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古代武侠（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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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者错愕。</p>

他再看水面映出的“自己”。流水潺潺, 让其中倒影的面容也有了些许模糊。他的心脏“咚咚”乱跳，仿若雷鸣阵阵。面颊发烫，脑子里都是“嗡”声。</p>

半晌, 他终于咬住打颤的牙关，问：“你说什么？”</p>

系统的语气和从前没有分毫变化，回答：“这是宿主原本的面——”</p>

说到一半儿，攻略者厉声喝道：“闭嘴！”</p>

他心慌意乱，挪过视线。</p>

系统安静片刻。等到攻略者的心跳一点点平息，系统再度开口。</p>

“宿主请放心。以系统的计算，宿主面容如何，对接下来的任务完成, 并无很大影响。”</p>

攻略者听到这里, 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p>

他没有应声, 各样思绪却嘈嘈杂杂地拢在攻略者心间：是啊，这就是被系统选中之前的自己——怎么就忘了呢？怎么能忘掉呢。他之所以愿意开始任务，不就是因为系统说, 等到攒够了百万积分，就能回家。</p>

哪怕没有漂亮的面皮又怎么样？系统也说了, 用自己的脸，对接下来的任务, 不会有很大影响。再者说, 这是第一次，目标们爱上的并非他的锦绣皮囊，而是他的真身。</p>

想到这里, 攻略者的心绪忽然安定很多。</p>

仍然有很多不确定，但他已经能开口询问：“新目标里，离这里最近的是哪个？”</p>

系统一板一眼回答：“京城之外, 广华寺。”</p>

攻略者听到，立时反应过来：“是正等放榜的举子？”</p>

系统回答：“是的，宿主。”</p>

攻略者垂眼，露出一个隐约笑容。</p>

很好。</p>

事情又回到了他熟悉的节奏。</p>

攻略者离开了。他走以后，溪水中的一条鱼跟着游走。</p>

千里之外，云浮山谷，沈轶正与兰渡一起摘下全息头盔。</p>

他们如今的住处既是星舰，其中的各样科技文明产品便都有用处。</p>

在完成系统捕捉器的制作之后，沈轶给自己找到的新娱乐，就是搭建虚拟世界。</p>

这也算是“练手”。他之前几次直接用世界能量创世，做得都比较简单粗暴。到往后，两个世界一个覆灭，一个与其他大陆融合。不过，不管是哪边，沈轶在世界后续发展中起到的作用都不大。</p>

如今再来，他却不只是“创世神”，还一路观摩新世界的发展。</p>

以星舰上的民用全息装置，做到这些其实有点勉强。但沈轶身边又有兰渡这么一个来自高等文明的系统，只要把他的服务器与星舰上的装置嫁接，新世界从出生到覆灭，其中每一丝细节，都能为沈轶掌控。</p>

当下，虽然全息头盔摘了下来，但沈轶的思绪还有点沉浸在虚拟世界里。</p>

兰渡叫了他几次，到后面，干脆来亲他。</p>

沈轶终于回神，看着眼前道侣。</p>

兰渡的尾巴从他手臂上一点点卷过，被沈轶随手抓住。</p>

兰渡轻轻“唔”了声，倒是知道，这说明先生的注意力终于回到自己身上。</p>

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顺势坐在沈轶腿上，口中道：“另一个宿主脱身了。”</p>

沈轶挑眉。</p>

兰渡大致说了京城那边的情况，最后总结：“他往广华寺的方向去了，可能是有了新的目标？”</p>

说着，两人面前升起数个电子屏幕。</p>

屏幕上，有攻略者这会儿的模样、实时动向，也有广华寺内的状况，以及一副地图。</p>

沈轶：“之前那些目标，被他放弃了？”</p>

兰渡计算片刻，又有一个新的屏幕升了起来。</p>

如果攻略者在这里，一定要惊愕大喊：“为什么你会看到我的系统面板？”</p>

没错，新的电子屏幕上，正是各个目标对攻略者的好感条。正如攻略者此前所见那样，两人保持不变，并且缓慢上升；一人不断跳跃，刺激得堪比心电图；最后三人，跌到谷底不说，其中一人已经到了清零边缘。</p>

说到底，人心又不是真正数据。攻略者的系统所做的，从来都是根据“目标”们的态度、微表情，进行一系列复杂的计算分析，得出一个大致结果。</p>

同样的计算分析，兰渡也可以做。甚至因为沈轶用在他身上的世界能量更多，各种机器人给他的信息反馈也更加全面，兰渡计算出的结果，比攻略者那边还要精确几分。</p>

沈轶端详这些数据，下巴搭在兰渡肩膀。</p>

“徐叶青、岁寒、霍明风……”</p>

兰渡：“他们三个基本是无可挽回了。”</p>

主要是因为被攻略者牵连，受到诸多刑罚。徐叶青那边，教中尚未有足够布置，就提前暴露。岁寒那边，他对攻略者最浓厚的感情，来自于后者帮他求药救下母亲。可现在，因为“谢砚雪”，他母亲也被抓入牢狱，这让岁寒如何不恨？</p>

至于霍明风，他就要复杂更多。对小师弟的愧疚，对真正大师兄的惭愧，种种情绪几乎将他压垮。再回想从前，他对小师弟的诸多斥责，这会儿都变成火辣辣的巴掌，扇在他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