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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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外。</p>

福康站在距离殿门数米外的台阶下，将拂尘夹在腋下，搓着手，叹着气，一脸无奈地看着天上的月亮。</p>

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本该是个绝好的天气，可今夜却注定是很多人的难眠之夜。</p>

半个时辰前，太子爷押着步将军，老国公蔫头耷脑地跟在身后，三人一起来后殿门口求见圣上。</p>

福康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表情，惊讶的好似能吞下一只鸡蛋。</p>

他不明白为何今早还好的像是多年的兄弟一样的两个人，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变成这个模样了。</p>

难道步将军做了什么错事惹恼了太子殿下？</p>

他不敢多问，急忙进殿询问。</p>

得到批准后的三人，急匆匆进了殿，太子殿下只顾得上跟他说一句，守好殿门，别让任何人听到他们的交谈，然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p>

别让任何人听到，自然也包括他在内。</p>

于是，他将附近的御林军守卫撤得远了些，自己也站到了台阶下面。</p>

离得太远，里面在说些啥，他当真是一句也听不到。</p>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有杯子被砸碎的声音，那是在三人进去后不久，他很好奇，步将军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将圣上气成了这样。</p>

紫宸后殿内。</p>

庆元帝坐在椅子上，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步惊鸿，不敢置信地问道：</p>

“你说什么？你说你，不是一名男子，你的真实身份是女子，而且是老国公家失踪多年的小孙女儿？”</p>

“正是，还请圣上恕臣隐瞒之罪。”</p>

“你！”</p>

庆元帝激动地站了起来，又一个趔趄坐了回去。</p>

“简直岂有此理，满朝文武以及朕，皆被你蒙在鼓里，是谁给你的胆子作出这样的欺君之事。齐国公，是你吗？”</p>

庆元帝一声怒吼，潘椋立即跪了下去，</p>

“陛下息怒，老臣亦是近期才刚刚知晓此事，否则，老臣自当早早带着孙女儿前来自首，老臣绝无欺君之心。</p>

潘玥她亦不是诚心欺骗，她当初被花子带走的时候，年岁太小，早就失去了对家人的记忆，她根本不认识老臣，亦不认识其外祖黎锦荣，就连步惊鸿这个名字，也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p>

她说是因为小时候行乞路过边境，差点被蛮军乱箭射杀，一名路过的大庆将士好心救下了她，从此之后，她便记在了心上，一心想要进军营，也当一名威武的将军，还给自己起了个步惊鸿的名字，意味着，百步穿杨，一鸣惊人，且有鸿鹄之志。</p>

她在外行乞多年，常常饥寒交迫，好不容易遇到苏家这样的行善人家，好心收留了她，她心中着实感激，后遇到沧州军前去村里征兵，她顾不上多想，便做出了这番代苏家子入伍的决定。</p>

一则为了报恩，因为苏家长子在年前的征战中死在了沙场上，苏家仅余年幼次子，还有长嫂带着刚出生的孩子。</p>

二则是为了满足自己当初的心愿。</p>

她此前并不知晓女子不可入伍之事，等她知道的时候，她的名字已经在征兵录上了。只能将错就错。”</p>

“……朕记得，入伍是要验身的吧？难道说，沧州军的军营，连这种事都给省略了？”</p>

“并没有，罪臣当初欺骗了验兵的校验官，以自己乃天阉之人为借口，引发了对方的同情，所以才会被破格收入其中。”</p>

“你……你……你可真是找的好借口。”</p>

庆元帝此时的思维十分凌乱，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处置眼前这名胆大包天的女子。</p>

他求助似得看向太子，开口问道：</p>

“垣儿，你又是何时得知此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