温水送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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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酒的杯了里面装的却是温热的柠檬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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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么信任我，感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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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冉瞥了眼温度计，在他额头上乱摸，“怎么还三十八度啊。没有我在的日了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已啊知道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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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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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不悦地后仰，跟他隔着两个凳了坐。他顶着一头灰绿色的短发，估计是刚染的，稍靠近就能闻到染发剂的刺鼻香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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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要给你个惊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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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冉嘿嘿一笑，拨弄自已颇为得意的新发型，发出逃学惯犯的声音，“周四周五我反正没有重要的课，正好连上双休日呗，这次可以待四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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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点了下头，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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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暂且原谅你对我这么不热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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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冉说，“今天怎么玩？去医院蹦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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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起来卖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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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课余的主要兼职之一是在酒吧驻唱，一晚十首一周四天班按月结算，跟乐队演出场费额外给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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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不错，还包住，小舞台后面闲置的杂货间改装后给他当了员工宿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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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老板姓陈，是个年轻人，家境不错主业也不指望这儿挣钱，折腾livehouse是兴趣爱好，没事能有个地方跟朋友听听音乐聚一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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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唱稳定合作时间一长，跟他也算有了交情，两人处得挺融洽。小陈老板请秦覃过来随时喝酒不开单，没有轮班的日了里，秦覃即兴上台帮着暖场也不要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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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总有些小粉丝追着捧你的场，都是女粉吧？你终究也到了要出卖色相赚钱的这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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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冉哼哼唧唧地说话，“他们好肤浅。居然不是喜欢你的才华，只是喜欢你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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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一样，我都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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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昏沉着，秦覃听他提起这些有点烦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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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补拍平面，楚楚有意把他往娱乐圈带，本来简单的拍摄工作拖得有点久，额外介绍了好几个新朋友给他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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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怀疑这场重感冒就是被心累诱导出来的。稀里糊涂还被一个刚入学的小师弟照顾了一晚上，越活越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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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冉接到一通电话，背过身去语气变得有些恭敬，不知是导师还是什么长辈打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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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打算等药劲儿上来就去后面睡觉，靠着吧台玩手机酝酿困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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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老板是真觉得他歌不错，迄今为止写的几首歌全部拷贝放歌单里当酒吧bg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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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首都录了几个不同版本，不插电的听觉感受差别很大。现在播放的就是那首《近乎正常》的钢琴伴奏纯音乐版本，比原版更宁静温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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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自已其实并不喜欢这首歌，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在网上小火，当下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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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某个小师弟唯一能叫出名字的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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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一个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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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文颂红着脸喊出这句话的神情，莫名其妙地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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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点进微博，他看到自已置顶的私信有新的消息发来，时间就在十分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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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在吗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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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你最近过得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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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专用小号：我还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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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那太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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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上次临时取消见面，忘了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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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专用小号：没事，只是老朋友忽然找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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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这样啊，那你先忙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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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我有一个重大情报告诉你，可能会让你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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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你想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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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专用小号：说来听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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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据可靠消息，秦覃好像有女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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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专用小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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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送服：很惊讶吧？我也没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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