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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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本期情感值结算中】受托人当前情感值：</p>

【好感值】1001点；</p>

【恶感值】1586点；</p>

【其他情感】5875点。</p>

受托人已满足当期情感值结算规定（【好感值】≥1000/【恶感值】≥100），本期任务成功完成。</p>

是否现在兑换情感值？]</p>

这一期情感结算值里，柳清灵一个人就贡献了1300的恶感值。谢蕴昭一共兑换了32颗星星，真是喜上眉梢，只痛心为何柳清灵忽然转变了好恶，居然不再给她提供恶感值了。难道羊毛被薅秃了？</p>

32颗星星听上去很多，但这99天里谢蕴昭一个强制任务都没接到。只有强制任务才会奖励星星，而可选任务奖励抽奖机会，相应的任务失败惩罚也不痛不痒。因此，她第二个结算周期增长的星星其实偏少。</p>

也许，她暗自思忖，这也和她的修为境界有关。星星的数量代表了她的灵力多少，而境界越高，所积累的灵力也就越庞大。只是不知道不同星星之间储存、蕴养的灵力都一样，还是也有高下之分。</p>

龙女星图已经被点亮了五分之一。谢蕴昭闭目内视，试着和那模模糊糊的人影打招呼；龙女静静抱着宝瓶莲花，一动不动，唯有星星放射光芒。</p>

星图战斗，幻影实则是修士内心的具象化，并非真的是星图拥有了生命。即便如此，谢蕴昭模模糊糊却觉得龙女给她的感觉十分亲切。</p>

无论如何，如果真的是因为龙女星图或者系统，而让她可以炼制不含杂质的丹药，有机会治好师父的伤势，她就对龙女怀抱了十二万分的好感。</p>

[检测到剩余【好感值】1点、【恶感值】86点，是否按照【1:1】兑换率转化为【其他情感】？</p>

24小时内不转化，【好感值】和【恶感值】将被清空，【其他情感】将保留。]</p>

将情感值转化完毕之后，谢蕴昭又用了10次抽奖机会，来了个十连抽。</p>

忽略其他没用的奖品，这次抽奖中有一样东西引起了谢蕴昭的注意。</p>

[孵化符（道具）：一张一次性的符咒，贴在需要孵化的灵兽蛋上，100天后可以让其孵化。]</p>

抽奖系统的奖励的东西可以分为丹药、技能、道具、法术、杂物。这张孵化符就属于道具分类。</p>

“孵化符……”谢蕴昭打开腰上挂的灵兽袋，拿出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灰白色的蛋。这个据说是凤凰蛋的东西是师兄在灵兽苑订的，但是她问过师兄，师兄却说他以为这是彩鸾的蛋。彩鸾也是珍贵的神兽，据说流传了一丝凤凰的血脉，但和真正的上古神兽仍然无法相提并论。</p>

柳清灵却能知道这是凤凰蛋，并且提前抢走。这种预判宝物的能力，和原著中的男主角石无患很接近。难道柳清灵也得到了神秘玉简？谢蕴昭暗自琢磨。既然她自己都有神秘的系统，别人也有“金手指”似乎并不稀奇。</p>

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一门心思觉得“我天下第一特别，我有的别人都没有”，那大概率会最早挂掉。</p>

书本的世界，和真实的、存在大能修士的世界，终归是不同的。谢蕴昭已经越来越怀疑所谓“原著”这种东西的真实性；无数呼风唤雨、神秘莫测的大修士，真的是一本书能预测的吗？</p>

她思索片刻，将孵化符往灵兽蛋上一拍。不管怎么样，100天后看看孵出来的是不是凤凰就知道了。</p>

处理好系统的事，谢蕴昭才跳下床，大大伸了个懒腰。她给自己作了规定，每六天休息一次，可以睡个懒觉，其他时候就风雨不动地去海边感悟朝阳初升之意。近来她觉得境界有所松动，对太阿剑意与日月剑法的领悟也更上一层楼。</p>

但一推开房门，她就愣住了。</p>

第一反应是抬头看看天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没有。</p>

第二反应揉一下自己的脸：我还在睡梦中吗？没有。</p>

第□□应……</p>

人要接受现实。</p>

初夏的晨光落在草木葱茏的微梦洞府中，更照得此间充满野趣、生机勃勃。西侧的太阳火棘已经开始显露火红之色，东侧墙外的梨花凋谢了大半。</p>

在宁静优美的小院中央，一道茶水注入粉彩瓷碗。淡淡白雾升腾，三名喝茶的修士姿态闲适、神色悠然。</p>

从左到右分别是：掌门，师父，师兄。</p>

……一大清早在她家门口喝茶？</p>

“见过掌门。”谢蕴昭摸不清路数，采取谨慎保守的应对。</p>

“阿昭起来了？来喝茶。我用了三种不同的茶叶，看你是否能尝出来。”长发披散的青年轻轻招手，淡青色的眼眸正好映出东方晨曦的淡金。</p>

谢蕴昭看一眼师父和师兄，见老头子神色淡淡的，而师兄则神态悠然依旧，手捧茶盏，笑道：“师妹来，这里有茶点，是你喜欢的豆沙卷。”</p>

青年拈起一块豆沙卷。这是糯米做的，中间裹一点红豆沙，再加一些薄荷，清凉爽口，是夏日适宜的小点。</p>

谢蕴昭也不说谢，直接叼走了那块豆沙卷，挑了靠近师兄的一侧坐下。</p>

另两人见到这一幕，同时眯了眯眼睛。老头子看起来想震怒拍桌，但他瞧了一眼掌门，忽然改变了主意，将另一盘点心推到卫枕流面前，摆出满脸慈祥的笑容：“别推来让去的，都吃都吃。”</p>

