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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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禹谦明显不虞，压着嗓子问，“谦……哥，你这是……看上刚才那妹子了，看上你就说一声，兄弟我绝不跟你抢。”</p>

“滚。”顾禹谦把手机扔给他，“你以为我是你。”</p>

“那你……”</p>

顾禹谦冷扫他一眼，“再说一句，我今把你这电玩城砸了信不信。”</p>

沈彬低头摸汗，信信信，你是我哥，信你还不能成吗？</p>

顾禹谦将烟蒂按灭，转身走进去，又后退几步看向心惊胆战的沈彬，“不要招惹刚才那女孩。她是个乖学生，别毁人前程。”</p>

沈彬听的莫名其妙，他怎么就毁人前程了，就加个微信聊聊天解解闷，实在不行拉倒呗，他还能强迫人家不成？</p>

再说了，这话说的好像他顾禹谦没有干过坏事一样？</p>

但看到顾禹谦难得严肃的表情，为了当下的生命考虑，还是决定点头应允。</p>

*</p>

黎知晚回到家后刚过十点半，家里一如既往的一团糟，两室一厅的房子显得越发狭小。</p>

她整理了一下沙发的靠垫，将茶几的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沙发的毯子上有黏黏的呕吐物，她走去洗手间先拿刷子清理，然后放在盆里加洗衣液浸泡。</p>

另一间卧室里灯是灭的，黎术还没有回来，估计又是出去醉酒赌博了。</p>

黎知晚快速收拾了地上残留的酒瓶，放在门口关上门。</p>

等她洗漱完后，手机响了，是林莞打来的。</p>

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后接起，声音有些生硬，“妈。”</p>

林莞象征性应了一声，问，“你爸回来了吗？”</p>

“还没有。”</p>

林莞嗯了一声，对黎术夜不归家醉酒赌博早已习以为常。</p>

毕竟已经离婚，这个男人的一切事她都不想再参与。</p>

唯一的牵连就是这个女儿了。她即使再不喜欢，多少还有点骨肉情在。</p>

“新转去的江城一中怎么样？”</p>

“还行。”</p>

“那就好，你周叔叔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一中是个好学校。”说到周叔叔时，林莞难得带着笑意。</p>

黎知晚轻轻嗯了一声，两人都再没话说。</p>

林莞口中的周叔叔名叫周齐山，是个不大不小的经商人士，主要经营海上贸易，还承包了江城的一个港口。</p>

听林莞描述的性格，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中年男人。</p>

须臾，林莞打破了沉默，第一次用很柔和的语调说了句，“我要走了，去英国。”</p>

她说的是‘我要走了’，而不是‘妈妈要走了’。</p>

温柔的话语化成这世间最戾的刺。</p>

眼泪落在手腕上，黎知晚用力揉着眼睛，强忍哽咽，可发出的声音仍然带着颤，“为什么……突然决定走？”</p>

她想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喊，想痛彻心扉的问林莞，为什么不要她了？为什么不喜欢她，还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当初要嫁给黎术这样的男人？</p>

她那么努力成为别人口中的好孩子，那么用功学习争第一，科科优秀，却换不来林莞和黎术一丁点的爱。</p>

情绪化为悲愤，哭的更大声来。</p>

直到那边的林莞再也无法忽视，“晚晚，你知道你爸是什么人，妈妈为你撑了十七年，真的撑不下去了。”</p>

“他像个疯子，妈妈怕他。”</p>

十七年的婚姻修罗场。</p>

黎知晚记事起，见证了黎术对林莞的折磨和凌辱，那些鲜血淋淋的残暴让幼小的她对婚姻和爱情充满惶恐。</p>

黎知晚忍着泣声，“……可我也怕，你走了我该怎么办？”</p>

“黎术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爸，不会伤害你的，他只是厌恶我而已。”林莞自欺欺人的说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