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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暮闭了闭眼:“见过苏平河所绣帕子的人,除了我,就只有苏家的人……这次的事情,摆明了是冲他来的。</p>
“苏家既然有人想要害他考不了科举,那我便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p>
“做得再隐秘又如何……罪证,口供,我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p>
“可是……这几个人也靠不住啊。”望舒皱着眉头道。</p>
段长暮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竟好似有些许赞赏:“确实靠不住……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是靠得住的。”</p>
“属下明白了。”望舒收敛神色,恭恭敬敬地回答道。</p>
“这件事,不必叫他知道了……”段长暮又举目望了望苏平河此时暂住的那间书房,“他这个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正直和善意……叫他知道了,难免麻烦。”</p>
“是。”望舒答得十分干脆。</p>
—</p>
案子结束得很顺利。</p>
苏平河次日就被送回了苏家。</p>
沈氏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一见她就哭得泣不成声:“平河我的儿,你受苦了……”</p>
苏平河其实想说自己压根没受什么罪,好吃好喝地过了这几天,但这到底是陈了人家段长暮的情,多少有那么点以权谋私的嫌疑,她也不好四处炫耀。</p>
刘氏见到她回来自然是不喜的,但表面上还是客套了几句:“回来就好,案子查清楚了?凶手果真另有其人?”</p>
苏平河一听这话就不太舒服:“母亲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母亲还真的怀疑过我是杀人凶手?”</p>
“自然不曾怀疑过……”刘氏自知失言,轻咳了一声,“只是好奇案子究竟是怎么判的。”</p>
案子怎么判的,其实苏平河也不太清楚。</p>
她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被大理寺的人送回了苏府,连段长暮的面都没见着。</p>
“不好了!”此时忽然有小厮飞奔来报,“大理寺的人去海园拿了三少爷!阁老也赶过去了!”</p>
苏平河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赶紧随着众人往海园赶。</p>
—</p>
苏平河很少来海园,其实算是陌生的。</p>
大理寺来捉拿苏平川的阵仗跟上回带走苏平河完全是两码事。</p>
带走苏平河时尚在查案的最初阶段,甚至都没有惊动后宅,只有苏淮胥一人知晓。</p>
而捉拿苏平川则是带了公文来的。</p>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苏平川买凶杀人,嫁祸旁人,罪证确凿,不容抵赖。</p>
被禁足在海园的孙氏已经哭破了喉咙,一直拦着官差不让带人走。</p>
苏宴海也在一旁眉头紧锁地交涉。</p>
苏平川整个人像傻了一般,直到看到苏平河,才猛然激动起来:“苏平河,是不是你嫁祸给我的?”</p>
苏平江疾走一步挡在苏平河面前,冷声斥责道:“平河自己都被人嫁祸,好容易才洗脱罪名,刚从大理寺放出来,哪里有功夫去嫁祸给你?”</p>
苏平川也知道此事怪在苏平河头上说不过去,但他此刻急于发泄自己的情绪:“那还有谁?我是被冤枉的!我哪里来的钱去买凶杀人?此事根本与我无关!究竟是何人,非要置我于死地!”</p>
奉命来捉拿苏平川的仍旧是左关山,他其实心里也隐隐觉得此案有蹊跷,但那主审人是安定侯!他哪里敢质疑半句?除非他不想在大理寺混了。</p>
“苏三公子此刻喊冤也是无益,杀害黄三的凶手及其同伙已然伏法,皆指认主使为苏三公子,下官也是秉公处理。”左关山朝苏宴海拱手道,“还望苏尚书行个方便,莫叫大理寺难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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