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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犹豫，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赢她。”段长暮道，“并不是觉得输了也没关系。”</p>
“而且，”片刻后，段长暮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不会碰我不喜欢的人。”</p>
苏平河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疯狂跳动起来，连手指都带了一丝微微的颤意。</p>
“若是今晚审讯顺利，你明日便可回府了。”段长暮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又寻了别的话题问她，“还没一个人离家这么久吧？”</p>
不知为何，苏平河总觉得他此刻流连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很是复杂，因此始终不敢抬头看他。</p>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就是好多天不曾洗澡，身上有些难受。”</p>
“你若是想要沐浴，我可以着人……”</p>
段长暮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苏平河急切地打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p>
“自我被带到大理寺以来，你已经为我破例太多了……”苏平河解释道，“我委实不好意思再提什么别的请求。”</p>
段长暮失笑出声：“沐浴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p>
“都已经忍了三四天了，也不差这一两日。”苏平河生怕他真要帮自己安排洗澡的事，又再三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如今只盼着尽快抓到真正的凶手，好叫我早日名正言顺地离开大理寺。”</p>
段长暮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p>
他说过会对她好，叫她受这样的罪已是极致，不可能再叫她蒙冤。</p>
—</p>
是夜，大理寺刑讯室内灯火通明。</p>
左关山坐在主位，刑架上绑着一名身材壮硕披头散发的男子，那人显然已经不堪极刑，垂着头奄奄一息。</p>
“左大人，看来他当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可还要继续用刑？”身旁的副手问道。</p>
左关山眉峰微拢，沉默不语。</p>
他是得到了上头的指令，一定要审出幕后主使的，就这样交差，岂不是等着挨训？</p>
他只是个小小的寺丞，处理的案件也都是一些不算多难的小案。</p>
这回分到手上的，原本只不过是个恶棍被杀案，他本以为可以轻松结案，谁知道这案子又莫名其妙地牵扯上了相府的少爷。</p>
牵扯上相府少爷也没关系，偏偏这个少爷还是安定侯特别关照的人。</p>
虽然这少爷明显不是凶犯，但安定侯却不想这么简简单单地结案。</p>
安定侯说有幕后真凶，那就必须有。</p>
左关山头疼地下令：“继续审！本就是死不足惜之人，就算打死了也活该。”</p>
而副手还没来得及继续，刑讯室外又有了新的动静。</p>
段长暮在众人簇拥中缓步而至，刑讯室里众人赶忙让了一条路出来，都毕恭毕敬地站着不敢说话。</p>
“审得怎么样了？”段长暮环视了周遭一番，视线落在了左关山身上。</p>
左关山头皮发麻，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么小一个案子，还惊动了安定侯亲自前来。</p>
“回禀侯爷，案犯陈江已经对其由于分赃不均而杀害黄三，嫁祸苏二公子一事供认不讳。”</p>
段长暮不说话，慢慢坐了下来，良久才抬眸望向左关山：“左大人，你应该知道，本侯想要的答案不仅仅是这个。”</p>
左关山觉得自己额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下来：“下官知道，下官还在尽力调查背后主谋。”</p>
“本侯没工夫等你慢慢调查。”段长暮冲他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此案，本侯亲自来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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