掌门又眯了眯眼，不紧不慢笑道：“你们最近似乎亲密不少。”</p>

“掌门说对了一大半，只有一点不对。”谢蕴昭义正言辞，“我和师兄一直都很亲密。”</p>

“同门情深。”掌门感叹一句，似笑非笑，“枕流，你忘了风来山顶答应过我什么了？”</p>

“不敢。掌门师叔的教导，我始终铭记于心。”卫枕流温言回答，却不肯多说，神色平稳又坚固，好似铁了心装傻。</p>

学年大比时，掌门在风来山顶逼迫师兄，让他答应不会与她结为道侣。这件事谢蕴昭后来听说了，却没往心里去，只觉得掌门怪里怪气、多此一举——师兄喜欢的人不是她嘛。</p>

现在，情况自然不同。谢蕴昭拎起桌上茶壶，殷勤地给掌门面前的茶盏加了一注水。在对方含义莫名的目光中，她正襟危坐，笑眯眯道：“掌门师叔请用茶。”</p>

掌门一挑眉，不在意地拿起来喝了一口，笑道：“你倒是乖觉。”</p>

谢蕴昭故作羞涩：“哪里，这本来就是差掌门师叔的。我和师兄早在凡世就两家订了亲，原本就是该给各位师长奉茶的。师父已经喝过了——对不对师父？”</p>

冯延康正瞪圆了眼睛思考徒弟说的是真是假，就被天外飞来的一句话问得懵了一下。他开口想说“没有啊”，却被徒弟看得心中发虚，居然愣生生飙出了演技，一脸端肃和感慨：“对对，掌门师兄，我已经喝过了，该你了。虽然你不是枕流的师父，但他到底也是你看大的。”</p>

掌门刀锋般的眉尾又挑了挑。那双青色的、异于常人的眼眸中，无穷变幻莫测的道韵忽地齐齐一停；刹那间，那些代表了天地奥妙、世界过往的轨迹，仿佛凝聚为一只无形的大网，令世界都凝固了片刻。</p>

风停了。世界陷入极度的安静。</p>

一滴冷汗从她的后背生出，慢慢沿着脊梁滑下。</p>

淡淡的眼神在剑修身上停了一停。青年也微笑着回望，温和不似剑修，坐得却笔直，一股宁折不弯的劲儿。足够守礼，却不够谦恭。</p>

下一刻，掌门微微一笑：“那就恭喜你们了。风来山顶时，我不过同枕流开个玩笑，这孩子还当真了。”</p>

啾啾——</p>

一声鸟鸣。</p>

世界重新活了过来。</p>

“枕流，”掌门的神情变得懒洋洋起来，柔顺乌黑的长发顺着他的手肘滑落，几乎要垂落在地面上，“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得了多大一个便宜。”</p>

青年看了看师妹，眸光一瞬极为温柔，转眼却又内敛为平静和温雅。他答道：“师妹垂爱，是我之幸。”</p>

掌门却似出神。他唇边的笑容微微扩大了些许，好像有一些幸灾乐祸，又好像只是单纯感叹。</p>

冯延康板着脸说：“我这掌门师兄素来神神叨叨，你们两人不必介怀，让他自个儿说瞎话就行。”</p>

掌门长叹：“师弟，你揭我短。”</p>

老头子说：“你浑身都是短，我哪儿需要揭？人家一看就明白。”</p>

掌门被挤兑两句，却心情更好了似地，轻快说：“亏我一听说阿昭想做这次金玉会的识玉人，就专程来给她送信物。喏，拿去。”</p>

一块鹤纹玉佩扔在桌上。笔画聊聊，却将白鹤情态勾勒得极为生动。</p>

谢蕴昭拿起玉佩，再一抬眼，却见眼前空空，掌门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茶盏还搁在桌上，散着最后一丝热气。</p>

冯延康十分淡定：“别理他，他就是神出鬼没的。倒是你们两个……”</p>

老头子眼露精光，炯炯地扫视过两名年轻人。</p>

“你要去金玉会？”</p>

“你们订过亲？”</p>

“我还喝过你们的茶？”</p>

“什么时候的事？”老头子一拍桌子，吹胡须瞪眼，“我怎么不知道？”</p>

“嗯……”谢蕴昭沉吟片刻，“女大不由爹？”</p>

卫枕流真诚道：“冯师叔放心，我会待师妹好。”</p>

“欧呜？”</p>

在外面玩了一个早晨的幼犬终于回来，正笨拙地翻着门槛。一团毛茸茸的胖球趴在高高的门槛上，尾巴晃个不停。</p>

冯延康悲从中来，奔上去捞起幼犬，开始假哭：“阿拉斯减我们被抛弃了，只剩两个孤家寡狗相依为命……”</p>

“欧呜？”</p>

“可怜我们爷俩……”</p>

剑修微微一笑：“我可以入赘。”</p>

“……你！肯定就是这么靠甜言蜜语拐骗我徒弟！不要脸！”</p>

“其实我之前为冯师叔寻了一株凤尾牡丹，明日就送过来。”</p>

“……！”</p>

“冯师叔喜爱凡世烟火，我还托人买了些厨具和少见的香料。”</p>

“……！”</p>

“今后每月月俸，也一并转来冯师叔名下……”</p>

老头子沉默半天，清清嗓子，眼神躲闪地看向自家徒弟：“那个，阿昭啊，其实我觉得你们在一起不错，很不错！你要好好对枕流，千万别把他欺负跑了啊！”</p>

[来自冯延康的【心虚值】+10]</p>

谢蕴昭：“师父，您过得真是太真实了。”</p>

作者有话要说：　　掌门他大部分时候就是来装逼的←这么理解这个人就可以了。</p>

其实很久以前，掌门和老头子关系也是很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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