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古代武侠（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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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轶与兰渡这边常有“大鱼大肉”, 谢砚雪与师弟处，却已经尝了许久“清菜小粥”。</p>

身在宫闱，两人不欲多生是非。进宫至今, 都是规规矩矩地当“师兄弟”。可心爱的人在眼前，又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两人都不算清心寡欲之人，日子长了，难免擦枪走火。</p>

——只能以练剑为由，切磋泻火。</p>

于是这日早晨，换班的暗卫人未至，先听到一阵剑鸣声。</p>

这倒是成了某种激励：人家皇子都这般刻苦用功，轮到自己, 也不能落下。</p>

再说了, 虽然宫中侍卫们习武, 和江湖人不走一条路子。但吸纳百家之长，方好有所精进。这点道理，是个习武之人都知道。</p>

日子久了, 谢砚雪与时淮偶尔还会直接叫暗卫下来比试。</p>

这成了某种密不外传的“惯例”。不少暗卫心里打起小算盘，他们这等差事, 与那些明面上的侍卫不同。后者都是高门世家之子，入宫当差, 很大程度上是一种镀金方式。可当暗卫的, 来源可就杂了，不少人是贫苦人家，乃至孤儿出身。他们里, 部分同僚有抱负，想走到台前。也有部分人保守许多，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下去。</p>

也许七皇子, 就是一个不错的主子人选？</p>

想到这里，暗卫们不说直接透出投效的意思，多少也更加卖力做事。</p>

只是这日，原先想着，七皇子醒后与师弟比武，自己好歹混个脸熟。却见七皇子忽而收剑，望着一张之外的朱墙出神。</p>

暗卫们想不到，谢砚雪真正看着的，是趴在墙上的一只壁虎。</p>

他们位置太远，听不到壁虎讲话，时淮倒是能听清。</p>

有了在浮云山谷的经历，谢砚雪与时淮这会儿并未表露出什么惊诧。两人对视，时淮先开口，苦着脸，说：“师兄，我方才好像扭到了。”</p>

谢砚雪眼神晃了一下。咳，想到之前自己给师弟“揉揉”。</p>

这会儿师弟眼巴巴看他，谢砚雪耳根微红，颔首说：“那就进屋吧，我给你……敲敲。”</p>

时淮笑了声，“好。”</p>

两人进了屋，没有关窗。以他们的敏锐，假若真有人往窗子里瞧，也能察觉。</p>

时淮“嘶嘶”地抽着气，一瘸一拐地在桌边坐下。谢砚雪原先知道师弟是假装，这会儿，却真的有点担心了，“小淮，你——”</p>

时淮眨一眨眼。</p>

谢砚雪一顿，失笑。这叫什么，关心则乱？</p>

两人对视间，一只壁虎爬来桌上。</p>

谢砚雪与师弟又听壁虎讲话。不止如此，壁虎之上，还浮起一个沈前辈的虚影。</p>

这是来自科技文明的全息投影技术，但在谢砚雪二人来看，却是神仙的仙术。</p>

两人神色一肃，一起低声唤道：“沈前辈。”</p>

沈轶淡淡“嗯”了声，明明这会儿是个两寸见方的小人，嗓音却似直直落在谢砚雪与时淮脑海中。</p>

他简单说：“那个冒充谢小友的人，昨夜逃走了。”</p>

谢砚雪面色微变，时淮瞳仁一缩。</p>

沈轶：“……他改名换姓，往后，也不会再来冒充这一出。不过，你们还是可能和他对上。”</p>

时淮忧心忡忡，望向师兄。</p>

两人都没有怀疑沈轶的话。还是那个道理，沈前辈的神通，他们还不清楚吗？</p>

谢砚雪握住师弟的手，这会儿倒是镇定下来，低声问：“前辈，我们约莫什么时候和他对上？……此人既是改名换姓，如今，又是什么名姓？”</p>

云浮山谷，沈轶侧头，看一眼兰渡。</p>

兰渡身前多了一个电子屏，沈轶看了，跟着念，“徐洛，潭川人氏，年幼时被一白猿收养，如今学有所成，方才下山闯荡。”</p>

谢砚雪与时淮听到这里，眉尖一点点拢起。</p>

两人身前，沈轶的虚影之外，又多了一道影子。</p>

正是攻略者如今的容貌。</p>

谢砚雪与时淮细细打量，时淮忍不住吐槽：“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啊！”</p>

话音落下，就听沈轶叹道：“两位小友有所不知，此人所修，是一种邪门功法。”</p>

谢砚雪与时淮俱是面色一变。他们自然听出，沈前辈这话，是说他知道这冒牌货是什么来历！</p>

谢砚雪恭敬道：“还请前辈指教。”</p>

沈轶轻笑了声：“‘指教’倒是谈不上。真要说来，此人与你们兰前辈有些渊源。从前并未见过，只是同出一门。”</p>

时淮忍不住又抽了口气。兰前辈是谁啊？那可是狐狸成仙。</p>

少年剑客的思路，偏到某个诡异的地方。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p>

兰前辈成仙不错，可世上其他山野传说，可都是讲狐狸精不好。勾引夜宿荒庙的书生，吞吃拜佛的良家娘子心脏。</p>

时淮思绪飞快转动，脱口而出：“我就说！为什么短短时日，二师兄就似对那冒牌货情深义重——原来是那个狐狸精有意勾引。”</p>

嗯，错不了。</p>

时淮笃定自己的判断，谢砚雪捏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抢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