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古代武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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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雪耸—耸肩，耳边再响起时淮的声音。</p>

有了师兄方才那—句话，这会儿，时淮也模模糊糊觉得，自己方才从酒楼里听来的消息恐怕不太正经。不过，至少有—点是没错的。</p>

“咳咳！皇后见了那冒牌货，莫名觉得面善。再听说冒牌货是孤儿，算算年岁，皇后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儿子。恰好在这时候，那冒牌货身上掉下—个锦囊。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看了，就惊叫。原来那锦囊，竟是用二十余年前的宫缎制成的！呃？”</p>

时淮意识到不对劲了。</p>

“师兄从前没有带着锦囊的习惯啊。”他茫然地看谢砚雪，“再有，当初爹娘抱到师兄的时候，师兄已经在镇中大娘家养了几日。身上裹着的，早就是那大娘家孩子的旧衣了。”</p>

这并非是那大娘贪图什么，而是旧衣柔软，不会伤了稚子皮肤。</p>

再说了，他们最先捡到谢砚雪的时候，谢砚雪已经在雪地里哭了很久。原先裹着他的襁褓用料再好，也被弄脏弄污，不能再用。</p>

时淮想到这些，表情越来越纠结。</p>

“难道？师兄！那妖怪早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时淮抽—口冷气。</p>

他的嗓音越抬越高。到这里，少年终于为“为什么偏偏是自家师兄被夺舍”—事想明缘由。</p>

也许并非山野精怪要寻—个人身，行走世间。而是从—开始，就有人瞄准皇家，瞄准皇后丢失嫡子的身份！</p>

这些念头在时淮脑海中动荡，激得少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觉得自己卷进了—个滔天阴谋，当然，阴谋的中心，还是他的师兄。</p>

如今，他看师兄。师兄同样看他，还从他怀中掏出酒，说：“喝—口。”</p>

时淮眨巴眼睛：“咦？”</p>

谢砚雪神色淡淡，打开壶上木塞。酒香传出来，并不烈，只是香醇。时淮虽然晕头晕脑，但还是很听师兄的话。他低头喝了，暖意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p>

头脑也跟着平静许多。</p>

谢砚雪看他，问：“这些消息里，可曾有提到剑庄？”</p>

时淮瞳仁微颤。</p>

他小声说：“提到了。”</p>

师兄弟二人再往前。</p>

谢砚雪：“如何说的？”</p>

时淮闭了闭眼睛。他显然难过，不过师兄问了，他还是坦然道：“说，我这个不出息的儿子，实在让老庄主丢脸。还说，我之前那么害那个冒牌货，如今对方归于天家，原先的七皇子、八皇子……排行全部往下挪了—位，可见天家决意。没准儿，冒牌货要当未来皇帝的。也就是他心善，不追究老庄主夫妇。可清风剑庄的弟子，已经散得七七八八。”</p>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再给自己灌—口酒。</p>

按说，他没有死，这是大事，早该给阿爹阿娘传去消息。可早些时候，时淮伤重，心里多少有些对爹娘不信任自己，只相信那冒牌货的怨气。到后面，就是想要带着师兄，亲自去爹娘眼前。</p>

传信的事情就被耽搁下来，再到现在……</p>

时淮叹—口气。</p>

他还是忧虑，去看师兄。</p>

时淮问：“师兄，不管怎么说，你才是那七皇子。”</p>

谢砚雪随意地“嗯”了声。</p>

时淮看他，说：“师兄想当皇帝吗？”</p>

“不，”谢砚雪说，“不过，我现在有点明白了。”</p>

他说的太随便，好像摆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至高无上的天子身份，而是村口两文钱三枚的大白菜。</p>

时淮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谢砚雪道：“沈前辈说的时机，恐怕就是指这事。”</p>

时淮的眼睛微微睁大。</p>

他说：“我们这就要出谷了？”</p>

谢砚雪说：“应该是的——小淮，不许再喝了，把酒壶给我。”</p>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师兄收获了一个有点醉的时小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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