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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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晚握着手机笑的悲戚。</p>

林莞怕是忘了去年就因为她买错了一包烟，被黎术一脚踢的从楼梯摔下去，生锈的扶梯将她的手臂划了一个长长的血口，留下狰狞的疤。</p>

亲生女儿，黎术那种混账，哪里还有点人性。</p>

不过是托词而已。</p>

黎知晚存着一线希望，近乎祈求的语气，“妈，你能不能别走，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高考完我带你离开江城，我一定能考上京大的，你相信我——”</p>

林莞打断她的话，“晚晚，妈妈不再年轻了，前天你周叔叔跟我求婚了，他是个好男人。”</p>

黎知晚只觉得林莞傻，一个在婚内出轨她的男人，就算娶了她，难道就不会再重蹈覆辙？</p>

何必一次一次把人生的筹码压在男人身上。</p>

似乎知晓她的想法，林莞轻声道，“晚晚，你现在还太小，不懂成年人的感情，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p>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p>

她不懂林莞到底有多爱周齐山，才肯抛下亲生女儿，远走异乡。</p>

究竟是爱周齐山，还是恨黎术？所以连她这个女儿也跟着恨了。</p>

林莞叹了口气，说，“我们所有人穷尽一生都在追求爱与被爱，但爱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没有谁能真正拥有。很多人付出一生，也不过是付之东流。”</p>

读过那么多美文赏析，她第一次有些听不懂林莞的话。</p>

“那你怎么确定你得到了周齐山的爱？”黎知晚没说出口的是，你怎么能确定他不是找刺激来摆脱婚姻的平淡。</p>

“因为……”那头的林莞沉吟了一会儿，“偏爱。”</p>

“偏爱？什么意思？”黎知晚觉得林莞在读一些文艺句。</p>

林莞嗯了一声，说，“如果一个男人面对常人难以抉择的问题时，没有犹豫的选择了你，这就是偏爱。”</p>

是原配和小三吗？黎知晚头疼的厉害。</p>

“不说了，你早点睡吧。即使我去了英国，有任何事也可以联系我，找你周叔叔也行。”</p>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的票，我去机场送你。”</p>

“下周周末。”</p>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吗？</p>

黎知晚对着空气点点头，听到那边说，“你高三课那么忙，就别送我了。”</p>

林莞并不想让她送，对于这个亲女儿，她心里还是有歉疚的。</p>

她这个母亲当的不称职，没有给她该有的呵护，这十七年，黎知晚受的伤害，并不比她少。</p>

见一面就多一分的愧疚。</p>

“等你高考完，妈妈接你来英国散心，你周叔叔会很欢迎你的。”</p>

真的会欢迎吗？去年北宁附中的事闹那么难堪，周齐山明知是儿子周庭的错，还是护着周庭。</p>

只是事后让周庭删了诬陷黎知晚的视频和图片，并私下道歉。周庭连头都没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那些污言劣语的诽谤和造谣不是他干的。</p>

周齐山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看在林莞的面子，象征性的安抚她。</p>

“你周叔叔在你卡里打了十万，高考完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p>

十万……这些钱何尝不是周齐山在隐晦的告诉她，钱给了你，以后别去英国烦他们，也别没事联系他们。</p>

黎知晚忍着难以言出的苦涩，静静听着林莞的话。</p>

她知道，以后很长时间都听不到林莞的声音了。</p>

窗外月光落入逼仄的客厅，投下一角银辉。</p>

林莞准备挂电话前，说了一句，听的她有些心疼。</p>

她说：“你别怪妈妈自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