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都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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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科技和卫氏集团的经营领域并不重叠, 靳容又比卫溪大了几岁，两人只算点头之交。</p>

靳容隐约记得卫溪这几年出国，逢年过节都留在国外, 再多就不知道了。</p>

他看着卫溪, 客客气气地微笑。卫溪原本正因骤然与陆景重逢而心神动荡，此外就是暗暗吃醋, 想知道陆景身边的人是谁。听靳容认出自己，他有点茫然, 花了点时间——</p>

还是没认出来。</p>

卫溪尴尬, 浑身都不对劲儿。</p>

靳容不为难他，主动说：“我是靳容。靳氏科技的。”</p>

卫溪恍然，“靳容哥哥！”</p>

靳容又微笑，看向陆景，问：“你们认识？”</p>

陆景静了片刻, 才回答：“是高中同学。”</p>

只是高中同学？卫溪有些受伤。</p>

“哦, ”靳容语调拉长了点, “对, 卫溪你是知行的，小陆也是。”</p>

他话音里透着与陆景的熟稔。卫溪听了, 更觉得不是滋味。</p>

他视线反反复复地在靳容和陆景身上打转，想看出这两人是不是正在交往。</p>

这点小动作逃不过靳容的眼睛，靳容心想：有情况啊。</p>

他维持着滴水不漏的微笑, 侧头看向陆景，“这也太巧了。”</p>

陆景这次倒是很快接话, 语气也显得放松，“是很巧。卫溪，你现在在做什么？”</p>

老同学见面, 能聊的，也就是近况了吧？</p>

卫溪听到这话，更受伤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用光了勇气。但当下，他咬咬牙，还是说：“陆景，我能单独和你说说话吗？”</p>

靳容眼睛眯了眯，没开口。</p>

陆景心情有点复杂。他早就放下了和卫溪之间那段朦胧的感情，原本以为卫溪也能放下。可现在来看，卫溪还在介怀。</p>

陆景最终说：“容哥，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打车就行。”</p>

靳容脸上的微笑没什么变化：“你确定？”</p>

“嗯，”陆景对靳容笑了下，神色明显比看到卫溪时放松，“明天，那个协议，麻烦你了。”</p>

靳容眼神温和下来，“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又看一眼卫溪，“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聊。”</p>

他离开了，院中只剩陆景和卫溪。</p>

卫溪没听明白陆、靳二人刚刚的对话，但有“协议”两个字，在他想来，这两人就是商业伙伴关系……吧。</p>

他暗暗庆幸，朝陆景走去。</p>

两人相对，卫溪用视线描摹着陆景的眉眼，心中满是怀恋，轻声说：“好久不见啊。”</p>

陆景说：“好久不见，你有什么事吗？”</p>

卫溪咬了下下唇，“当初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p>

陆景看他，回答：“我知道。”</p>

卫溪瞳仁一颤，失声说：“你知道？那你……”</p>

陆景很平和，说：“你家里发现了，要你和我分开，对吧？”</p>

卫溪痛苦地点头，“对。我直接被送出国了，连高考都没参加。”他说着，有些失神，“所有你的联系方式都被删掉了，连班上其他人也……我想联系你，又联系不上。”</p>

陆景说：“都过去了。”</p>

卫溪皱眉，看一眼靳容离开的方向，问：“你怎么和他一起吃饭？”</p>

陆景淡淡说：“他是我老板。”</p>

卫溪笑了下，“我就知道，你以后一定能找到好工作。”</p>

陆景礼貌地：“谢谢。”</p>

卫溪听出了他话中的生疏。</p>

他很惆怅，问：“只是上司吗？”</p>

陆景皱眉，卫溪追问：“你们有没有？”</p>

陆景：“卫溪，你在想什么？”</p>

卫溪：“我刚刚在里面就看到你们了。”</p>

陆景没有讲话，卫溪叹口气，“我以为你们……嗯，没有就好。”</p>

陆景眼皮跳了下，说：“卫溪，我刚刚说了，都过去了。”</p>

卫溪面色微白，“什么意思？”</p>

陆景说：“已经四年了。你现在这样，我很意外。”</p>

他讲话的时候，卫溪眼里多了一点亮亮的水色。</p>

卫溪问：“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p>

陆景无奈：“我要学习，工作，养家，还钱……卫溪，我没有心情考虑这些。”</p>

卫溪抓住重点：“还钱？”</p>

陆景看他，意识到，依照卫溪被送出国的时间，他并不知道当初自家发生的事情。</p>

不过当下，两人已经是陌路人，陆景也无意细说。</p>

他简单解释：“我爸的情况，你知道。”</p>

卫溪脱口而出：“你可以问我借钱啊！”</p>

陆景哑然。</p>

过了会儿，他才说，“你真是一点也没变。”</p>

卫溪分不清他话中的含义。他抿一抿唇，说：“如果没有这些问题呢？如果你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是不是？”</p>

陆景否认：“不是。你没听明白吗？我对你真的没有感觉了。你过得不错，这很好。作为老同学，我替你感到高兴。但是，也只是作为‘老同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