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淮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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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洲他们并未立即死去，鲛人的心脏在耳后。</p>

灵力被引入心脏，淮洲喃喃：“洛沚、朝暮，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了。可是，我不得不那么做。我没能护住涟漪，不能连她的女儿也护不住啊......”</p>

淮洲落下泪来，泪水化作了鲛珠泪，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吞没了君若四人。</p>

这里是淮洲的记忆。</p>

淮洲乖巧地坐在梳妆台旁，嘟着嘴：“涟漪姐姐，怎么又让我来？”</p>

“别嘟嘴。”涟漪拿着口脂，替淮洲上妆，叮嘱他，“待会儿你让他暂住几日。”</p>

淮洲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好。”</p>

一旁的洛沚掩唇偷笑。</p>

画面一转，淮洲摸进君尧的房间，警告他：“你要是敢对涟漪姐姐不好，我杀了你。”</p>

君尧笑声爽朗：“我会对她好的，她比我的命还重要。”</p>

画面又一转，是涟漪的卧房，涟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手虚虚搭着小腹，小腹微微隆起。</p>

门自外被推开，来人是君尧。</p>

淮洲灵力被缚，他握着拳头，目眦欲裂：“别碰我涟漪姐姐。”</p>

君尧淡淡瞥他一眼，手在虚空中一捏，淮洲便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提在半空中，他说：“涟漪，你们已经败了，北淢鲛人的命都在我手里，是死是活，你一句话。”</p>

“不准伤害他们。”涟漪面色苍白，急剧地咳嗽着。</p>

君尧望着涟漪，她太瘦了，面颊凹陷，眼窝也深深地下陷。君尧轻轻一甩，将淮洲扔了出去。</p>

门被关上了，任凭淮洲怎么敲，却都敲不开。</p>

半盏茶功夫，君尧从房中走了出来。</p>

淮洲进到房间时，涟漪跪坐在地上，耳后渗了许多血。</p>

涟漪抱歉地望着他：“对不起，淮洲，我没有护住你爹娘。”</p>

淮洲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交易，他只知道，鲛人一族活了下来，而鲛皇一脉只剩下他和涟漪。</p>

之后的日子里，君尧每日都来，一盏茶的功夫便走。</p>

涟漪肚子越来越大，身子却越来越瘦，如被抽干的井，干涸、枯萎。</p>

“涟漪姐姐，你给她取名字了吗？”淮洲问。</p>

“阿尧生于若水河，曾说过，取名君若。”涟漪笑答，这一笑，便更觉得瘦削。</p>

淮洲心中愤懑：“他都这样对你，你还惦记着他？”</p>

涟漪眼中蓄了雾气：“淮洲，你不懂。”</p>

“我不懂，那你说给我听啊。”淮洲大吼。</p>

涟漪眼中蓄了泪，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垂泪。</p>

“对不起，涟漪姐姐，我不该吼你。”淮洲慌乱地去擦涟漪的泪，但那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他慌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护住君若的。”</p>

一晃，淮洲便到了幻化的时候，他守在床前，千叮咛万嘱咐：“涟漪姐姐，我去去就回，你等等我。”</p>

“去吧。”涟漪摸着淮洲的头，“以后你就是大人了。”</p>

淮洲完成幻化后，见洛沚守在门口，眼眶红肿，他心中惊惧，掩住慌乱的心跳说：“我去见涟漪姐姐。”</p>

洛沚“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p>

淮洲疯了一样往外冲，门开着，只有君尧坐在桌旁，目光变幻莫测地凝望着身旁的婴儿床，婴儿床上有一枚蛋，散发着寒光。</p>

“既然是她的孩子，你便替她养着吧。待她成年，我会来接她。”君尧留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p>

洛沚告诉他，涟漪是自戕的，孩子不足月，她将所剩无几的灵力护住了孩子。涟漪离世时，房间里出现了一群蓝色的星星，她也化成了蓝色的星星，跟着走了。</p>

记忆停在了这里，鲛珠泪碎成了粉末，因为淮洲已经生生挖出了自己的心脏，并将之捏碎。</p>

与此同时，无数的心脏碎裂开，散开道道星芒，落在结界上。</p>

他们的血肉炸开，化成了血雾，以北淢为中心，迅速地向沧墟覆盖。</p>

七彩的光芒流转，圆台上水纹隐现，五人又重新出现。</p>