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除夕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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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岁月，春节乃是张麒麟最难捱之时刻。</p>

于规矩繁多之张家，至春节之际。</p>

归乡之游子，有父母可待。</p>

唯他，仍独自己守着那一方无人会来的空寂院落，茫然若失。</p>

无人可念，亦无人可期。</p>

往昔，这一日。</p>

张麒麟必自锁于室，独饮闷酒，醉后便倒头沉睡。</p>

将世间万般繁华温柔情意，皆紧锁窗外，与自己通通毫无干系。</p>

然而，今年他念及江南念即将离去。</p>

欲携她出游，留些许念想。</p>

宴罢，张麒麟携她手引至山脚人潮涌动之集市。</p>

集市喧闹异常，摩肩接踵。</p>

江南念一路猜灯谜，斩获众多小礼品。</p>

江南念沿路而行，遇嘴甜可爱小童即赠之。</p>

仅剩一只做工精巧的凤凰灯笼，江南念提之轻放张麒麟之手。</p>

“愿郎君，岁岁年年皆顺遂无虞。”</p>

如此纯粹之祝福，他初闻。</p>

张麒麟未奢望，自己索然无味之人生能如此美好。</p>

往昔惟愿她偿所愿，便足矣。</p>

然今日闻她此言，亦觉得甚好。</p>

没有愿意时时刻刻苦大仇深，心思沉重，连呼吸亦觉多余。</p>

江南念敏锐觉察张麒麟微妙心情。</p>

张麒麟斜睨她一眼，不语，依旧沉默神情。</p>

只缓缓接过那只耀眼的凤凰灯笼，紧握于手。</p>

江南念并未对他的失态过多关注。</p>

而是走到路边老人的小摊子上看剪纸。</p>

老人见有客人到来，心中欢喜。</p>

又见二人，男俊女美。</p>

便主动揽客，询问有何要求，皆可裁剪。</p>

江南念见颇有意思，指了指二人。</p>

要两个小像，老人一边观察，一边熟练修剪。</p>

不多时，栩栩如生的小剪纸令江南念赞叹不绝。</p>

张麒麟默默递过去一把钱币，老人见多了不少。</p>

又多说了几句好话，“愿公子夫人，百年好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